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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荆门日报
冬日稻草铺
□陈志发
稻草铺是一种过往,是一种辛酸,也是一种别样的乡愁。
儿时,晚稻收割还没结束,母亲就嘱咐父亲:记得留十几把上好的稻草给我。
江南人家多稻田,收割过的稻草除了一部分随地铺撒在稻田沤肥外,其余的都要捆成把,晒起来。晒干的稻草堆成垛,被视为农家宝。冬天来临,可以用它引燃灶膛,可以用来喂牛,也是牲畜圈里最好的垫子、干燥剂。母亲的特别叮嘱,自有她特别的用途——铺床。
家里人口多,四五张床。冬天凛冽,寒风无孔不入,从窗户、瓦缝、门板间隙呼啸着刮进来。我们睡在床上,卷成一团,深夜也常常被冻醒。这不能怪我们身体单薄。木架子床上,除了一块冰凉的草席、一床薄薄的被子,就什么都没有了。翻一个身,木板“咯吱咯吱”直响,不仅硬邦邦硌人,还透着凉嗖嗖的风。我们兄弟几人,把脱下的所有衣服都叠加到被上,也抵御不了冬天的严寒。幸好,有稻草。
在一个晴好的日子,母亲将两条长板凳摆在院子里,上面放上一把长长的木梯,一个架子就搭好了。稻田里选出来的稻草把就堆在屋檐下,母亲把它们搂出来,薄薄地铺在木梯上。金色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金色的稻草上,院子里氤氤氲氲的,弥漫着特有的泥土气息,还有稻子香香甜甜的味道。
这样晒个两三天,微风一吹,稻草开始“唰唰”地躁动摩挲。母亲知道,她所需要的“垫子”已经晒好了。于是,一张床一张床地,母亲把这些稻草齐齐地码上床板,铺得自认为足够厚了,就把露出床沿的部分用剪刀剪掉,然后再盖上草席。临出房门,她还不忘抚摸一下软绵绵的“新”床铺,一声轻轻的叹息如烟一样悠长。
我们放学回家丢下书包,发现了床上的新变化,总会开心地在上面蹦跶几下。晚上,在昏黄的灯下完成了作业,我们不再迷恋火盆,而是早早地钻进被窝,享受着新鲜床铺的温暖:厚、绵,有稻草的芬芳、阳光的热度。
草毕竟是草。睡了不久,稻草铺又开始潮而且硬了。记忆中,冬天里的母亲,只要是遇到晴天,总是要轮流翻晒各床铺上的稻草。因睡得时间久了,稻草上有时还会有虱子,母亲就会薄薄地撒上一点六六粉。六六粉学名六氯环己烷,是一种粉状黄色杀虫剂,刺鼻。它的剧毒性是我后来才知晓的,不知当时母亲是否知道这个性能?或许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吧?
后来,我去镇里读初中,睡的是通铺。学校在寝室的两面墙上穿上几根长木材,上面钉板,可以睡十几人。入冬,我们就到学校外围的稻田里偷来稻草把,学着母亲的样子铺在木板上以供睡时取暖。但铺得乱糟糟的,与猪圈无异。可我们一届届学生仍乐此不疲。
稻草铺,在没有足够棉被的时代(当时,农民们种出来的棉花都卖给供销社了),是农村过冬采用的最普遍最适宜的一种方式。
我们在稻草铺上打滚、嬉戏、看小人书,我们在稻草铺上睡眠,我们在稻草铺上度过一年又一年的冬夜。大地绵绵的气息透过一根根稻草,渗透进我们的身体,让我们骨骼里有了大地的坚韧、隐忍与厚实。我们如稻苗一样在稻草铺上发芽、抽穗、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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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2-28 12: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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