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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7月29日晚,巴黎奥运会山地自行车男子越野赛决赛现场。
当米久江来到第7圈时,不得不因为被套圈而提前离开赛道,排名最终定格在第33名。尽管如此,他仍创造了中国在海外参加山地自行车的最好成绩。
贵州省山地户外运动发展中心全体职工及米久江家人在龙洞堡国际机场欢迎易健、米久江回家
8月1日凌晨2时,贵阳龙洞堡国际机场G出口。
当米久江和山地自行车国家队教练易健推着行李走出大厅时,在出口早已拉起横幅的人们齐声大喊:“欢迎回家!”米久江的女儿捧着鲜花冲上前去,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掌声、欢呼和鲜花将米久江包围,他脸上绽放着笑容,内心却五味杂陈。
从业余车手到专业队员,从大众组别骑进奥运赛场。在此前的许多媒体报道中,这些都是突出米久江传奇色彩的要素。作为本次奥运会该项目决赛中唯一的亚洲面孔,同时也是目前为止中国年龄最大的山地自行车奥运参赛选手,32岁的米久江站上赛场那一刻,又何尝不是一种胜利?
然而,每当想起走下赛场的那一刻,他内心仍无法平静。“奥运赛场意义非凡,背负了太多期待。”回到贵阳的第二天,米久江在采访中对记者说道,“不过,一切从零出发,我希望能将这次在奥运赛场学到的东西向大家分享,为我们的山地自行车发展做点事。”
不给自己留退路的青年
24岁时,米久江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
米久江在遵义医科大学读书时,因加入学校的户外运动队,第一次接触到山地自行车项目。从初中开始训练田径项目的米久江,对山地车一见钟情。生活并不宽裕的他,竟一口气花3100多元买了人生第一辆山地自行车,这几乎用光了他4个月的生活费。从那之后,他每天都去山上训练,并代表学校参加了不少大学生户外赛,直到2015年毕业。
和所有家长一样,米久江的父亲也希望儿子能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陪伴在自己身边。身边的人也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但此时的米久江已完全无法割舍他钟爱的自行车。他对自己说:“最后一次,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是否有机会闯入全国业余赛事前三。”
无视周围所有人的劝说,米久江固执地一次次踏上去往全国各地参加比赛的路,也因此换来了父亲的沉默和身边人的离开。他没有退路,目标反而更加坚定——必须混出名堂来。2016年冬天,他向人借了2000元钱,踏上去往云南芒市的旅途。他请求跟随云南自行车队训练,费用自理。原本,对方出于安全考虑并不同意,但在他软磨硬泡之下最终还是点了头。那个冬天过得十分艰苦,除去600元房租,剩下的钱要省吃俭用3个月,米久江连荤菜也舍不得打,吃着菜汤泡饭,在训练中一点点缩小了与专业车手的差距。
米久江的飞驰人生
苦尽甘来,米久江在2017贵州百里杜鹃国际山地赛夺冠。曾经最反对他从事山地自行车的父亲,眼神中终于流露出赞赏。车轮开始飞转,米久江在这条路上不再回头。
2017年,他撞上中国山地自行车发展的转折时刻。
当年5月,国家体育总局办公厅下发了《关于第十三届全国运动会业余运动员参加山地自行车、高尔夫球、铁人三项专业比赛项目的通知》,明确指出,允许业余山地车手和铁三选手参加全运会比赛,与专业运动员同场竞技,只要通过前期从资格赛到公开赛再到锦标赛的车手,即有资格参与全运会。
这一通知的下发,标志着体育改革大势已来,国家最高级别赛事的大门为业余车手敞开,国内的山地自行车发展将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米久江开始接受山地自行车的专业训练,并一路过关斩将,以业余车手的身份第一次报名参加了专业性赛事——中国山地自行车公开赛。
这次专业性赛事难度超出了米久江的认知。南京是首场比赛举办地,米久江提前来到这里熟悉赛场。连续几天试赛道,超乎预料的难度让米久江心里有些没底,不过,最终他还是拿下了第五名。此后的几站比赛中,除了第二站湖北蕲春赛道难度加大之外,米久江全都拿了第三名。
全力冲刺
