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月丨瓜田：“磨刀姿势秀”还能“秀”多久？（杂文）

“磨刀姿势秀”还能“秀”多久？（杂文）

文/瓜田

这是一个比喻。一个樵夫，把刀磨锋利了，就能多砍柴。樵夫们搞比赛，也许会比一比谁的刀刃磨得最锋利，或者干脆比一比谁砍的柴最多。会不会有人组织一个“磨刀姿势最优美”大赛？你说不可能？嘿，现实中搞“磨刀姿势秀”的，多了去啦。

茶杯，是喝茶用的。一群人拉着长长的绳子，横量量，竖量量，煞有介事，务使会场上的几百个或者几千个杯子像仪仗队一样整齐地站着。我就不忍心提及那些训练多日、整齐划一的倒茶姑娘了。我常想：茶杯旁边放一个小保温杯，代表们自己续茶，或者干脆自带茶杯，喝自己的茶，能节省多少人力？再说，搞这个，对会议质量有多大的助益？

有些单位的管理者，考勤打卡抓得最紧，会议开得最勤，工作成绩却乏善可陈。有的单位搞了好多微信群，经常点名，布置表态，要求上传活动、开会的照片，闹得民不聊生。热闹气氛是凑够了，活动的真实效果呢？没人关心。对这些“磨刀秀”，我们该问问管事的是：“你们砍柴了吗？你的柴呢？”

形式主义为什么能“久盛不衰”呢？最明显的两个原因，一是长期人浮于事，大家没有正经事干，只能自己找事扯淡，自嗨，刷点存在感、有用感。二是当事人没有确定目标的能力，或者目标太艰难，他没有实现的能力。仍以砍柴为喻，他不清楚自己该砍什么柴，到哪里去砍。或者他知道柴在哪里，但山路太陡，上不去，于是，便在山下做磨刀状，或者挥舞砍刀，表演种种砍柴技法，以示忙碌。

把话说白了，上面考核的指标太空泛，检查也不到位，下面就有了混日子、装样子的闲暇和空间。形式主义的治理，其实很简单，一是精简没用的部门，精简闲杂人员，把发动机和传动轴之间多余的齿轮全部卸下来。比如战场上，真刀真枪，人手紧张，性命攸关，作秀就是作死了。二是每个部门和个人，都有科学的、可以检视的工作指标。这个指标，必须与“人民的福祉”这把“柴”密切相关。

近日，有关部门出台防治“指尖上的形式主义”的文告，此事甚好。但我以为，形式主义是一个拖延了多年的顽症，又广泛弥漫在各处，必须治本而不是治标。譬如一个人发烧，肯定是全身的症状，要综合整个身体病况下药才行。在额头上覆冰块物理降温虽然有效，但也有限。指尖上的问题也罢，脚尖上的问题也罢，要抓住病根儿一块儿治疗。大大小小的管事人，能不能找准自己的“柴”，并完成指标，就决定了形式主义能不能彻底根除。只要考核方法到位，民意通畅上达，形式主义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现在，有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传来：人工智能进入办公领域，解放了大量的人手。这就像垒坝捕鱼，一旦水抽干了，原来在浑水里做捕鱼状的混子，就混不下去了。但是，也不能高兴得太早，毕竟还是人指挥机器呀。人如果观念依旧，摆杯子和倒茶的人可能不见了，但机器人和无人机群跑来换岗，也不是不可能的哩。

作者简介：瓜田，本名李下，1945年生，辽宁营口人。从事编辑工作，退休。一生酷爱杂文写作。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编辑：朱阳夏责编：陈泰湧审核：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