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书成才的藏书家王僧孺

本文转自：今晚报

●藏书家故事

佣书成才的藏书家王僧孺

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私学兴旺发达，培养出一大批贫穷的士人。又由于此时纸张的广泛使用，这些士人以为官府、私人、寺院抄书赚钱谋生，被称作“书佣”。这个行业叫做“佣书业”。有的书佣在抄书过程中，较为用心，边抄边记，后来成为著名学者兼书法家和藏书家。王僧孺便是其中佼佼者。

王僧孺(465—522) 字僧孺，南朝梁东海郯（今山东郯城北）人，《梁书》《南史》并有传，他出身没落士族家庭。据《南史》本传记载：“僧孺幼贫，其母鬻纱布以自业，尝携僧孺至市，道遇中丞卤簿（御史中丞的仪仗队），驱迫坠沟中。”这件事对王僧孺的影响很大，他立志苦学，要做官惠民。《梁书》本传说，他五岁能读《孝经》，六岁能写文章，“七岁能读十万言，及长笃爱坟籍”。他见为富人抄书能赚钱，就凭通晓古书文意，又写得一手好字，常“为人佣书”以养老母。

王僧孺对所抄之书多能记诵，久而久之，成为饱学之士，赋诗属文，佳作迭出，名声显扬。当时，齐明帝诏求异士，王僧孺被人举荐，做了南齐太学博士官。因学识渊博，他获得竟陵王赏识。在其门下，他结识了另一藏书家任昉。任昉曾这样描绘王僧孺：“刘《略》班《艺》，虞《志》荀《录》，伊昔有怀，交相欣勖（xù，勉励）。下帷无倦，升高有属。嘉尔晨灯，惜余夜烛。”这是说王僧孺博览群书，学问博洽，与之交游，既让人愉快又能相互砥砺。他好学不倦，理当升迁，晨昏苦读，令人钦佩。

入梁后，王僧孺任南海太守，政绩有声，后以文学侍臣入职文德省，此为宫中藏书之所，他于此撰写了《中表簿》和《起居注》。梁武帝喜好文学，亲作《春景明志》诗，让在朝文士仿之同作，要求用典入韵都很严，结果王僧孺所作最工，得到梁武帝嘉奖。王僧孺文章写得好，又多识古事，楷书、隶书都很棒，成为文史宗师。

一天，同僚医家全元起打算为医书黄帝内经《素问》注释，内有“砭（biān）石”一词，问王僧孺“砭石”为什么是石针而不是铁针。王僧孺说，最初古人是以石为针，不用铁；如《东山经》记载“高氏之山多针石”，《春秋》中说“美疢（chèn疾）不如恶石”，后世不再有好石材，所以用铁代之。由此可见王僧孺之博学。后王僧孺奉命编定《百家谱》，以别世族位宦高卑，成为谱学大师。

其藏书故事，据《梁书》本传载：“僧孺好坟籍，聚书至万余卷，率多异本，与沈约、任昉家书相埒。少笃志精力，于书无所不睹。”他藏书富，读书多，成就卓著，著有《十八州谱》《百家谱集抄》《东南谱集抄》《东宫新记》《两台弹事》等，今存不多。故时人论之：“既笔耕为养，亦佣书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