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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20日傍晚,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引着一队警察,从重庆江北赶到了湖南凤凰。
在凤凰县的腊尔山镇,警察们在当地民警的协助下,趁着天黑,悄悄潜入到了苗寨中的一户人家附近。
只见这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敲开了这户人家的大门,看到面前站着的中年男子,她眼泪瞬间流下来了。随后,语无伦次地说道:
“儿啊,这是……你……你唯一的……出路,别怪妈妈!杀了人……就要承担后果的。
你快回去,跟你妻子说说……把该交代的交代一下,然后跟警察同志走,千万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第二天下午,这名中年男子被警方押回重庆,接受审判。
这位老妇人名叫孟桂英,一位亲手将自己逃亡了17年的儿子送进监狱的伟大母亲!
1949年,孟桂英出生于重庆市的一个小山村里。通过自己的多年努力,她成为了重庆市一名中学的人民教师。
不久后,经人介绍,她认识了自己的丈夫老蔡,二人在相识相知后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1972年,23岁的孟桂英和老蔡生下了一个儿子,小夫妻俩十分高兴。他们给儿子取名叫蔡诚,这是希望儿子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能够做到诚实守信、以诚待人。
三口之家的日子十分幸福美满,转眼间20多年过去了,蔡诚已经长成了极具正义感的小伙子。
1996年8月的一天,在重庆市江北区的某一工厂食堂内,蔡诚卖啤酒的姑姑和隔壁卖副食的老板张小平,因为一些琐事产生了口角。
此事传到了蔡诚的耳朵里,年轻气盛的他约了一个朋友前去找张小平理论,谁知却被张小平狠狠地奚落了一顿!
那时的蔡成刚满24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听着张小平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心里一团无名之火涌起。
他顺手抄起柜台上一把水果刀,对着张小平的胸口就是一阵猛刺。等到朋友将他拉下时,张小平已经倒地不起,胸口血流如注,送往医院后因抢救无效而死亡。
因冲动而酿下了惊天血案,蔡诚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赶回家,拿了7000元钱,趁着夜幕降临,连夜匆匆逃出了重庆。
很快,重庆的警察就去蔡诚家抓人,而此时,蔡诚早已经连人影都没有见到了,连他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鉴于这种情况,警察只好一方面做孟桂英夫妇的思想工作,告诉他们要积极配合警察的工作,一旦有儿子行踪的消息,要立即上报,这样在法律上是算做自首,可以从轻发落,如果蔡诚被他们抓到的话,那肯定是重罪难逃了。
另一方面,根据各种手段的侦查,警方先后在广东湛江、浙江义乌、河南开封、福建泉州等地发现了蔡诚的蛛丝马迹。但因为蔡诚隐匿较好,又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所以每次都被他逃脱。
久而久之,蔡诚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警察也无法知道他人在何处。
由于民警多次上门做思想工作,作为人民教师的孟桂英知道儿子犯下了滔天大罪,她深知躲藏是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站出来坦然面对,这样于法律、于道德、于受害人家属都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自从儿子逃出重庆、杳无音讯后,孟桂英几乎每晚都会被噩梦缠身。她总会梦到警察抓到了蔡诚,并且将他枪毙,每到这个时候,她会被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为了能够让儿子蔡诚有一条活路,孟桂英决定亲自去寻找儿子。她要早一日比警察先找到蔡诚,然后劝说他投案自首,以便获得最大程度的宽大处理。
打定主意后,1996年的寒假,不顾家人的反对,孟桂英开始南下,想方设法地寻找儿子蔡诚。
这一次,孟桂英南下来了广州,当时正接近春节,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为了节约用钱,她累了就在天桥下睡一会儿,饿了就啃一张卷饼。
孟桂英在广州、东莞等地制造业集中的地方徘徊。在她看来,儿子犯了杀人大罪,原来的身份信息必定不敢再用,没有身份信息的他就只能从事一些繁重的体力劳动,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在制造业集中的地方寻找的一个最主要原因。
可是苦苦寻找了一个多月后,孟桂英丝毫有用信息都没有发现,即使她连过年都是一个人露宿街头。
每当想儿子的时候,孟桂英总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和本子记录下自己的所思所想。
“1997年2月21日,小雨。
诚啊,今天是元宵节,不知你吃了汤圆没有?虽然家家户户都在吃汤圆,可是妈妈吃不下呀,妈妈现在一个人在广州找你……”
眼看寒假快要过去了,学生们也要回学校继续读书了,一无所获的孟桂英只得返回重庆,等待四五个月后放暑假时,再次外出寻找。
