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客》：特朗普今晚的辩论真的非常糟糕

资深检察官卡玛拉·哈里斯 (Kamala Harris) 周二晚间毫无疑问地证明，她的对手总是会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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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苏珊·格拉瑟是《纽约客》特约撰稿人，也是《分歧者：特朗普在白宫，2017-2021 》一书的合著者。她关于华盛顿生活的专栏每周都会在 newyorker.com 上发表。本文英文标题：Donald Trump Had a Really, Really Bad Debate。

如果说唐纳德·特朗普 (Donald Trump)已经进入公众生活九年了，我们现在对他有什么了解的话，那就是他的自负总是会妨碍别人认为的政治常识。在与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 (Kamala Harris)进行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辩论之前，这位前总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视频，并附上了一位仰慕者的话：“唐纳德·特朗普可能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政治辩论家。” 这就是所谓的期望设定。

但周二晚上在费城国家宪法中心的辩论刚开始几分钟，人们就清楚地认识到，这位前总统无法获得伟大成就。公平地说，哈里斯一开始有点不稳定，她第一次回答关于她促进小企业发展的计划时，没有回答美国广播公司新闻台 (ABC News) 的戴维·缪尔 (David Muir) 提出的一个直截了当的开场问题，即今天美国人的生活是否比四年前更好，而是发表了一段事先准备好的演讲。然而，从那时起，辩论舞台就完全属于她了。谁说一个穿着裤装的娇小女人就不能拥有一个身高六英尺、体重一百磅的人？对于像特朗普这样的人来说，他的整个公众形象都是在展示统治地位——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其他方面——这一定是一种不小的羞辱。他甚至似乎对哈里斯过来和他握手的开场白感到慌乱。

到了晚上，预测市场和即时民意调查都称哈里斯为大赢家，皮特·布蒂吉格则在特朗普的“crazy uncle vibe”下大放异彩，更糟糕的是，泰勒·斯威夫特（ Taylor Swift）决定选择这个晚上在 Instagram 上向自己的 2.83 亿粉丝发帖支持哈里斯。历史学家迈克尔·贝施洛斯总结道：“从头到尾，卡玛拉·哈里斯的辩论无疑是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总统辩论之一。”难怪特朗普的儿子小唐纳德在推特上对主持人怒不可遏：“假新闻是人民的敌人！”

6 月，由于对手乔·拜登表现不佳，特朗普挺过了 2024 年总统选举季的第一场辩论。但这一次，站在讲台上的是哈里斯，而不是被她取代的八十多岁老人，特朗普显然很挣扎。他贬低哈里斯。他称她为“马克思主义者”。他说她是“我们国家历史上最糟糕的副总统”。但事实上，特朗普在费城的举动让他失败了。哈里斯带着一个计划参加辩论，这个计划很简单：为特朗普设下尽可能多的陷阱，然后等着他直接走进去。一次又一次，这个计划成功了。她让他大声抱怨针对他的法庭案件。“他们武器化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他加倍否认选举，抱怨拜登，并吹嘘他有多了解弗拉基米尔·普京。

哈里斯赌的是，如果特朗普被她激怒，他会说很多疯狂和不合时宜的话。这是个稳妥的赌注。过去二十年，我观看了每一场总统辩论，我想不出有什么比特朗普向全国观众咆哮移民吃掉人们的猫和狗更愚蠢的事情了。他关于副总统“想对监狱中的非法移民进行变性手术”的台词也令人印象深刻。他到底在说什么？没人知道，这当然正是哈里斯的观点。特朗普对辩论毫无准备，有时甚至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被要求描述他抛弃奥巴马医改并用更好的方案取而代之的提议时，特朗普试图将他还没有提出方案归咎于民主党。他说：“我有一个计划的概念。”是的，没错。

关于最高法院废除罗伊诉韦德案的问题，提供了我在这些辩论中见过的最鲜明的对比之一。首先，特朗普发表了一篇令人费解的长篇大论，称民主党支持产后堕胎，并反复坚称，绝对所有美国人都支持废除罗诉韦德案。哈里斯反驳道，特朗普的论点“侮辱了美国女性”，并热情洋溢地阐述了为什么她作为总统会尽一切努力阻止她所谓的“特朗普堕胎禁令”，这些禁令自罗诉韦德案废除以来不断增多。

哈里斯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表现出的热情是真实的；选民们说，他们渴望从政客那里得到这种真诚。鉴于堕胎问题在最高法院作出裁决后的两年内引起的政治反响，民主党人有充分的理由希望副总统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可能是当晚最重要的回答。

哈里斯当然知道自己势头正盛。几分钟后，她信心倍增，开始公开嘲讽特朗普，建议所有美国人都应该去看一场特朗普的集会，听他滔滔不绝地谈论汉尼拔·莱克特和致癌风车之类的事情。辩论到这一阶段，表面上的话题是移民问题——这应该是特朗普的首要政策重点之一。但当他要求反驳时，对这个问题的所有想法都消失了。他只想反驳哈里斯的攻击。不可能有人像她声称的那样提前离开他的集会。他坚持认为，这是“政治史上最令人难以置信的集会”。

在他旁边，哈里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她看起来高兴得要跳起来。她不需要 CNN 的即时调查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很有可能这一切都不重要，这个国家已经分裂到没有人会因为辩论而改变主意。也许特朗普狂热的明显证据已经深深印刻在民意调查中，以至于无法再次显现。也许真的没有犹豫不决的选民了。辩论前的民意调查显示，自取代拜登以来，哈里斯的非凡蜜月期可能终于要结束了。据网站 FiveThirtyEight 报道，哈里斯在全国的领先优势最近已缩小至 2.7%——这是一个月以来民意调查平均值最接近的一次。来自战场州的最新调查也表明，在几乎所有州，这场竞选都是势均力敌的。

但是，在如此接近的选举中，人们会认为，像特朗普周二晚上遭受的惨败至少应该有点影响。正如这位前总统本人最近几天反复强调的那样，这场选举的利害关系再大不过了。我相信，特朗普在辩论前的几个小时和几天里一直在质疑美国过去和现在选举的公正性，这绝非偶然。上周末，他威胁要把“那些作弊的人”关起来，认为他们夺走了他在 2020 年大选中的胜利。辩论当天下午，他坚持要求国会共和党人否决一项即将出台的措施，以保持联邦政府的运转，奇怪的是，他声称民主党人正在利用这项决议以某种方式秘密地让非法移民在今年秋天投票。“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关闭它！！！”他要求道。对于国会山的共和党人来说，这是一个闪回的时刻，让他们想起特朗普总统任期内通过推文突然发布强制性命令，对那些试图谈判立法协议的人意味着什么，以及这种情况很快可能再次发生。

然而，更重要的是，特朗普的言论表明，他已经决心破坏今年秋季选举的结果——这是他在 2016 年以为自己会输的时候就使用的策略，即使在获胜后也没有完全放弃，令人难忘的是，在 2020 年也是如此。他会再次这样做吗？你可以打赌这一点，就像资深检察官卡马拉·哈里斯现在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了这一点一样：唐纳德·特朗普，只要给他一个政治诱饵，就会永远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