长年在业余赛事中南征北战,比赛是他唯一的生活来源。几乎每次出发参赛前,米久江都会在心里默默算一笔账,再给自己定一个拿奖目标,如果不能拿到奖金,就意味着连路费都得搭进去,生活会更加拮据。因此,他必须赢。
中国山地自行车公开赛的成绩让他成功获得锦标赛的参赛资格,并最终打入第十三届全运会,可他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满意。好在专业赛事的大门已经敞开,米久江信心更足,他还想离梦想更近一点。2018年,他很快迎来了人生中的转机。
共建机制打开新赛道
得益于全运会选拔机制的改革,贵州趁势而为,摸索推进了一套“省队市办、省队校办、省队社办”优秀运动队组建模式。一方面持续办好作为资格赛的“多彩贵州”自行车联赛,另一方面,贵州省山地户外运动管理中心于2018年和贵州轮迹自行车运动俱乐部签订共建合作协议,共同组建了贵州省山地自行车队,由省体育局负责保障俱乐部外出参赛、训练的食住行等基本经费和部分器材费用,俱乐部负责主抓训练。
2018年,米久江在共建模式下,由教练易健带领专业训练。也是从那时起,他不必再操心每次参赛的食住行等问题,将所有精力投入到第十四届全运会的备战中。
经过3年备战,时间来到2021年,米久江站到了第十四届全运会山地自行车男子越野赛决赛起点。
米久江在亚锦赛
在此之前,他和教练易健、队友陈柯宇及一名培训队员提前来到陕西延安熟悉场地,并进行了系列训练,中心负责人和教练都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只让他放轻松,表示:“能进前8就很好了。”
但米久江不这么想。这一年,他感觉自身状态到了一个高峰,或许可以拼一把站上领奖台。他甚至开始琢磨,冲线那一刻该做一个什么样的庆祝动作。
比赛开始,冲出起点没多久,他就来到了第三的位置。与对手相隔不远,米久江紧咬不放,很快来到了第二。到了第三圈,他抬头便看到排在第一的吕先景就在前方的弯道,此时,米久江还未有夺下冠军的想法,仍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直到第四圈,米久江来到一个缓坡直道,突然灵光一现,决定加点速度,就这样来到了第一的位置。比赛进入最后一圈,易健在最后一个补水区提示他,与后面的选手已拉开了一分半的优势,稳住就能夺冠。到了最后一个飞包,米久江内心越发激动起来……
最后冲线的那一刻,赛道两旁的观众在欢呼之余都感到有些疑惑。这位夺得冠军的车手竟没有任何庆祝动作,而是以一种将头深埋进车把里的奇怪方式冲过终点。等米久江抬起头时,人们才看到,他的脸上已挂满泪水。
原来,从斜坡冲向终点的那段路程里,米久江的脑海中翻涌的画面不是夺冠的荣耀,而是过去6年里,一次又一次在超负荷训练下呕吐的狼狈;是错失奖牌后饿着肚子蜷缩在绿皮火车里的失落;是自己在外比赛时,妻子独自一人在家带孩子的艰辛。
泪水为他庆祝了首次全运会夺冠,也完成了他作为专业车手最大的蝶变。
不怕输但也不服输
第十四届全运会后,米久江的名字出现在国家集训队名单上。随着杭州第19届亚运会临近,2023年2月,中国自行车运动协会与贵州省体育局共建的国家山地自行车集训队,在云南芒市举行集训启动仪式。7个多月后,米久江登上亚运会赛场,迎来他又一个夺金时刻。
这一次,他在赛前就想好了夺冠感言,并如愿说给全世界听:“我们的目的是把这块金牌留在中国,这是回报国家培养和自己付出的最好方式。”
米久江和教练易健在亚运会现场
进入国家队后,单从对饮食的严格控制就能看出,米久江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苛。亚运会夺冠后回到家乡,在一桌好菜前,米久江只是默默掏出两个自带的馒头,就着番茄炒蛋填饱肚子。“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毁掉来之不易的事业。”在米久江眼中,这些欲望都应为他的理想让道,他的生活干净得只剩下训练和比赛。
