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富帅相亲，他一见钟情邀我先婚后爱“名下财产都归你！”

刚毕业两年，我妈就催我去相亲。

遇上个富二代，不讨厌也算不上喜欢，想相处着试试。

可他却怂恿我先婚后爱：5年内离婚，彩礼房产全归你。"

一

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多久，方雪不想接电话。

叶子其的名字在屏幕上来回闪烁，就像是什么脏东西，方雪连手机都不想碰。

直到周围有同事忍不住出声，“方雪，接电话啊，发什么呆。”

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起来。

“宝宝，我在你公司楼下给你带了点吃了。”

这声宝宝听得方雪连昨天晚上吃的饭都恨不得要吐出来。

谁能想到叶子其是她才结婚半年都不到的老公。

“我现在很忙，真的没空下去。你要不先回去？”她努力按耐住厌烦。

她朝着巨大的落地窗看去，在楼下有一个小黑点缓缓地走着直到走出她的视线，她才觉得那股恶心劲消散下去了。

其实手头上哪有什么事，早上新的方案已经提交，眼下也没什么新任务。

二

方雪和叶子其是相亲认识的。

女孩子好像刚大学毕业就马上要错过婚嫁的好年纪。

毕业证到手才两年，她妈方茹就开始夺命连环扣的催方雪去相亲。

方雪一直不明白，方茹自己就是个过离婚快乐日子的，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为这事，她也没少跟方茹大呼小叫，但是架不住他妈三句不离本，天天催日日催。

最后她还是同意去相亲。

在叶子其之前，方雪也和两个人相亲过。

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往往水灵灵像朵花，可怎么快三十岁的男人，就像是用来熬猪油的肥肉，随便瞅一眼，三天都不想吃肉。

幸好叶子其只是长得油腻了些，性格还是脱脂版，用方茹的话来说，小叶是个老实人。

方雪个子小，一米六差一点，而叶子其人高马大，有两百多斤，站在方雪面前就好像一个移动的建筑。

可方茹说得对，小叶是个老实人，话也不多，往往都是顺着方雪的话说。

这样的人，方雪不讨厌。

哪怕他从长相开始，就不是方雪喜欢的。

他出手大方，每次两个人出去吃饭，五六百块钱，他总是抢着买单。

虽然不懂浪漫，不会送花，送女孩子喜欢的化妆品，项链首饰。

可每次来找方雪，都要按箱送草莓，车厘子，还有方雪喜欢的小番茄。

方雪一直对叶子其保持着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

她想，就这样吧，和叶子其保持联系，就不用应付别的相亲对象了。

一切和她想的的不一样。才和叶子其一块吃了没两顿饭，就听方茹说，叶家父母想要约她们娘俩一块出去吃饭，见一面。

八字都还没一撇，有什么好见的。

介绍人三番五次地来提见面的事，就是逼着方雪赶快对他们两个的关系做一个决定。

有必要开加速器吗？

当天她就和叶子其说清楚，自己并不着急结婚，如果叶子其要那种吃两顿饭就结婚的女孩子，那两个人到此为止。

三

方雪从有记忆开始，脑子里就横七竖八勾勒不出他爸长啥样。

就能听外婆说，他爸搞担保的，投资失败被人起诉，又哄骗方茹卖掉苏州一套别墅帮他还了钱。

之后就连人带钱，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三岁那年，他爸也回来过一趟。不过不是为了看她，还是为了哄骗她妈把现在住的房子也卖掉。

被方茹拿着扫把赶出家门。隔天就抓紧把房子过户到方雪名下。

幸好对那个男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然该多恶心啊。

每次别人提起父亲的时候，她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久而久之，她不仅讨厌她生理上的父亲，连带着所有男人她都讨厌。

她回忆起来，从小到大，听到别人作文里写我的好爸爸，她心里浮现的样子竟然都是一堆披着猪皮的妖魔鬼怪。

幸好方茹身边那些朋友都是离异的，不至于带个男人来家里。

十岁那年，方茹带个男人回家。

那个男人长得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也不懂，怎么她妈天天就能看上这种货色。

在方茹面前的时候唯唯诺诺，百依百顺，背着她妈又能偷偷打电话和别人偷情。

她和方茹说过这事，方茹还当她不能接受她找了个男朋友，没当回事。

她就偷偷拿那个男人的手机给电话那头的小情人发了条短信，大概意思是手机这几天被查得严，有事就打那个男人家的座机。

果然晚上七点，打进来电话，正好被方茹接到，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杨哥啊，那个老女人现在查得这么紧吗？你要快点把房子骗过来才行啊。”

