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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南通日报
□王海波
盛国如力大如牛,在二套岗跟外场管理员掰腕子,咔嚓一声把值班室的条桌腿折断。
他每天从堆垛拉棉花包比别人多两个,棉花包卸到籽棉仓库就没他的事了,籽棉仓库有专人将棉花包拆开倒入输送槽,由输送带送到锯齿车间生产加工。整个轧花流程并不复杂,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说到底,就是通过锯齿式或皮辊式轧花机将棉籽与棉絮分离。
盛国如多拉了好几车,衬衣湿了,他怕着凉在仓库换衣服,平板车停门口。仓库很大,四个大门进出。盛国如光着膀子,把湿衣服放进包里,抖开叠好的衣服刚想穿,门外有人推车,盛国如以为是缪二发回来了,抬头一看是叶红。叶红往里跑没发现人,盛国如故意用力一咳,叶红吓得倒退两步,脸色铁青,见到盛国如,叶红骂道:“把你祖宗吓死了!”盛国如迎面抱住叶红,叶红猝不及防倒在棉花包上。
叶红急中生智说:“仓库门还开着,谁撞进来看着难为情,你把门关上。”
盛国如果真松开叶红去关门,叶红从另外的门溜走了。出了仓库遇到缪二发,缪二发问:“慌慌张张干吗?”
“送棉花到仓库的。”叶红回道。
缪二发匆匆进了仓库,盛国如在穿衣服。缪二发问:“叶红有没有来过?”
“没有。”盛国如说谎。
缪二发说:“叶红刚从西门出去的。”
盛国如定了定神:“我流了一身汗,刚来换衣服的,没在意。”
缪二发有些疑惑,盛国如实在的样子,缪二发也没多想:“那你早点回去吧。”
连续好多天,叶红不敢进仓库,她躲闪盛国如,那天仓库的情形,像一个巨大的怪物令叶红惶恐不安。她想告诉缪二发,又想这种事不能描,越描越黑,男女之间的事说不清,干脆不说,说了反而影响他们关系。叶红忍着,但她病了,发了三天热。躺在家里,吃了退热药,用冷毛巾敷在额上。缪二发约了盛国如去看她,俩人合计买了两样水果,缪二发叫盛国如拎,盛国如说:“一人拎一样。”
叶红住在老街上,盛国如骑自行车驮着缪二发。老街就剩北街有点东西看了,西街破旧不堪,铺的石块坑洼不平,盛国如的车子颠簸着。缪二发从车上跳了下来:“坐得不适意,不如跑。”盛国如也下车推着走。
“就在前面,拐弯就到。”缪二发指路。
盛国如说:“你熟门熟路的。”
“你不要到厂里胡说八道的。”缪二发提醒。
盛国如反问:“你还不放心我?”
“不放心就不带你来了。”缪二发相信盛国如。
说着话,缪二发就在巷子口的院门停下来,敲了敲门,不多会儿,叶红开门,俩人随后进屋。
叶红说:“客气啥?还拎东西来。”
“就一点水果。”缪二发说。
盛国如扫视叶红的家:“这屋子收拾得多干净。”
“家里平时没人来,家具摆放没人动,每天就擦擦灰尘。”叶红边说边泡茶。
缪二发说:“这地方也是闹中有静,她老公在外打工,长年不在家,左邻右舍都是老人,动静再大也没事。”
叶红白了缪二发一眼,觉得他的话多。转过头对盛国如说:“站着干吗?椅子上坐坐。”
“不坐了。”盛国如跟缪二发说,“要不你耍会儿,我先到厂里去,万一有事找不到我们。”
缪二发凝神迟疑:“也行,你先去。”
叶红怨怪缪二发把盛国如带来,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担忧和惧怕。缪二发送走了盛国如,随手关好院门,他拉着叶红进了房间,说:“睡会儿吧。”
“我才发热的。”叶红不肯。
缪二发说:“躺会儿就走。”
……
严厂长不动声色地看着何堂生:“盛国如这事有没有到外场和警卫班调查?”
“调查了,说是就偷了一回。”何堂生说。
“知不知道谁举报的?”严厂长又问。
我父亲坐在那里,何堂生有些支吾其词,严厂长说:“你说没事,王队长跟我是兄弟。”
“刘克桂说是缪二发举报的。”何堂生如实相告。何堂生抬出刘克桂,有事可以往他身上推。刘克桂是警卫班班长。
“这件事不能光写个检查就草率处理,要做实材料,苗头性的事要重拳出击,这么大的轧花厂你一偷他一偷的成何体统?要作为反面教材,杀一儆百。职工大会上我要讲,决不允许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严厂长吩咐:“你和蔬菜大队联系一下,盛国如的合同不签了,给蔬菜大队的名额不变,重新换个人。”
“这风气不杀也不行。”何堂生附和。
严厂长说:“回头我告诉两个厂长。”
“好的。”何堂生回办公室。刚转身,严厂长问我父亲:“王队长,你儿子不是今年学校毕业了吗?”