实际上,在亚运会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米久江一直在忍受来自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全运会夺冠后,米久江突然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一时间找不到目标在哪。长年征战赛场,从业余骑进专业,从资格赛骑进全运会,如今,他已拿到全国最高级别赛事的金牌,下一站,他又将到哪里?与此同时,在韩国亚锦赛的比赛中,他遭遇了右手骨折,这更加重了他的心理阴影。手术之后,能否恢复以前的状态?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坚持。想想国家队对你寄予的期望,想想你的老婆孩子……”米久江不断对自己说。他在训练中一点点尝试给自己加码,先骑公路,然后上山下坡……手掌传来的钻心疼痛一度让他产生了自己不会骑车的错觉。可在状态逐渐好转时,却又遭遇了“新冠”感染,待到体能慢慢恢复,2023年4月,左手又遭遇了一次骨折。
接二连三的伤病,不断刺激着米久江的神经,他陷入到人生最低谷的时期。米久江还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以他对自己的了解,骑长坡进行训练能帮他找回状态。他与易健沟通,希望试一试,但清镇训练基地没有类似的长坡,80公里外的龙里有,易健爽快地同意了,每天开着车带米久江从清镇赶往龙里。足足半个月,米久江终于感受到自己正在恢复。
2023年9月,他如愿代表中国参加杭州第19届亚运会。36摄氏度的高温下,米久江一度感觉自己的心率快爆了,可一想到身后有日本队等对手在追赶,他又不甘心这样认输,最终,如愿将金牌留在了中国。此后,经过系列选拔,他成功作为亚洲唯一的选手,站在巴黎奥运会山地自行车男子越野赛的赛场上。
米久江闯入奥运会
埃朗库尔山,这是一座人造山,在19世纪时是砂岩采石场,20世纪80年代被改建为一座公园。山上森林密布,地形复杂,与此前米久江参加过的其他赛事相比,难度高出不少。
正式比赛日当天,从赛道起点至终点,两旁都站满了观众,手中挥舞着各个国家的国旗,无论哪一位运动员从眼前经过,他们都会给予最热烈的欢呼。热烈的氛围感染着米久江,但发令枪响后,欧洲运动员一开始的节奏又快得令他惊讶。米久江并未慌张,多年的赛事经验告诉他,不能打乱自己的节奏。一圈又一圈,速度越来越快,他逐渐从35名赶超到33名。不过,上一届冠军英国车手托马斯·皮德科克此时已领先太多,最终,米久江带着遗憾离开赛场。
独自走下赛场时,米久江的内心十分平静,并未流露出伤感的情绪。但那个夜晚,他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前期这么多人一起努力拿下奥运参赛资格,我带着所有人的梦想去到赛场,却让大家失望了……”3天后,米久江回到贵州,再回想当时的场景时,依然红了眼眶。
更多的情绪是不服输。在那个难眠的夜晚,米久江想了很多。不仅有遗憾与自责,欧洲选手的精彩表现和与国内不同的赛道设计,都让他产生了强烈的研究兴趣和分享欲,他不能停下,必须做点什么。
“与狼共舞,就要研究狼的习性。”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上首次成为正式比赛项目的山地自行车越野赛,最早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一直以来都是欧美传统优势项目。而在面对这些强劲的对手时,米久江也从未惧怕,而是尝试突破。他说:“这次比赛,让我更清晰地看到了与其他国家选手的差距,我们一定还有很多未被开发的潜能,或许可以尝试走出去或是引进来,找到差距的同时发挥我们的山地优势。我想把这些感受和年轻人们分享。”
他再次从零出发,但是站在了新的起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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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彭芳蓉
编辑/胡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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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8-03 05: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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