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丨李锡琴：托起梦想的翅膀——读长篇儿童小说《梦里天宫有多远》

托起梦想的翅膀

——读长篇儿童小说《梦里天宫有多远》

文/李锡琴

学生时代，同年级隔了班的同学，虽然天天相见，也未必相识。我在做中师生时，刘辉与我在江津师范校同学了一年，既然隔了年级，在校期间，直至毕业，我这位师姐也不知共同生活的校园里，有一位叫刘辉的师弟，他无论是从教还是从政，都成就颇丰。

毕业以后，阴差阳错，我爱上了文学。后来，听圈里的朋友说，母校有个叫刘辉的师弟留校做了团委书记，在驴溪半岛创建了“绿岛文学社”，自己兼任文学社辅导老师，感召了众多爱好文学的在校师范生，学习儿童文学的创作。校园文学社并不新奇，但这个选题方向对于毕业后主要担任小学教师的在校师弟师妹来说，无疑太对胃口了，极大地激发起他们的文学热情，很快将校园文学社办得风生水起，可见刘辉的策划与创意水平。社员们不满足于办校刊只是内部分享交流，刘辉书记一次又一次地将江津乃至重庆的文学名家请进校园，给社员们做文学专业辅导，大有非培养出几位文学新秀出来不可的架势。后来，我不断地欣闻，善写儿童诗歌的曾祥敏是绿岛文学社的骨干社员，同样是绿岛文学社培养起来的曾维惠，如今，已成长为作品丰盛、享誉遐迩的儿童文学作家，可见，刘辉的文学助梦工程成就卓著。

就这样，因绿岛文学社，我了解了这位师弟的了不起，他眼界旷远，不但知道在校师范生需要学什么，而且深知，师范生们毕业后的工作对象——广大儿童们的成长需要什么。对于刘辉个人来说，他的诗歌创作也佳作颇多，是当时江津“黑石”文学社骨干成员，是重庆直辖后首批市级作协会员。但我万万想不到，退休后不久，他赫然将一部长篇儿童小说送到我的琴心读书会来，不只是送我拜读，当他另将数册《梦里天宫有多远》亲自送至区委宣传部和区文联在我的读书会联合设立的“津文品读驿站”，也是区图书馆挂牌的琴心书屋爱心书店，为琴心书会的孩子们也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精神礼物时，我深深地感慨到，刘辉虽然久不在教坛，却仍保存着师范校老师一颗对孩子成长无比关爱之心。

我读完《梦里天宫有多远》后，我暗暗惊叹：刘辉师弟，你能做师范校优秀团委书记，你能做校园文学社优秀辅导老师，也能做优秀的诗人，你甚至能先从教后从政，以二级巡视员身份退休，我统统服了你，可你这悄无声息地就创作出一部长篇，这是你的长篇处女作，居然能顺利出版，从政几十年，不但没减少你的文学情怀，反而这么快速地回归，并大大超越了从前的你。

我认为，在所有文学类别中，诗歌与小说创作的艺术交接点，应该是跨度最大的。我接过他的赠书时便想，这位猛然间横杀出来的黑马似的儿童小说作家，会写出一部怎么的作品呢？当他告诉我，《梦里天宫有多远》是一部留守儿童题材小说时，我心底更是在暗暗嘀咕：留守儿童题材似乎已被写滥了，你能将这个题材怎么写出新意？

当我急切地读过了这部小说后，我为自己的那几分质疑感到汗颜。

自从中国出现“留守儿童”这一特殊儿童群体之后，对他们的关照，先是怜悯他们困苦的生活处境与学习环境，从而引起政府以及社会爱心人士在物质上给予他们帮助。随着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留守儿童在物质上未必不足，更缺少的是父爱母爱，于是，从心灵抚慰方面去关爱他们，激励他们。而刘辉在《梦里天宫有多远》中，塑造了全新的留守儿童铛铛的形象，铛铛是一个有着专注而执着航天梦想的孩子。我想，刘辉在确定要写留守儿童这个选题之前，一定是对作家们已经关注得很熟很滥的留守儿童作品有很多的了解，他跳出了先前的那些作品的立意角度，结合着当下留守儿童在物质生活上已相对富有，而网络信息相对发达，即便是山村孩子，也不单只想去城里吃肯德基，坐过山车，他们从电视、手机等网络信息中开阔眼界，拓宽视野，也有着与城里孩子同样崇高而远大的梦想。

