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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雅安日报□ 王建国
十字街新冒出来的这座上白下蓝的治安岗亭,着实让小偷很不爽。
趴在岗亭顶上的那盏警灯样子怪怪的,像一条压扁的红枕头,白天当街睡大觉,暴雨浇不醒它,狂风推不动它。下半夜,血红的亮光异常亢奋,闪得小偷拉低鸭舌帽,侧身贴着墙根蹑脚过。小偷一张苦瓜脸,巴不得不长眼的汽车把岗亭撞翻。
小偷这个想法,在1996年7月24日凌晨,让一辆大货车给兑现了三分之一。大货车顺大北街踉踉跄跄下来,可能刹车出了问题,当然,驾驶员冒着酒嗝也难说。总之,车身非常抵触方向盘的操作,车头赌气一甩转向了东城街,车尾“亲”了岗亭一嘴。两位派出所的联防队员翻窗逃出岗亭,惊愕中目送大货车的尾灯熄灭在街的尽头,他们这才回过神来,扯出电话线,抓话筒说:“张所长,拉花岗石的大货车把岗亭撞翻了!”
此刻,我正游走在梦中,搜寻“九个半”的足迹。“九个半”诡谲狡黠,急出我一身汗来。要不是城厢派出所的座机电话呼响了传呼机的话,我恐怕要跟“九个半”周旋到鸡叫。
前一天下午,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进派出所。车上跳下来四个警察,每人手里夹一支“79”微冲。接着,翻下来三个穿囚服的犯人,一色的光头。犯人一排蹲在水泥地上,双手楔在两胯间,缩着颈子,不说话,不乱瞟。这阵势是监狱追捕队的标配——不消问,又跑人了。
跑掉的这人绰号叫“九个半”,他的右手食指断了大半截。这家伙腕力了得,掰手腕几乎约不到对手,赢了不少工分,在监狱里以“腕王”自诩。没想到,在1994年的时候,新来一个“干豇豆”,非要挑战他一把。他不屑地说,“我给你面子,掰你的‘二把’(手肘)。”
“干豇豆”不温不火地答道,“先平掰试试看。”
结果,“干豇豆”连赢了他三局。他颜面扫地,抬起铡茶叶的条刀咔嚓拿下了大半截食指,从此惜别“掰坛”,讨回来“九个半”的绰号。
被叫醒来的旅店住客,拿给强光手电刺得睁不开眼。光头犯人争先挤上前来,觑一眼,摆摆头。追捕队客气说道,“例行公事,打搅了。”
光头犯人跟“九个半”一屋住了几年,他们说“九个半”化成灰都认得出来。走完县城二十九家旅店,阅人上百,结果连“九个半”的影子也没寻着。这时,月亮也深深地躲进了云层。
赶回派出所,张所长已经派出去了两拨人马。一拨朝脚基坪开,一拨朝皂角湾开。我跳上吉普车,拉上四个联防队员,朝两河口方向而去。县内的花岗石加工厂多麇集这几个地方。
黑油油的路面扯着向前伸展,路上的车子少得可怜,四个车轮子轻松地追赶着两束雪白的灯光,驾轻就熟。
两河口的七家花岗石厂里除了堆成小山似的花岗石和十多辆大货车外,看不到半个人影。我们拿手电筒逐一照看货车的右侧货箱,看货箱挡板是否有破损的痕迹,看是否挂了岗亭外墙深蓝的油漆。走一圈下来,还是没找到那辆车。大伙多少有些失落。
吉普车刚拐过清水湾的弯道,一辆自行车顶着灯光驶过来。
“上班?还早。下班吧?又过晚。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自行车想搞啥?”我放缓了速度。
咦?自行车上的人还斜挂一杆枪,枪管晃晃悠悠地瞄着夜空。
我右手“啪啪啪”地拍打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联防队员,“醒了,醒了,有情况。”
吉普车上行,理应靠右顺河边,我却偏偏靠左走,就想把自行车“关”在“滴水岩”那截。公路左边的半山腰,电站的引水堰缠腰而过,水流渗出堰渠,一颗颗水珠悬空滴下来,不分季节地淋湿了半边公路,故名“滴水岩”。自行车也放缓下来,小心翼翼地沿路边滑行,怕掉进排水沟。
自行车的前轮快挨着吉普车的左前轮了。光头、飞鸽牌自行车、帆布双肩包、折叠式高压气枪尽收眼底。
“兄弟们,动手,先扑倒他。”我小声说。
“吱”的一声,吉普车停下来。骑车人左脚踮在路面,把车撑稳。握车把的右拳与左拳明显不对称,右手居然缺了大半个食指。只见他偏起脑壳避开吉普车的灯光,瞄了瞄脚下的路面,可能想从吉普车和排水沟之间窄窄的空隙挤过去。结果,被我突然从方向盘上伸出的左手死死拽住他前胸的衣襟。
联防队员一窝蜂压上去,连人带自行车按翻在排水沟里。
捧水,洗干净他的一对眼珠子;掏干净他口袋里的东西;咔嚓,把他双手铐在背后。
“姓名?”
“报告。犯人刘连贵。”
“从哪里来?”
“报告。上前天晚上,翻围墙脱逃。昨天晚上,翻围墙偷了些东西。出铁门时,随手推了一架自行车。这家像是杀猪的,我摸到半边猪肉。”
“要到哪里去?”
“报告。准备到洪雅会狱友,等风声过了再看。”
天刚刚亮开,一位老百姓火急火燎地赶来派出所,前脚还未落稳,便惊叫起来,“遭小偷咯。”
“看你比猴子还急,你不好脚好手的吗,小偷没把你偷走吧?”张所长半开玩笑地说。
“我这老脸老皮的不值钱,偷我去还要供我两顿饭。我气不过的是,小偷怪得很,偏偏把砍刀和剔骨刀给我偷走了,我早上卖肉咋弄呀!”报案人说的可是实话。
“不止掉了两把刀吧?应该还有一部飞鸽牌加重自行车、一个帆布背包、两叶鲜猪肝、五把挂面、一杆折叠式高压气枪、一块宝石花男士手表。”张所长慢慢报了出来。
“安?就逮住小偷了?”报案人简直不敢相信张所长说的。
顺着城郊干田子村一条巷子走到最窄处,一道足足有两人高的围墙把路给挡住了。墙头长满啤酒瓶碎片,两扇漆黑大铁门合得不露一丝缝隙。这便是报案人的家。
靠铁门墙角蜷缩一头狼狗,嘴角吊着一串白沫,两排狗牙死死咬住来不及收回的舌头。
离开现场时,张所长忽然说:“还得请监狱追捕队审审刘连贵,他到底给狼狗下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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