方茹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掉，让那个男人出去买垃圾袋。

然后反手把门一锁，再也没让那个男人进过家门。

方雪几乎可以肯定，男人多半没有好东西。

她人生的前面二十年，基本上没有男人的参与，怎么可能自主的人生刚开始，就急匆匆地和另外一个男人绑在一块。

四

方雪和叶子其说完整整一个晚上，叶子其都没有回音。

她默认这段关系已经划上句号。

谁知那天下班，却看到叶子其又提着大包小包守在她楼下。

见到他连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站定后才开始说，“我想了一晚上，你说的对，我也是想要找个喜欢的人结婚，我们慢慢来。”

说完把手里的大包小包往方雪手里一塞，人就跑了。

方雪在原地站了老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刚刚那一出到底算什么，算表白？

低头一看，这大包小包除了水果还有一只甲鱼。

让人哭笑不得，谁送姑娘礼物会送一只甲鱼。

可方茹一听，这小伙子行啊，要不怎么说他老实。老实点好，自己姑娘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要是遇到个滑头的，铁定吃亏。

方雪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虚荣心却得到满足。

方雪个子矮，长得也不出众，有点小胖。从小到大，她看不上那些男人，那些男人也没有看得上她的。

人都是视觉动物，现实得很，何况方雪还是设计出身，更是深谙这个道理。

即便是憎恶男人，可忽然有个人对她到这个地步也难免让人有些膨胀。

她开始一边说着暧昧的话吊着叶子其，又否认关系更进一步。

还没两天，叶家父母又一次提出要双方见面。

原来叶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是正儿八经的拆迁户。

上头有政策，如果方雪愿意嫁给叶子其，两个人可以一块分到一套一百四十方的房子。

一百四十方的房子在杭州什么概念，那是房子吗，那是成堆的人民币，是金钱银山，是坐在写字楼打工一辈子也未必能全款买上一套。

方雪对这事还没有反应，方茹反应极大，每次给方雪打电话，就要问，你最近和小叶怎么样了？有没有出去吃饭。

在连环催促下，方雪看叶子其，横看也不对，竖看也不对。

五

这是方雪和方茹因为叶子其的事情第五次吵架了。

如果为了房子就领证结婚，那成什么了，卖女儿吗？

她生气的质问方茹，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不肯出门。

方茹因为没有给方雪一个完整的家庭，从小到大，对方雪的话基本上言听计从。

可唯独这件事，她不想退让，说她卖女儿也好，怎么都好，可就算将来活不下去，分到一套房子的一半，也能让一个普通家庭吃喝不愁了。

方雪大学的时候，方茹投资亏了几百万，差点连方雪上大学的学费都供不起。

为此，方茹开始每天没日没夜的开滴滴，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基本上都是手握方向盘，脚踩油门。

可方雪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虽说欠钱之后，方雪寒暑假也都出去打工，可这钱完全不知道花哪里去了，学费，生活费每一分都还是从方茹口袋里掏出去的。

没钱的日子，难熬，真的难熬。

到后来，把自己住的那套市中心的房子卖掉，去了便宜点的郊区，有了差价，还了欠债，日子也不至于紧巴巴。

可她想想，自己总归也老了，以后也帮不上方雪什么了，现在有一块大肥肉送到嘴边，方雪就不肯咬。

心焦，比负债还要心焦。不然怎么说，儿女都是债。

六

和叶子其的事情有了飞跃的发展是因为陈倩的到来。

陈倩是方雪的表妹。

方茹只有一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所以一直是把陈倩看成自己的小女儿，顺心的不顺心的，都要和陈倩唠唠。

也就是这样，方雪从来不待见陈倩，她觉得陈倩实在八婆，明明是个妹妹，还要天天和他妈一起管着她。

可来者是客。

无奈，还是叫上叶子其一起招待陈倩吃了顿饭，出去西湖玩了一圈。

晚上叶子其送她们回家的时候，方雪听到陈倩低声问叶子其，“你真的喜欢我姐吗？”

