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最黑心的地方，罔顾人的死活，只想着如何算计和牟利

红楼梦演义195：荣国府请太医治病救人，太医院算人心明争暗斗

（本文是基于《红楼梦》而创作的演义故事，内容多是原创，若介意请审慎观看）

话说这天一早，那太医院中坐堂的大夫们正领了职后坐下喝茶呢。外头人便传贾府有人来请。

王太医是常走动的，一见那小厮也认识，就问是哪位主子病了，可有什么症候？

那小厮笑道：“不是主子病了，听说是我们宝二爷房中的一个大姑娘昨儿受了风，今早便发热、咳嗽起来，还请哪位爷，随小子尽快走一趟。我们二爷等着呢？”

王太医一听是个丫头病了，便不言语。

当日轮值的更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便说道：“张兄几个今儿入宫当值，听说里边有几位贵人贵体欠安，也仔细了再传唤。我们这几个也走不惯贾府，不如君荣走一趟如何？那贾府可是个大宗，如果能常走动，日后也不缺了供奉。”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点头，于是那当值的便叫人去唤新来的太医胡君荣。

要说这胡君荣，家中也是几代名医，也曾在太医院坐堂。到他这一辈再得进太医院，也是家学渊源。

不过此人根基不重，初来乍到也没能合群，好在众前辈都是宽德之人，对他倒是提携。

他一听说要去贾府公干也颇高兴，谢过了众人便收拾医箱，随那小厮坐车去了。

这边见他去了半日，王太医才突然慢吞吞的说道：“坏了，我忘了提醒君荣，那贾府宝二爷的特性。只怕这一次去，不能全功了。”

众人听他这般说，便说道：“王兄多虑了。想来不过是一个偶感风寒，终究吃两剂药发散发散就是了。君荣虽是初来，却也家学渊源。前日见他出手几次，也都颇药到病除，当不用担心。”

那王太医听说，便叹道：“你们有所不知，那贾府与别人家不同。我家自叔祖开始，便几代伺候，早知道他们家的规矩、也熟悉各人的性格。他们家一般小病症，自有调理的规矩，用药上也相对谨慎。且每个主子的习惯不同，要有不同的针对。”

“就比如这宝二爷，今儿听说是他房中大丫头病了。却比他自己病了更麻烦。”

众人听说，也都好奇，便问他道：“怎么个更麻烦？”

王太医沉吟了一下，便笑道：“你们也知道那宝二爷的来历，他落草时口中含着一块宝玉，被传为神奇。从小便被老太君养在身边，百般溺爱，最是个混世魔王的性格。”

“不过说也奇怪，这宝二爷对待男子各种顽劣，从不掩饰对功名利禄的厌憎。却对女儿极为温柔。”

“他从小便在女儿堆中长大，常说一些个胡言乱语。什么女儿是水做的骨肉，一见便清爽等……”

众人对此倒是都有耳闻，听了王太医这话便都笑了起来。

王太医又道：“正因如此，这宝二爷认为女儿与男子不同，这药也是不好下的重了。”

他这一提，众人便都明白了。看来这胡君荣去了，肯定是不成的了。

原来他们这医者一行，最是讲究扬名，出道最是重要。

比如这胡君荣才来，靠着太医院水磨的功夫，倒也能慢慢积累名声。

可靠着太医院这点俸禄，又如何能够养家糊口，更奢谈发达了。

是以，成为像贾府这样的客卿供奉，就是最好的结果。能有几家供奉，每年的大礼就是一笔丰厚的收益。

比如王太医和张太医，受贾家宁荣二府的供养，并不用每次出诊收费用。年节大礼人家不曾缺了。还有其他好些个家庭也是王太医的供奉，如今太医院这点俸禄哪里看得上？

虽说豪门供奉好，却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之前有个鲍太医也被举荐去了贾府，给表小姐看病。谁想人家只用一次不行，还继续吃王太医的药，再也不请了。

胡君荣这种第一次去的，看得又是大丫头的风寒之症。按照行医的规矩，十有八九用药是要稍微重一点，力求药到病除，并借以扬名。

可问题是那贾府规矩不好糊弄，加之贾宝玉特性，对女儿都是娇养为主，如何能让胡君荣用重药？

不出意外，他终究要被退回。而此番铩羽而归，再想去贾府就难了。更奢谈什么成为供奉了。

果不其然，不久后胡君荣便垂头丧气的回来。而那送人的小厮更亲自请王太医过府一趟。

大家都是太医院的老油条，当然知道此事尴尬，便也都各忙各的，也不言语。

王太医见胡君荣回来，反而问了几句，更将才刚的话讲了一遍。满怀歉意的说忘了提醒。胡君荣没办法也只得告谢，只说晚生学艺不精等言。

待到王太医去了，胡太医也散了，其他两个太医今儿没出堂，便坐在后边喝茶闲聊。

那年老的看着那年轻的问：“你可看明白了？”

年轻的苦笑道：“让我想起当年初来乍到，受的那些个苦恼。”

年老的捋着胡子笑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何处也不是安处。胡君荣初来，给点教训也是有的。只不过像今儿这事，可不是你当初那么简单。”

那年轻的听了，便凑上来请教。

那年老的道：“那贾府今儿不过是个大丫头病了，你想老王如何能爱去？那当值的与他最是莫逆，当然明白。只是派了胡君荣跑一趟也没事，可又不告诉人家贾府的规矩。这背后可就藏着点苟且了。”

年轻的问道：“难道他们两个有过节？”

年老的摆手道：“谈不上什么过节，就是听说当年那胡家祖上，有一门极强的金针刺穴之法。有一年一疑难之症经了王太医他祖上之手，竟然不得好。却辗转求了胡家给治好了。你说这件事可不就扫了面子？”

“当日那胡君荣一来，我便等着看什么时候他们发作起来。之前一直风平浪静，还想着过去老黄历翻篇了。谁想竟在今日应验了。”

那年轻的道：“可风寒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死人的，难道就由着那贾府小儿胡闹，说减轻用药就减轻？”

那年老的斜眼瞧着他道：“那和你什么相干？别人死了那是命，总比你得罪人不知道怎么死的强！”

那年轻的震惊道：“难道只因如此，便可昧着良心下药？”

那年老的道：“小秦，我可告诉你，这太医院虽不是你死我活的朝堂，可也是个龙潭虎穴。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是医术精湛就能的。为什么那些个人来来去去？皆因此地也难立足。我老了，劝你好自为之吧。多学多看，才是正经。”

二人说完，就听外头王太医说话，显然是回来了。便止了刚才的话，各自营生去了。

正是：荣国府请太医治病救人，太医院算人心明争暗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