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上学路上的雪

本文转自：淄博日报

◆ 牟凯

我出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的桓台农村。小学时徒步，初中时骑自行车，我上下学都是不用家长接送的。那时学生体重基本没有超标的，上学放学路上耗费了我们大量体力和精力。虽然生活条件简陋，但是回忆起来却倍感“奢华”温暖。特别是想起下着雪的上学路上那些人和那些事，心里总是暖暖的。

北方的秋天总是短暂，不觉中寒冷的冬天伴着雪花来到身边。早晨一开门，空气格外清新，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我背着书包，哼着歌儿，在母亲的叮嘱中独自走出家门。走在上学的路上，寒风不时向我袭来，像刀子一样割得人脸上生疼。顽皮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就像跳舞一样。

路面常常结着冰，走起来非常滑。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以免滑倒摔伤。不过，在路上也可以看到一些有趣的景象，比如路边池塘的表面，有时会结上一层透明的冰，冰面下的小鱼和植物也能清晰地看到。天空中飘起雪花，落在脸上就会化成水滴，清凉的感觉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加清新和美丽。虽然路滑不好走，但这些景象让人心情愉悦，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

随着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路上也变得熙熙攘攘起来。一起上学的小伙伴个个穿着臃肿的棉衣，小心翼翼地走在早已被压得光滑的地面上。整个大地像一面镜子一样，光亮、柔和。孩子的天性总是顽皮的，大家三五成群走一路滑一路，路面仿佛变成了一个广阔的滑雪场。阴沉沉的天空中突然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大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接。这洁白精巧的六瓣雪花出自谁的巧手？又是谁把它们放飞在天空？啊，我忽然明白了，这是大自然的杰作，是大自然对人类爱的凝结。路边的树木也被冰雪覆盖，形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虽然天气寒冷，但并没有影响到学生们的上学热情，依然坚持着走向学校的方向。

那时候羽绒服、成衣的棉袄还是不多见的。懵懂青春期或多或少地有了攀比的虚荣心，我当时穿的是妈妈亲手缝制的棉袄，在别人看来有些土气，但我并不感到难为情，因为那是妈妈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爱的模样。妈妈不知道怎么更爱我，她只知道怎么保护我，不让我受伤。我至今清清楚楚记得，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地上的雪堆积在门口淹没到我的小腿。当时家里还没有机动车。我的妈妈拿着铲子走在我前面，从家到学校，一铲一铲为我开出一条长长的、窄窄的，只有我们俩能通过的小路……

小时候老家的雪很厚，白茫茫的一片，清早起来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地响。原来那时候的快乐是如此简单……雪落无痕，岁月无声，且于凡俗烟火里从容而行，愿以素心阅来日方长，愿晨昏相依，四季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