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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九年正月初六,高迎祥、张献忠、刘国能、黄龙等七大部、10万之众,合围滁州。
义军环山为营,连营百余里。城中守军责险死守,火器如雨点一般泼到义军将士的身上。义军轮番猛攻,架云梯、掘地道、填壕堑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仍然攻不下这小小的滁州城。
城中守将坚守了三天三夜,知州刘大巩亲自到城上守城,战斗之惨酷令人触目惊心。刘大巩见滁州风雨飘摇,便飞檄向卢象升求援。
卢象升闻讯,立刻遣总兵祖宽,游击罗岱驰援滁州城,自己与杨世恩引兵分道合击。
当祖宽赶到的时候,滁州的北门与西门的羊马墙已被攻破,义军正要突关而入。祖宽部立即与义军接战,两军在滁州城东5里桥摆开阵势,杀得天昏地暗。这时卢象升率部赶到,加入战团。
两方人马都是精锐之帅师,高迎祥、张献忠与卢象升又都是双方顶尖人物。义军一方久攻滁州不下,正憋气窝火,陡然遇到强敌,军心大振,撕杀之声震耳欲聋;官军经卢象升一番抵砺,士气正盛,尤其是祖宽前番惨败,正要报仇雪耻,军卒个个奋勇向前。
义军骤遭突袭,初战失利,便撤了滁州之围,退走。官军追至珠龙桥,双方再战,战斗从日出战至午后,空前惨烈。这一次战斗,双方损伤人马各两万余。
高迎祥的精锐骑兵丧失2000有余。他见官军勇猛难当,便与张献忠等人丢下几万具义军将士的尸体,向湖广败走,重新回到河南。
李自成乘胜进攻米脂,不料却落入贺人龙的圈套之中。贺人龙估计李自成既至绥德,必然要回乡炫耀一番,于是在中途设下埋伏。果不出他所料,李自成一举消灭了俞冲霄,解了数十日追击之困,轻视了官军,误入埋伏,被贺人龙痛加剿杀,损失惨重。
李自成带兵北撤,渡无定河时,碰上天降大雨,河水泛滥,义军躲避不及,成千上万的军卒被冲走。这时,追兵杀到,义军四散奔逃,被冲走杀死的不计其数。李自成、刘宗敏、张能仅带着数百骑人马脱出险境。李自成等人狼狈至极。
幸好就在这时,高一功率万余人从固原赶到,李自成声势复振。他联合满天星、过天星、混天星各部,四面出击,连续攻下绥德、米脂、延安等州府,雄视陕北。
五月底,李自成回到米脂。米脂万人空巷,竞相一睹李自成的风采。李自成也志得意满,神采飞扬。
他将米脂县令召来,好言劝戒道:“米脂是我李自成的家乡,请你不要虐待我的父老们!”
米脂县令当着大明朝的官,却被义军的头领找来耳提面命,他一面担心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李自成等人,一面嘀咕等义军退了,怎么向上司交待。他当真像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对谁都唯唯诺诺,苦不堪言。
这次李自成心情好,想在家乡人面前卖卖斯文,专门交给县令一笔专款,命其请人修理文庙。县令领命而去。
第二天,李自成亲赴祖茔祭拜。数万人马列立在通往李家祖坟的大路两边,皆明盔坚甲,铁骑利刃,军容整肃,令人肃然起敬。米脂百姓有生以来哪见过这样雄阔威严的场面,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羡慕得不得了,人人以米脂出了这么大的人物为荣。
李自成祭过祖先,便将旧日亲友找来,叙家常,忆往事,而后大排筵宴,痛饮高歌。米脂的百姓就像过年一般,当天便有成千上万的精壮年轻人要参加义军。
李自成在陕西威名远播,高迎祥、张献忠,从河南全身而退,使崇祯恼怒不已。他将怒气撒到陕西、郧阳两地的巡抚身上。甘学阔以不能讨贼,削籍听勘,陕抚由孙传庭继任;宋祖舜以纵贼渡江,革职为民,回籍听勘,郧抚由苗昨土继任。
孙传庭是万历年进士,仪表欣硕,沉毅多筹略。天启年,擢吏部验封主事,屡迁验封郎中,至此以边才任陕西巡抚。孙传庭虽为文官,却不惧亲自挥刀出马作战。他上任未久,便指挥副将罗尚文深入商洛山中,击杀了整齐王张胖子。
高迎祥在郧阳、商州、汉阳山中,养精蓄锐,势力慢慢恢复了一些。他闻知李自成在陕北纵横驰聘,而且回乡祭祖,痛饮狂歌,不禁悠然神往。于是从汉中取道子午谷,杀出渭水平原,欲与李自成合兵,恢复往日的威风。
不料由于军中久饥,士卒体质薄弱,在长途行军之时,疾疫流行。闯王本人也感染了疟疾,时冷时热,苦痛难当。谁料祸不单行,又逢连日大雨,露宿野营,无遮无盖,高迎祥同将士们饥寒交迫,难以支持,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
