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需两端发力 推动消费持续增长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扩大内需作出全面部署，明确指出，“要激发有潜能的消费，扩大有效益的投资，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推动消费的持续稳定增长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宏观经济治理的重要任务。

近年来，消费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不断增强，内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占主导地位。2022年内需增长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82.9%，其中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为32.8%，2023年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更是达到82.5%，消费对促进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明显增强。

虽然我国的消费水平和经济增长速度、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基本保持一致，但是从推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要求来看，我国的消费水平提升和消费结构优化还有较大空间。2022年我国的最终消费占同期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为53.2%，与发达经济体70%左右的平均水平相比明显偏低。当然，由于不同的国情和发展阶段，不能简单看待这一差距。但需要看到，尽管近年来政府不断加大对“三农”领域的投入，推动农业持续稳定增长，农民收入和生活水平持续稳定增长，但是总体来看城乡之间的消费水平依然存在一定差距。同时这也意味着广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具有较大的增长空间。

推动消费持续稳定增长，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析。从中长期视角来看，消费的持续稳定增长，建立在居民收入和财富的不断增长的基础之上。因此，需要通过不断提高全要素生产率（TFP），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扩大经济总规模，不断提高劳动者和居民的收入，特别是促进居民的财富积累，只有这样才能够促进消费持续稳定增长。从短期视角来看，当务之急是改善和稳定居民的市场预期、优化消费环境。

从供给端来看，首先可通过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消费增长。随着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人们的消费行为不断改变与革新，生产者可以为消费者提供更多的实现各种需求的方式。一是个性化定制。生产者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和行为定制具有个性化的产品或服务，更好满足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二是便捷式支付。数字经济时代促进了支付方式的多样化发展，不仅可以为消费者提供高效便捷的服务，还为生产者和经营者提供了更多的支付选择。

其次，通过发展绿色经济促进消费增长。绿色发展是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底色。党和政府高度重视绿色发展，要求广泛形成绿色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从当前来看，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是践行绿色发展理念，构建绿色生产生活方式的重要方面。许多地方都在抓紧加快电动汽车充电基础设施建设，通过多种方式，积极扩大充电设施等新型消费基础设施的投资，为消费者使用新能源汽车提供更好、更便利的条件。

再次，通过加强创新和管理，不断提高各种消费品或服务项目的质量，使各种产品或服务都能够“物有所值”，提高性价比。同时鼓励企业生产更多的高档产品，提供更多的高档服务，满足高收入群体的消费需求。我国在高档产品和服务方面的需求空间巨大，很多消费者出境旅游都喜欢购买一些高档商品，享受一些高档服务。如何进一步提升国产消费品或服务项目的质量和声誉是生产者和消费者共同关注的议题。前不久实现商业首航的国产首艘大型邮轮“爱达·魔都号”就是一个很好的高档旅游服务项目，颇受市场欢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我们的企业在提供高档消费品或服务方面的巨大潜力。

从需求侧来看，一是要优化消费环境。改善消费环境和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是促进消费持续增长的关键。二是要通过不断改进和优化消费基础设施和消费场景，促进“夜经济”等各具特色的消费方式健康发展。在这方面，特别要重视通过加强农村物流设施建设和商业设施建设来尽快改善广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条件。近些年，农村物流设施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消费品可以便利地入村进户，同时也促进了生鲜产品快速进入城镇市场。从发展趋势看，有必要进一步加强农村市场建设。通过乡村振兴促进农村消费潜力释放。通过发展农家乐、民宿、特色景区等旅游业务，为游客提供独特的乡村体验和产品，增加消费机会，推动乡村消费增长。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