“是的。”我父亲答应。
“何堂生。”严厂长顿了顿,“要不这样,把盛国如的名额给王队长的儿子。”
何堂生站在严厂长和我父亲中间说:“我也这么想的。”
按照严厂长以往的做事风格,他会让我父亲先找何堂生商量,他假装不知。何堂生不仅是厂里的文书,也负责人事。我父亲和何堂生也能说到话,由我父亲通过何堂生再找严厂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样,严厂长进退自如,进能把事情办好,还我父亲一个人情,退即便不成,怪罪不到严厂长。可严厂长对我父亲不这么办,没有盛国如这事,严厂长也会想其他法子。在厂里严厂长发了话,没人敢吭声。
天色尚早,父亲去队里分完工就去了大队。父亲要跟大队支书打个招呼,万一何堂生来办手续怕大队还不清楚,弄不好把我的名额给了其他人。大队支书实权,虽与父亲兄弟相称,但礼多人不怪,这年头你不买别人的账,就是堵自己的路。
大队在北街,玉带河边上。队部是砖瓦木结构的古式平房,对面邮局是二层楼房。民国初年,整个街容保留着清末遗存的老集镇原样。寺庙、祠堂计有二十多所,建筑讲究,仿宫殿式,多建于北街。东北角有土山一座,山顶禅院三座,山下为“放生池”,还有二层文峰塔耸立云霄。后因战争重创,街貌严重受损,到处断垣残壁,寺庙、古迹等建筑,多数被拆毁或焚烧。玉带河开凿于清乾隆年间,后仅剩小镇浴室至西街头一段,有部分已淤浅填平,旧时该河没有较大作用,只能停放小本经营的船只。父亲推门进去,支书正在整理案头文件,父亲自己拉了张椅子坐于支书桌前。
“板着个面孔来讨债?”支书自语。
“嗯。”父亲递了支烟。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支书把烟叼到嘴上。
父亲虚晃一枪:“儿子毕业没工作。”
“儿子才毕业,也别急,你别愁儿子找不到工作,包在我身上。”支书说话霸气,一直喊我儿子。
支书看着我长大的,人前人后夸我。支书现在还活着,而我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过了两天,支书把我父亲拉到墙角:“早上轧花厂何堂生来的,说盛国如偷东西,顾及他的面子,事情就不公开了,保留名额换人,让儿子去,说不准也是个机会,我就不开会讨论了。”
叶红拿了瓶陈了多年的白酒给缪二发喝,她家的白酒有好多,老公回来也不喝。缪二发不喝白酒,要喝米酒。我们这里每年冬季有自酿米酒的习惯,冬天喝米酒比喝白酒舒服,要是胃不好喝米酒没关系。叶红说只有下锅用的佐料酒,一种普通黄酒。缪二发说:“就喝那酒吧,暖一下。”
叶红将下锅酒倒入钢精锅中,在炉子上烫暖。老街家家都生炉子,成本低,退了休的老人整日守着煤炉子烧茶水。钢精锅底结了厚厚的米黄色水垢。缪二发饿了,吃得很香。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缪二发不想回家。叶红一高兴,就把那天在仓库盛国如压在她身上的事说给缪二发听。缪二发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兄弟!”
叶红补道:“又没别的事,你干吗急?”
缪二发一脸愤怒,甩门而去。叶红愣愣地坐在黑夜里。
到家后,缪二发又暖了一壶米酒,他把自己喝醉了。第二天,他去找刘克桂。“刘兄。”缪二发抽出支烟给刘克桂,“有件事闷在心上好长时间了,考虑到对厂里负责我才找你的,你是警卫班的头儿,只有你能处理好。”
“进厂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找过我,什么事装得像鬼样的。”刘克桂说。
“你要替我保密。”缪二发瞧瞧周围无人,压低嗓音:“盛国如经常偷碎布回去,缠在腰间,你们没发现吧?”
刘克桂蹙着眉,火柴盒在指间转动。他想这事并不简单,盛国如不是天天偷,如果查了身上没有,查的人尴尬,被查的人不会就此罢休。要能查得实,必须里应外合才行。
刘克桂说:“你知道盛国如哪天身上有布?”
“我通知你才能查。”缪二发说。
“那好的,你得提前告诉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刘克桂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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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5-29 05:4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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