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换囚为何从“一换二”变“一换一”

来源：新华社国际

新华社北京12月10日电美国和俄罗斯8日在阿拉伯联合酋长国阿布扎比机场“换囚”，用在美服刑的俄罗斯军火商维克托·布特交换在俄服刑的美国女篮运动员布里特妮·格里纳。

2018年9月30日，美国队球员布里特妮·格里纳（前右）在比赛中投篮。新华社记者郑焕松摄

美方原打算用布特交换格里纳和另一名美国公民保罗·惠兰。后者对自己没有上换囚名单表示惊讶，对约瑟夫·拜登政府大感失望。白宫方面解释说，美方只能在格里纳获释和无人回国之间作选择。

“非常失望”

惠兰8日接受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电话采访时说：“我对（拜登政府）没有为争取我获释做出更多努力感到非常失望，尤其我被捕将满四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至今还在这里坐牢。”

惠兰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后出任密歇根州一家汽车零部件企业安保主管，2018年在莫斯科被捕，2020年被判间谍罪。俄执法机构指控他企图获取俄联邦安全局教育机构学员信息，惠兰否认从事间谍活动。美国今年7月提议“一换二”，用获刑25年的布特交换获刑16年的惠兰和获刑9年的格里纳。

惠兰的兄弟戴维对格里纳获释表达欢迎，但认为这对惠兰而言不是好兆头。拜登政府7日通知他们，不会把惠兰加入换囚名单。他们因而做好了心理准备。

戴维告诉美联社记者，家人8日跟惠兰通了电话，意识到惠兰何时回国不会马上有答案，除非美国政府能够作出让步。

“我们没有忘记保罗·惠兰”，美国总统拜登8日说，美方将继续同俄方谈判。

共和党籍国会众议员亚当·金津格在社交媒体推特上批评说：“一个篮球明星获释，我们可以庆祝，那保罗·惠兰呢？”

“无人可换”

按照拜登及美国官员的说法，惠兰和格里纳所涉案件性质不同，美方认定惠兰所受间谍罪指控是俄方“捏造”。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说，美方因此无法按照交换格里纳的方式进行操作。

按照俄联邦安全局的说法，惠兰在一次间谍活动中被抓现行。

美方官员8日告诉彭博社、美联社等媒体，俄方每次谈判都拒绝美方就释放惠兰所作提议，不愿讨论相关事宜。无论白宫发言人，还是国务卿或其他人，拜登政府官员在公开场合或吹风时口径一致：这不是选择让哪个美国公民回家，而是在格里纳回家还是无人获释之间作选择。

不过，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新闻台以知情人士为消息源报道，俄方要求美方用同样被控间谍罪的俄公民交换惠兰，但美方坚称没有在押俄罗斯间谍，无人可换。

美俄官员直接谈判时，原新墨西哥州长比尔·理查森等人经由秘密渠道同俄方沟通，试图达成妥协。理查森先前在一次采访中说：“我们一直努力的目标是‘二换二’，但我认为地缘政治形势阻碍我们实现‘二换二’，换言之，是因为美俄关系日益敌对。”

俄罗斯方面先前表示，换囚谈判应当通过“安静”而非“喧闹”的外交方式，应考虑双方的利益。俄驻美大使阿纳托利·安东诺夫承诺继续努力解救遭美国囚禁的俄罗斯人。

“失衡”交换

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约翰·博尔顿8日在社交媒体写道：“布特换格里纳不是交换，是美国投降。”

在西方媒体眼中，布特是军火大亨、“死亡商人”。他2008年在美方参与的行动中在泰国被捕，后引渡到美国，被控密谋杀害美国公民和企图向恐怖组织出售武器等罪名，2012年在美被判25年监禁和1500万美元罚款。布特否认所有指控。

2011年12月27日，俄罗斯籍军火商维克托·布特的妻子阿拉·布特在美国驻圣彼得堡领馆前抗议。新华社记者鲁金博摄

格里纳今年2月入境俄罗斯时被查出行李中有含大麻油的电子烟油，8月因贩毒罪名被判9年监禁并处100万卢布罚款。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一篇报道指出，布特和格里纳所涉罪名差别之大，堪称“荒唐”。布特对俄方而言非常重要，俄方多年来一直争取他获释。这次“一换一”原本“不平衡”。

美联社分析，格里纳被捕让她一下子成为最出名的在海外遭拘禁美国公民。她的黑人、同性恋、女篮明星等身份，又恰逢俄罗斯对乌克兰发起特别军事行动，让这起案件受到美国政界、体坛等社会各界不同寻常的关注，让拜登政府承受压力。

美联社评述，这次换囚不全是美方官员想要的，但是经过几个月艰难的非公开谈判和愤怒的公开指责，他们得出结论——这是他们能够得到的最好结果。（胡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