这时,孙传庭闻知流军中实力最为强劲的高迎祥欲取西安,不敢怠慢,亲自倾全部人马来拦截高迎祥。
两军在黑水峪相遇。高迎祥将大营设在黑水峪南三里的仙游寺,亲督将士迎战官军。义军先将孙传庭的参将李遇春击败,束手无措士卒疲惫,追击乏力,给官军以喘息之机。
孙传庭及时整顿军马,再来决战。双方自七月十七日战至二十日,损失都十分惨重。二十日,天降大雨,溪溢涧满,汪洋一片。官军义军的盔甲衣服,都被雨水浇得透湿,行动迟重至极。
义军的状况尤为悽惨,他们久困山中,不得温饱,而且不少人患病,大风吹来,透体冰凉,寒冷不可忍受。不少义军士卒冲着杀着,一跤摔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闯王重病在身,勉力支撑着指挥作战。他平时在战场上亲自往来冲杀,所向披靡的风采已荡然无存。看着一个个情同手足的弟兄倒了下去,这条纵横江湖十几年的汉子,一颗铁石心肠渐渐地变软,他支持不住了。他有一种英雄末路的凄凉感受。
这时,官军发现了他,士卒们小心翼翼地冲了过来。高迎祥跃下战马,张弓搭箭,弦声响处,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官军应声倒地。其他军卒吃了一惊,前进的速度更慢了。
高迎祥万万想不到,最关键的时刻,要了他的性命的,却是他朝夕与之相处的弟兄。
午后,雨停了,漫山遍野升腾起大团大团的水雾,霎时弥漫了整个世界。官兵与义军都被裹在这浓雾之中,喊杀声、兵刃的撞击声时有耳闻,却不似早晨开始交战时那么惊心动魄了。
围攻高迎祥的官军为浓雾所阻,不敢前进了。闯王抽空喘息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亲兵、战马都不见了踪迹,他不禁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早在两天之前,义军领哨一斗谷黄龙和干公鸡张二见义军士气低落,缺衣少食,估计到这次与官军交战,胜少败多,便偷偷派人与孙传庭及洪承畴派来增援的贺人龙接洽,要出卖高迎祥。
战斗中,这二人一直跟在闯王身边,伺机下手。他们见雨后大雾,真乃天赐良机,便偷偷假借闯王的命令,把他的坐骑及部卒向南拉走。等高迎祥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高迎祥此刻忽冷忽热,精神萎靡。他知道必须赶快离开,否则自己即使不被官军抓住,也会被疾病打垮。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森林中走去,翻过一道山岗,幸好没有碰到官军。他疲惫至极,发起了高烧,于是便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洞中藏了起来。这时,他头痛欲裂,四肢无力,便昏昏然睡了过去。
孙传庭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他懂得如何人尽其才。大雾退后,他从俘虏口中得知高迎祥得了重病,那两个俯首贴耳的叛徒张二和黄龙自告奋勇去搜寻高迎祥。
孙传庭思忖片刻,令人找来附近村中的百姓,用他们当向导,细致搜索每一处岩穴,每一棵树木。向导之中,有一个人叫张驴子,此人平时游手好闲,好吃懒作,听说官兵招募向导,便急忙前来报名,想从中捞点好处。
他自幼生长在附近的村中,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尽管时值夏季,草木茂盛,闯王躲藏的地方终究没有逃过张驴子的眼睛,高迎祥在发烧昏睡之中,被官军俘虏,成了孙传庭的阶下囚。高迎祥的总管刘哲也被擒。
孙传庭平生最看不起两面三刀的人,此刻见大功告成,便有了卸磨杀驴的想法,索性将黄龙、张二两个人捆了,和高迎祥、刘哲一起,分别用槛车装了,解往京师。
高迎祥是流贼首犯,朝廷之心腹大患,沿途州县无不尽心竭力,特意防护。又怕高迎祥病重死掉,请名医为他诊治,所以到京师的时,闯王的气色反倒比被俘之前清朗了不少。
闯王被俘,义军大震。张妙手张文耀,当即率部由徽州赶到凤翔,向陕西巡抚孙传庭请降。孙传庭亲自为张妙手松绑,并修书为他请求朝廷准他戴罪立功。张妙手感恩戴德,泣不成声。另一位义军首领蝎子块拓养坤,当时号称党徒最众,也向孙传庭乞求招安。
次年三月,拓养坤遣散队伍,亲率头目十二人至会城乞降。正当此时,中间人总兵张全昌被朝廷逮捕问罪,拓养坤心怀惧,便在华阳拉起尚存的一点儿队伍向西进发,被孙传庭安插的降丁武大定杀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高迎祥被押解进京,朝廷上下欣喜若狂,崇祯更是兴奋不已。看着一道道恭颂自己的奏表,他愈发相信自己的英明决断。