于是，我们可以说，这部作品虽然从人们非常熟悉的选题着眼，却从一个顺应时代发展的角度着笔，反映了当下留守儿童心智成长的真实状态。

如果没有读过这部作品，也许会发出这样的疑惑：连真飞机都没有看到过的铛铛，怎么突发奇想，要当航空员了呢？对于一个山村孩子来说，这一梦想似乎更像是幻想？他会怎样去追求，有实现的可能吗……作者正是围绕这些问题，搭建了小说的叙事骨架。

无论怎样的美梦，总会有个起因，铛铛的航天员梦想，源于他在城里打工的爸爸给他寄回来的一部电子播放器，播放器里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而他听了一遍又一遍也听不腻的是航天英雄杨利伟的航天故事。爸爸的礼物，给了铛铛一个极为合理的梦想起因。要让这么远大的梦想能成真，需要内因的努力与外因的助推。从铛铛自身来说，自从确立了自己的梦想之后，他的生活无处不与航天关联，他爱上了天文知识，在放猪仔时，都用八大行星的名字给它们起名，反复地读图书角的《太空旅行》，把第一个太空行走英雄视为偶像，他还自制火箭模型，为了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每天坚持半小时的锻炼，在暑假去爸爸打工的城市，主动争取做科技馆的志愿者，还与同学一起，将很有创意的《太空漫步》节目搬到校园艺术节……

然而，这么小的孩子，无论他个人作怎样的努力，即使梦想再美好，也长不出一对到天宫自由翱翔的翅膀。于是，刘辉塑造了几个为铛铛托起航空梦想的助梦使者，让这部小说有了一个更有价值的主题。

助梦使者分别是教给他许多科学知识、也是一个天文迷的王老师，鼓励他为梦想抱定必胜信心的班主任盛老师，爸爸给铛铛买了《航天知识大全》，接他进城，带他去科技馆参观学习，代理家长石老师，县科协退休的翼爷爷等人给予帮助。然而，这些助梦使者虽然一片爱心，毕竟只能给予铛铛一些基础性的帮助，要实现航天梦想，必须具备极丰富的专业知识与极高的专业能力，于是，刘辉塑造了同村参军后被选拔为航天员的但叔叔这一人物形象。但叔叔载誉回村时，铛铛见到了他，从此，得到了但叔叔专业性的指导，并在意志品质方面给予他鼓励，还让自己的女儿与铛铛结成手拉手结伴成长的伙伴。这个人物的塑造，充分体现了刘辉对主人公这一主体形象的丰富性，以及故事构架的合理以至完美方面思考得极为周密。

虽然《梦里天宫有多远》是刘辉的首部小说，但他的小说创作手法不但娴熟，而且处处用心良苦。比如说，他不只是写了真正的航天员但叔叔成为铛铛触手可及的航天偶像，而且写了但叔叔多方努力，让国家航天员训练部与铛铛在读的小学校结成了共建单位。这让但叔叔的助梦对象从一个孩子到一个学校的孩子，乃至于更多，同时，也让助梦大使这一群体得以扩展与增长，一下子将小说的“助梦”主题升华到了一个普遍的广度。他们的助梦行动，在邀请以铛铛为代表的有着航空梦想的儿童参加以航天为主题的夏令营时达到了高潮，当铛铛参观了飞船模拟器，参加了天安门的升旗仪式，并在“逐梦星空”主题活动中观摩载人宇宙飞船发射之后，我们能不相信，铛铛对他的航天梦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吗？他在航模比赛中获大奖，就是他走向成功的第一步，之后，他开始创建“空间站”模型，离他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我是从教四十多年的教师，也是给孩子写故事的作家，在读刘辉的《梦里天宫有多远》时，也就有着几多特别的感慨，感慨他作为教师出身的作家的教育情怀，感慨他从政数十年，却从未泯灭他的文学梦想，感慨他有一支神来之笔，写诗是优秀诗篇，写小说是优秀小说，多种艺术样式都能信手拿捏。

刘辉还告诉我，他的第二部儿童小说已经杀青，正待出版。我相信，众多读者与我一样，带着新的阅读渴望，无限期待着！

作者简介：李锡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江津区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编辑：朱阳夏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