除了自己出门寻找外,孟桂英还托自己的亲朋好友以及外出务工的工友们帮他打探消息。她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多布眼线,应该是很快能够找到儿子的。
可是一次次希望换来一次次失望,这样找了七八年,孟桂英还是没有儿子的丝毫消息。
2004年,为响应国家的号召,重庆市警方开展了一次大抓逃的活动,部分在案潜逃的人犯在这一次活动中被成功抓获。
那一段日子,孟桂英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隔三差五就会去重庆各个警察局门前打探消息,生怕自己的儿子被警察抓住,失去了赎罪减刑的机会。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孟桂英决定不能再保守的寻找、坐以待毙了,她要主动出击,尽快找到儿子的下落。
于是从2005年七月开始,孟桂英决定提前办理退休手续,然后在征得丈夫的同意后,她独自一人踏上了漫漫的寻儿之路。
当年的7月12日,孟桂英来到武汉,一下火车之后,她就像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可是诺大一个武汉、人海茫茫,这种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她只能凭着自己的粗略判断去工地上到处打听,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后来为了挣点路费,也为了更好地寻找儿子,她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找一份发传单的工作,然后将印有儿子一些特征以及自己电话的小卡片夹在传单里一起发出去,这样既能够挣得一点生活费,又能够扩大寻找儿子的范围。
因为儿子是在逃案犯,所以孟桂英不敢助于当地的警方或其他机构,也不敢公开地发表寻人启事,这也给她找到蔡诚增加了很大的困难。
这几年的时间里,穆桂英先后到过湖北、江西、贵州、四川等地,可每次都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2008年3月,孟桂英接到了一个自称邹明老乡的电话,他自己在广东揭阳干工地时,认识了一个操重庆口音的男子。根据孟桂英提供的特征,邹明认为这个人和蔡城十分相似,想让孟桂英亲自去揭阳辨认。
听到这个消息后,孟桂英十分的激动,挂掉电话后的她立马买了一张火车票,直奔揭阳。
在揭阳汽车站,孟桂英见到了这位叫邹明的老乡。见到孟桂英来了之后,邹明连忙将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大致说了一下,并顺手递给了孟桂英一瓶矿泉水。
孟桂英听得十分仔细,她觉得这个人和蔡诚有些像、也有些不像,但无论如何总要见到之后才能确定。
谁知刚喝了两口矿泉水后,孟桂英就感觉头晕沉沉的,腿脚也不听使唤,几分钟后她便人事不知了。
醒来后的孟桂英,孤零零地靠在一条小巷子的拐角上,她的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邹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她才知道,所谓的老乡邹明,不过是一个骗子。
对于这一次被骗,孟桂英也将它写在了自己的寻儿日记里。
“2008年3月9日,晴。
诚啊,妈妈前两天接到了一个电话,以为能够见到你。可是当我今天赶来后,对方居然是一个骗子,妈妈的钱包和手机也被抢走了。因为你的事,妈妈不能报案,只好在一家餐馆里洗了几天碗,挣了一点路费,才回到广州……”
历经磨难换来的是无数次失望,孟桂英也曾想过放弃。每次回重庆老家休整的时候,丈夫老蔡总是劝她:
“算了,这就是命吧!儿子自己做的错事,由他自己承担,你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再说,孩子说不定已经……”
老蔡不忍将这个“死”字说出口,才硬生生地将话只说了一半。
可一想到生死不明的儿子,又想到张小平的寡妻和独子一年要去警察局好几次,询问是否抓住了凶手蔡诚,孟桂英的心里总是堵得慌。
儿子犯了错误,就应该受到惩罚。现在他尚有一线生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弃的。
转眼间又过了四五年,孟桂英的足迹几乎遍布了全中国,可是他苦苦寻找的儿子依旧没有出现。每次心情低落、内心苦楚无处诉说的时候,她就会在日记本上,写下心情日记。
十几年过去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本表面已经破败不堪,当年里面洁白的纸张也已经渐渐发黄。我们可以摘出孟桂英的两则日记,从中体味出她那痛苦而又复杂的情感。
“2012年9月22日,阴。
诚,今天是中秋佳节,别人家里都是团团圆圆的,但在这团圆的日子,却是乌云密布。都说中秋赏清月,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乌云,没有一丝暖意,冷风嗖嗖的,妈妈的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啊!”
“2012年12月1日,雨。”
“诚,爸爸再过十天就要过生日了,你忘记了吗?爸爸老了,老的已经走不动路了,他多么希望你来个电话,报个平安,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昨天晚上,爸爸说睡觉天冷了,便将你的厚被子拿出来盖,当时他的心里特别难受,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儿子啊,你知道爸爸妈妈的心里有多么想你吗?”