孙传庭不是他一手提拔的吗,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罢了甘学阔,能有今天献俘阙下的盛事吗?崇祯没有想到,在他这样频繁地撤换督抚的时候,不知有多少能干的督抚或者上任时间太短,或者环境险恶,或者命运不济,没有显山露水就被撤职查办。
还有不少人因为一点儿小过错就以封疆大吏的身份身首异处,更有人纯粹是替别人陪绑,不明不白地被革去了功名,被锦衣卫逮捕下狱。
兵部奏请崇祯,择期举行献俘大典。献俘这一天,崇祯时尚更衣,驾入太庙,祭过了列祖列宗,方才坐在盘龙椅上。六部九卿文武大臣毕恭毕敬,随皇帝给历代先王行礼,又拜过了现任皇帝崇祯,然后分立两厢。
兵科给事中常自裕出班,恭诵献俘文,其中有云:“贼魁90人,闯王高迎祥为最强。其下多番汉降丁,将卒亡命,器甲精整,部伍严明,非他鼠窃可比。今赖皇上威福,擒献阙下则其余逆贼,不足平矣。”
崇祯本可以就此下旨意将闯王处斩,不过他今天高兴,想看看贼魁到底是什么模样,便吩咐将高迎祥押上来看看。
闯王经过一路州县细心照料,病早就好了,精神也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本来就是响马,生死之争,从不挂心,今天闹到这步天地,他也并不意外。
在两名武士的监押之下,他迈步走上大殿,身上的铁链在静悄悄的殿上,显得格外地响。最后,他停住了,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个苍白清瘦的年轻人。
两名武士在他的两腿上踹了一脚,闯王站立不住,扑嗵跪倒在地。他忽地仰天大笑,声音在廊柱间久久不绝,在笑声中,他又缓缓地站了起来。满朝文武见这贼魁如此放肆,尽皆失色,相顾骇然。
两名武士冲上来,又要将高迎祥按倒,崇祯冷冷地说了句:“不必了!”那二人立即止住脚步,退后跪倒。
崇祯见高迎祥除了有点豪放不羁之外,和平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不禁暗暗有点失望。他缓缓地问道:“高迎祥,你为何造反?”
高迎祥道:“你就是崇祯吧,你每天呆在皇宫里,锦衣玉食、三宫六院,你自然不知道老百姓为什么造反。我在榆林当过边兵,为你卖过命,可我得到了什么?我们为了生活卖儿卖女,连刀枪和弓箭都卖了。我当了六七年边兵,一两饷银都没发过,当官的就知道敲骨吸髓,克扣粮饷,我们当兵的怎么活?我被逼当了响马,不过劫些域外游牧部落,原也碍不着你大明朝的事。可是陕北连年荒旱,饿死那么多百姓,老百姓不造反怎么活?你当然不会明白,老百姓但凡有一口饭吃,谁会冒着诛连九族的危险跟朝廷作对?”
崇祯道:“朕不是派吴胜到陕北赈灾了吗,你们这些刁民,反反覆覆,天性难改,还来责怪朕不来管你们!”
高迎祥:“你说的倒轻巧,你赈济的那些银子,两三家人合不上一两,管什么用?老百姓是每顿都要吃饭,不是这一顿吃饱了就不用皇上你操心啦!再说,你以为你的那些地方官都是吃素的吗?他们层层扒皮,中饱私囊,哪一次赈济灾民,不肥一大帮赈济大员。要说吴胜还算是个不错的官,可是像这样的官,你的朝廷里能数出来几个,你知道吗?”
崇祯本来就经常怀疑他的文武官员们假公济私,瞒骗于他,现在听流贼的头子也这么说,不禁暗暗赞同。
他缓了一缓,说道:“这么说来,你犯上叛乱,是应该的了?”
高迎祥道:“老子顶天立地,吃喝玩乐都是自己抢掠所得,我又不欠你什么东西。现在你坐在这儿,说我犯上叛乱,当然也由得你;如果哪一天我坐在这里,你站在我这儿,谁敢说我犯上叛乱!”
崇祯听了这番话,惊得毛骨悚然,他不理解,天下竟然还有这样大逆不道的百姓。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挥了挥手,两边武士将高迎祥拉了下去。
高迎祥毫无惧色,继续大声说道:“崇祯,就像你这样子治理天下,我敢打赌,你绝对活不过我这个年龄!”满朝文武见高迎祥如此强悍,面面相觑,半日无语。
就这样,高迎祥、刘哲、黄龙三个人在菜市口被斩首。在此之前,张二在进京途中,因惊吓过度,死掉了。被处斩的三个人中,黄龙卖友投敌,本拟捞取一点功名,至少是保住一条性命,结果却陪着闯王受死,可说是多少有点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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