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都是啥

本文转自：张家口日报

文史趣话

“龙生九子”都是啥

王宸胤

今年是龙年，龙，不仅从“神物”化身“宠物”，爱屋及乌，龙的“儿子们”也再度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众所周知，“龙生九子”，那么问题来了：连龙都是想象出来的，那这九个儿子又是谁给“起的名字”？

这事要从俗语“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说起。这句俗语的寓意是儿子不一定要和父亲走一样的成长道路，应顺其自然发展。本来只在民间流传，可是有一天传到了一贯认真又死心眼的明孝宗朱祐樘耳朵里。明孝宗想：向来只有皇帝才是真龙天子，为何民间又有“龙生九子”的说法，这“龙之九子”既然“不成龙”，那到底成了哪些神物，又各自有何爱好呢？于是，他写了一张“御书小帖”，令中官拿去问内阁。这可难倒了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一句民间俗语，之前从未在任何典籍上有过记载，“九”也只是个概数，怎么会有答案呢？李东阳被问傻了眼，又不敢说“别较真”，只能发挥想象力和文学创作能力，列出一张清单复命：“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囚牛，平生好音乐，今胡琴头上刻兽是其遗像；睚眦（y·z·），平生好杀，今刀柄上龙吞口是其遗像；嘲风，平生好险，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蒲牢，平生好鸣，今钟上兽钮是其遗像；狻猊（s u ā nn·），平生好坐，今佛座狮子是其遗像；霸下，平生好负重，今碑座兽是其遗像；狴犴（b·'·n），平生好讼，今狱门上狮子头是其遗像；负屃（f·x·），平生好文，今碑两旁文龙是其遗像；嗤吻，平生好吞，今殿脊兽头是其遗像。”

李东阳所说的“九子”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但也不是凭空捏造，这九种神兽起源久远，形象大多来自现实，分别代表时人所认识的动物界的九大类别。

囚牛，原型就是水牛，是位有音乐细胞的龙子，中国很多民族乐器上都有其扬头张口的形象。

睚眦，相貌凶狠，好勇善斗，所以常被雕饰在刀柄剑鞘上，以显示强大的战斗力。它的原型是巨齿鲨。

嘲风，嘲风其实是一系列神兽的总称。在故宫太和殿上，这些神兽排列着单行队，挺立在垂脊的前端，走兽的领头是一位骑凤的仙人，后面依次为：青龙、青鸾、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行什。它们的安放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嘲风的原型凤。

蒲牢，喜欢吼叫，人们就把它安在钟上。原型是海狮。

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当了坐骑。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狻猊的原型是亚洲雄狮。亚洲狮仅产于印度西部，是随着佛教传入中国的，目前已濒临灭绝。

霸下，形似龟，力大，其背亦负以重物，即今刻在石碑下的石龟。它也是龙之九子中最早在民间流传的神兽。霸下的原型是海陆两生动物龟类的代表——象龟。龟有水生、陆生和两栖三种。象龟是陆生龟类中最大的一种，主要生活在热带海岛地区，现已濒临灭绝。

狴犴，形似虎。衙门长官的坐堂，行政长官的官衔牌和肃静回避牌的上端，便有它的形象。它的原型是藏獒。

负屃，形似龙，平生好文，它们互相盘绕着，把石碑座装饰得更为典雅秀美。实际上，不仅在石碑，明清时代的建筑中，梁、柱、照壁、天花板等均有这种互相盘绕的龙纹，称作“盘龙”，也作“蟠龙”，是中国最传统、最普遍的龙的形象。

嗤吻，鱼形的龙，多安在屋脊两头，作张口吞脊状以消灾灭火。原型是蓝鲸。

其实所谓“龙生九子”，并非龙恰好生九子。在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往往以“九”来表示极多，而且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龙是中国古代的神兽之首，亦可以认为本身就是神的化身，在其形象形成过程中，曾汇集了多种怪异的兽的形象。到后来，这些怪异的兽象在龙形象发展的同时糅合了龙的某一种特征，形成了龙生九子各不相同的说法，所以民间历来对“九子”的说法也不尽相同。比如，还有贪吃的饕餮（t ā ot i·）、饰于石桥栏杆顶端的趴蝮（b āx i·），以及大名鼎鼎的招财瑞兽貔貅（p·x i 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