就这样到了2013年,儿子逃亡了17年,孟桂英也寻找了17年。不同的是,如今的孟桂英已经头发花白、风烛残年,如果蔡诚还活着,他也已经是年过40的中年男人了。
自己这儿没有儿子的一点音讯,警方那边也没有抓捕到儿子,孟桂英不知道是喜是忧。或许儿子正在他乡过着自己的生活,亦或许儿子早已不在了人世。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13年的春节,在孟桂英的一位学生来拜访她之后,才有了根本性的改变。
这年春节,孟桂英多年以前教的一个学生柳传娟来她家看望她。
在得知老师的遭遇和心愿后,柳传娟将老师的寻儿日记摘录了一部分,发表到了自己的微博上。微友们看到后,深受感动,纷纷转载评论,要帮助这位母亲。
经过了几个月的行动,当年11月初的一天,一位名叫汪菁的老乡告诉孟桂英,她在做导游时,曾在湖南省凤凰县的一座苗寨里,遇到了一个叫吴刚的地陪(地方陪同导游人员)。从他的年龄大小、体貌特征以及言行举止来看,都和孟桂英要寻找的蔡诚十分相似。
孟桂英听后又惊又喜,立马坐车赶到了凤凰县,并联系了当时还在凤凰的汪菁。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也为了防止蔡诚看到自己后再一次潜逃,孟桂英委托汪菁去偷偷拍一张蔡诚的照片,发给她辨认一下。
等到王菁将照片发到孟桂英的手机上时,这位母亲点开后,顿时呆住了!虽然儿子已经变得苍老木讷,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她苦苦寻找了17年的儿子。
那一刻,孟桂英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通过后续的暗中了解,孟桂英还了解到儿子蔡诚化名吴刚,已经娶了一位名叫叶满园的当地苗家女子为妻,如今他已经是一儿一女的父亲。
看到儿子现在隐姓埋名,有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孟桂英开始犹豫了。
儿子藏身如此隐匿,如果警方一时疏忽,那他就可以一辈子隐姓埋名地过下去。但如果被警方发现了呢?这结果孟桂英不敢想下去。
那几天,孟桂英总是躲在远处,偷偷地观察着儿子一家。
她发现儿子蔡诚每次出门都要左顾右盼,目光机敏又谨慎,十分害怕有人来抓他。再看他的一儿一女,围在爸爸的身边又唱又跳,像一对快乐的小天使。媳妇叶满园看起来也十分温柔体贴,每次儿子出门前,都要上前帮他整理好衣服……
如果没有17年前的那一次冲动,儿子的生活是该多么的幸福啊!到底要不要向警方举报、劝儿子投案自首呢?孟桂英的心里迟迟难做决定。
这一天,孟桂英躲在一家小卖部后面,偷偷地望着自己儿子骑电动车接孙子和孙女放学。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由于一辆货运三轮车超速行驶,蔡诚的电动车避让不及,三人连人带车被撞倒了。
当时孟桂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想立刻跑过去看看儿子的情况,就在她准备动身时,发现蔡诚和两个孩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人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爬起来后的蔡诚并没有上前找三轮车主理论,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而是扶起电动车,带着两个女儿匆匆离开了。
孟桂英知道,这是儿子害怕惹事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就这样躲躲藏藏、低声下气一辈子,儿子真的会幸福吗?不能勇敢站出来,阳光是无法照进心里的,两个孩子也必然会活在这种阴影之中。
去年的时候,因为思念儿子,孟桂英又去了当年案发现场一次,那地方早已经拆迁,面目全非了。
除了自己和警方在寻找儿子外,受害者的妻子和儿子也在苦苦等待蔡诚被依法判刑的消息。他们的亲人无端惨死,这些年来也一样承受着巨大的悲痛和煎熬。
儿子苟且一生,或许能够保全平安!但这不仅会让她的两个孩子无法活在阳光之下,还会让另一个家庭一辈子无法走出仇恨的阴影。
经过了几天几夜的艰难思考,孟桂英终于做出了一个深明大义的正确决定:带领警察亲自去将儿子抓捕归案!
