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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说不幸,还是音乐?美国音乐人Sufjan Stevens的第十张录音室专辑《Javelin》得到很高的赞誉。乐评人们不吝赞美,纷纷说这是其个人史上最好的一张作品。与之伴随的几乎是诅咒般的灾祸。先是Sufjan的挚爱Evans Richardson于2023年4月因病离世。再是他自己有一天早晨起来无法动弹,被确诊一种罕见的自身免疫系统疾病—吉兰-巴雷综合征。疾病迫使他取消新专辑的推广和巡演。专心对抗一种免疫系统攻击神经系统的恶疾,像一个隐喻。
《Javelin》专辑封面
在和专辑一起发表的随笔中,Sufjan说了一个大学时期救一只乌鸦的故事。他自述,这只乌鸦为他大学时期的创作提供了数不清的灵感,“意义太多,时间太少”。如今尤甚。“意义更多,时间更少。”
死神一直伴随他。《Illinois》(2005)里,患骨癌死去的童年好友/初恋从生到死一幕幕闪过,最后停留在好友已逝,晨光中却看见他的胸腔仍在起伏的幻觉中。十年后的《Carre & Lowell》(2015)纪念Sufjan的亡母和继父。母亲曾经抛弃他,罹患多种精神疾病及药物、酒精成瘾,经营唱片店的继父对Sufjan非常重要。一次短暂的夏季合家之旅,像洪水过后短暂的休憩季节。他回望那个被记忆变得不再真实的夏天,看见蜉蝣、马蝇和死马。他为留存下来的记忆碎片赋予意义和光彩,想象一个精灵出没的王国。
这两张专辑,奠定了Sufjan Stevens新世纪最伟大唱作人的位置。他以民谣歌手的身份出道,脆弱,诗性,有深厚的宗教情感。他唱五大湖的松与湖,密歇根和伊利诺伊寒冷土地上散落的个人命运。至于自己的经历,他让腐烂之物化成钻石,点缀在极优美的旋律中。
他很少批判和嘲讽,旋律也并不忧伤。就算面对死亡和分离,他也不畏惧。轻盈的旋律像连绵不断的跳跃的阳光,望不到尽头。
Sufjan Stevens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Sufjan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民谣或是摇滚歌手。他是少有的,让人无法预测下一张专辑面貌的音乐人。充沛的实验精神,意味着每一个项目全身心投入的热情。他受过古典音乐的严格训练,很早就尝试过全部以合成器完成的作品。
在《Javelin》之前几个月出版的《Reflections》,是一组为芭蕾舞剧写的钢琴重奏。以《彗星美人》(All About Eve, 1950)、《养鬼吃人III》(Hellraiser III, 1992)等电影为灵感的纯器乐专辑《A Beginner’s Mind》;冥想音乐集《Convocations》;受Ariana Grande影响而作的电子流行专辑《The Ascension》;和继父一起录制的合成器作品《Music for Insomnia》;钢琴独奏集《The Decalogue》;与The National两位成员合作的宇宙概念专辑《Planetarium》……他还发表过近五小时的圣诞音乐。
这些专辑的所有工作,几乎全部由Sufjan一个人完成——词、曲、编曲、乐器演奏与合成器演奏。只有和声部分,才有伙伴的相助。
Sufjan Stevens
尽管每一次的Sufjan都不一样,只有唱回民谣形状的歌时,才会被视作“根源的回归”。
《Javelin》是回归。十首歌,每一首都从指弹吉他、班卓琴或钢琴开始。纯净古朴的民谣,像水一样流畅,发黄的纸张一样薄脆。但除了最后一首,每一首都会往别的方向发散开去。合成器发出异响,营造更广阔的空间,把氛围偷改。不知不觉之间,歌曲已远离先前的世界,置身一个陌生的领域。
和从前的词作相比,《Javelin》的民谣叙事性淡化了。有些话语,私密到难以用理性去理解。这时只能抛弃理性,放下逻辑,让词句像雪花扑面而来,融化在面颊。电影感非常强烈(Sufjan也画画),语言和音乐被吸纳进画面中;剪辑如同心跳,令人心跳不已。