方雪伸长了耳朵，马路边喇叭嘀嘀嘀，她什么也听不到。

第二天方茹说自己要出去和小姐妹聚餐，让方雪带着陈倩出去吃。

方雪似乎已经知道一会要发生什么。

刚跟陈倩下楼，就看到叶子其拿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楼下，不用想，肯定是陈倩支的招。

叶子其就算死完了脑细胞也想不到玫瑰花，最多只能有一只王八在脑子里爬来爬去。

接下玫瑰花吗？她喜欢叶子其吗？

没有吧。

不接吗？她讨厌叶子其吗？

也没有吧。

最后她还是接下了花，谁说结婚的一定要互相喜欢？

这算是正式回应了告白，两个人确定处情侣。

可第二天，叶子其和方雪商量，先结婚，后恋爱。当然，如果方雪不愿意，他也尊重方雪的决定。

两个人这几个月拖拖拉拉，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个月月底之前领证才有分房的可能。

方雪想拒绝，可是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她可以婉转的拒绝叶子其，但是她拒绝不了一百四十方的房子。

这是她存的私心。

面上她又不想当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可心里她知道，那一本红本本成全的又不止有方茹。

她觉得自己有点割裂了，可是这也没错吧，谁能跟钱过不去，方茹不能，她就可以了吗？

她从没指望过婚姻，所以嫁给谁能换取利益，就嫁给谁。

这有什么问题呢？

七

天还没亮，凌晨五点，就听到方茹坐在客厅给那些小姐妹打电话，宣布方雪要结婚的消息。

不到中午，方茹的姐妹就已经聚在了她家里，坐等下午媒婆上门谈彩礼的事情。

方雪借口出了门，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郑重其事地坐在家里，听别人讨论她的卖身钱。

出了门才觉得好像终于能呼吸了。

就这样嫁了吗？

她还没想明白，可是支付宝忽然弹窗上月的花呗账单。

她捏了捏手机。

那就这样嫁了吧。要什么爱情，当个没有爱情的富婆不也挺好？

方雪觉得自己大有点英勇就义的意思。

回到家了，一片狼藉。

瓜子壳吐的满地都是，桌上零食的空袋子，飞溅的茶水，都预示着这里刚刚一定发生了一场天人交战。

而她就像是摆在奢侈品柜子里一件名贵的商品，被买家讨价还价。

房子里现在空无一人，等也没有打开，只有夕阳一点点余晖洒在昨天拿回家的那束玫瑰花上。

凄凄惨惨戚戚，毫无浪漫可言。

方雪想，那自己自由的人生大概也就和一点余晖一样了。

晚上方茹和陈倩提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回来，唧唧呱呱说了一大堆。

叶家给了三十八万八的彩礼。

这对普通家庭的嫁娶来说，已经是很重视的程度了。

额外结婚后，还会过户一套六十方的房子给到方雪。

如果两年之内方雪怀孕生孩子，还能再分七十方。

陈倩一边说，一边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骄傲。

这可是她下午在谈判桌上大杀四方，压倒好几个媒婆，杀出的额外奖励。

可方雪却站起来，忍不住冲她大吼道，“孩子，谁说要生孩子了？”

她跑回房间，把门使劲一砸，又反锁。

陈倩愣在那里，也不知道又哪句话惹的大小姐不高兴，她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她？

方茹安抚陈倩，“她啊，就是矫情。”

这几个字被方雪一字不落停在耳朵，又冲门外大声喊了一句，“难道不是你们得让我嫁的吗？”

今天才周二，订婚在周六，下周一领证结婚。

因为是协议结婚，婚礼没有大办。

就双方父母，几个朋友一块坐下来吃个饭。

除了彩礼钱，叶子其还自掏腰包让方雪去添置五金。

尽管有这么多不开心，可买金子的喜悦还是掩藏不住。

陈倩说，尽管不用酒席，还是要买两身像样的衣服。

方雪衣服好买，可叶子其，两百多斤实在走了好几个市场都买不到他的衣服。

方雪的脸火辣辣的，明明买不到衣服的也不是她，可她就是觉得丢人。一直畏畏缩缩跟在陈倩的后面。

好几次服务员都误以为陈倩和叶子其才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