2013年11月20日,孟桂英走进了重庆市公安局江北分局,她向值班民警反映了儿子蔡诚的真实情况,民警立即上报,采取行动。
同时,孟桂英大义灭亲的举动深深感动了民警,他们安慰孟桂英,让她放心。因为根据我国的宪法,并非出于犯罪嫌疑人主动,而是经亲友规劝、陪同投案的,也应该视为自动投案。
这样也就是说,一旦蔡诚落网,便可以认定他是自首。
当天,孟桂英就和重庆警察一起行动,奔波了十几个小时才终于到达湖南凤凰县的腊尔山镇,也就是儿子蔡诚的藏身之所。
时隔17年后,41岁的蔡诚几乎认不出面前这位64岁的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母子二人相见,自然是抱头一顿痛哭。
可是当蔡诚听到母亲劝自己投案自首,并且看到母亲身后站着的大队警察时,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刹那间,蔡诚一脸冷漠,眼睛里向母亲射出了怨毒的目光。
看到这种情况,警察们赶紧安慰他,并肯定了他的自首行为,以免他因为刺激而做出过激的事情。
听到屋门口的吵闹声,蔡诚的媳妇叶满园也醒了。从朦胧的睡眼中,她看到了被戴上手铐的丈夫和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以及一个自称是丈夫母亲的老妇人,瞬间被惊呆住了。
直到听完警察耐心的解释后,这个朴素老实、不善言辞的苗家女子,彻底崩溃了。他怎么也不相信和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竟然是一个在逃杀人犯,而他的落网正是由他的母亲、自己的婆婆亲手造成的。
那一刻,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只能紧紧地依靠在丈夫的胸膛抽泣。
在一旁的孟桂英也不禁泪流满面,她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儿媳妇,但不知说什么好。
在押儿子回重庆前,孟桂英提出见一下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却遭到了叶满园的拒绝。显而易见,叶满园对这位大义灭亲的婆婆产生了极大的怨恨!
11月22日清晨,蔡诚被押回了重庆。在审讯过程中,他如实的交代了自己当年犯下的滔天大罪,并为此而感到深深的后悔。
当年的他因为一时冲动而酿成一件血案,后来因为害怕,匆匆从家里拿了7000块钱,外出潜逃。在此后的几年里,他先后到过湖北、浙江、贵州等地,但因为不敢暴露身份,只能做最脏最累的活。整日提心吊胆的他也想过投案自首,但却没有踏出那一步的勇气。
后来在贵州打工期间,蔡诚认识了苗家女子叶满园。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叫吴刚,是四川的一个孤儿,父母都过世了。对此,叶满园并没有怀疑。
随着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深入,蔡诚和叶满园结婚了。两人也回到凤凰居住,但一直没有领结婚证。
随着儿子和女儿的降生,蔡诚一心想要维系好这个家,投案自首的想法也就渐渐消失了。
如今进入看守所的蔡诚虽然不用再担惊受怕,但想到自己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无人照顾,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母亲孟桂英亲手举报自己造成的,于是他对自己的母亲满心怨恨。
为了解开儿子的心结,孟桂英夫妇隔三差五便会去探望儿子。她还将自己17年来所写下的近10万字的寻儿日记带给儿子看,想让儿子明白自己是如何的担心他,如何的想让他知错能改,拥有再一次新生。
看着那些发黄纸张上的感人文字,蔡诚慢慢理解了母亲的内心。自己怨恨母亲举报自己,母亲的难过实则比他多千倍万倍,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儿子受苦,没有哪位娘亲是不心疼的!
可是自己的老母亲没有办法,为了自己能够投案自首,拥有新生的机会,她辗转全国,苦苦寻找了自己17年。青丝变成华发,将儿子送进监狱并得到儿子的怨恨,她该是有多么的心痛。
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后果,而不是东躲西藏,企图逃避法律的制裁。
想通了这些后,蔡诚终于明白了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希望能够早日出狱,和父母及妻儿一家团聚。
同时,他还将母亲的这本日记给自己的妻子叶满园阅读,叶满园看后深受感动,逐渐消除了与婆婆之间的隔阂,并为她寻儿17年的壮举感到钦佩。
如今,两位老人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凤凰的腊尔山镇,去看望自己的孙子和孙女。
对于孟桂英来说,17年如一日地在全国大海捞针似的寻找儿子,这需要很大的勇气。找到儿子后,亲自带领警察将他逮捕,这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决心。
如果心中没有公平正义,如果思想上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如果想要包庇儿子让他就这样过下去,那么蔡诚或许真的很难落入法网。
不过,蔡诚因年少冲动做错了事,17年来的担惊受怕让他心里受尽了折磨。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没有母亲的帮助,失去了投案自首的宝贵机会,蔡诚后半生必然会跌入无底的深渊!这对于三个家庭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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