《Javelin (To Have and To Hold)》只有两幅画面。第一幅:雪地里,一个人在寻找投出的那支必会命中的标枪。“如果射中,你站立的位置将鲜血淋漓。”第二幅:黑暗中,“我”看向一块岩石。“如果你不是跑得飞快,那里鲜血将浸满石头。”
“多可怕,我怀揣这样的想法。”画面是虚,恶意是实,或者相反。主题是“爱”的《Javelin》,在各种情境中探讨爱是什么。
告别的时候——《Goodbye, Evergreen》,上帝赋予万物的所有,都将燃烧殆尽。
开始的时候——《A Running Start》,在往事成浪的湖面,看见爱情发生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在寒星下闪烁。
隔阂的时候——《My Red Little Fox》,饮下全部话语,渴求简单真诚的交谈,以众神之火吻我,像清风一样吻我。
疲倦的时候——你的呼吸吞吐着灾祸,你以笑容掩盖怒火,连亲吻也使你疲惫。
爱情结束的时候——《Shit Talk》,尽管我还爱你,我竟已无法看着你。
Sufjan有一种驾驭背道而驰的意象的能力。在《Goodbye, Evergreen》中,上帝在上,你在我的梦境中,而我将从下水道把自己排出去,以求从有毒的痛苦中得救。《Everything That Rises》,上升的一切都将汇合,但是在那之前,有心魔、恶魔和邪恶作祟,拉扯你的脚后跟。
《Genuflecting Ghost》,爱人已经在天堂,未亡人亲吻大地,祈求他的复苏。城墙高耸,帝国陨落,一个人张开双手,渴望被爱,神圣的话语却俯身将其束缚和贬损。
像普鲁斯特一样,Sufjan在创作中显示出不同的人格。一重人格完全处于事情发生的当下,另一重是旁观者和评论家,下笔犀利,对情势洞若观火。八分半钟的长歌《Shit Talk》的呼求中,夹杂一两句冷静的话。他好像已经去过结局那一天,从那里对过去的自己发出告诫:“照我说的做,不要像我(当时)一样放弃,从此抱着缺憾而活。”
今年10月,Sufjan Stevens发长文缅怀死去的爱人
Sufjan还有一个科幻作家的身份。《Shit Talk》鼓励你展开想象,编织时空旅人或者其他故事。除了字面意义上的“我”和“你”,也许还有其他时空的“你我”也来到这里。随着他的音调越来越高,沙沙的声音铺天盖地,情况发生变化。最后三分钟,所有器乐汇聚在一起,合成器发出空转的孤独声。随后更加庄严的声音升起来,人人都能认出,这是召唤和启示的声音,通常发生在电影的高潮或结尾。
“我甚至没法看着你,但是我爱你。”这种对抗不断地出现,就像歌手体内免疫系统和神经系统的战斗。有时沉重,有时轻快得像一缕烟,一只火红的狐狸。
《My Little Red Fox》,循环播放最多的一首歌。旋律轻如羽毛,潮水一遍遍涌上细密的音阶又退去。一粒粒清晰的钢琴音,木管乐器混在风声中,敲击金属片的声音像欲望。
欲望是一种罪,但是当我独自吟唱,你会加入我吗?狐狸,考验神性的神秘生物,来吧,别再犹豫。
红色狐狸是诱惑的歌,《Will Anybody Ever Love Me?》是困惑和求索之歌。Sufjan在歌里要求毫无保留,不设任何条件的爱。几个钢琴音,连续不断的弹拨乐,木管乐,打击乐的闷响,想象出各种肉体遭罪的情境。好像只要音乐还在,就能忍受这一切。
最后,他翻唱Neil Young《Harvest》(1972)里的《There’s a World》。这是全专唯一一首没有合成器染指的民谣。Sufjan把Young的原始版本化繁为简。一个世界包裹着一个世界。人群像幽灵一样来去,带来合众为一的希望,也带来忠告:个体必须自己渡过孤独。重要的是,“在你居住的世界,无人能够替代你的位置。”
是唱给死去爱人的吗?创作是给与,如果他的Evans不能收到,至少我们收到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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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11-28 21: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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