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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张家口日报
人间烟火
羞愧的过油肉
程前
北方的冬天,天儿黑的特别的早。一到五点多,刚刚吃过晚饭,天就完全暗了下来。漆黑的校园,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唯一一条铺着红砖的甬道上学生已经很少,都去上晚自习了。今天轮到我们几个室友值日,饭后由我们打扫宿舍,清洗饭盆。
说起饭盆,其实就是两个大洗脸盆,一个用来盛菜,一个用来放窝头馒头等主食,一组有七八个人,大家都搅在一个脸盆里吃,不分份儿,没有桌子,更没有坐的地儿,都蹲着。去打饭的同学回来以后,直接往地上一放,几个同学像饿狼一样一涌而上,把饭盆团团围住,蹶着屁股,脑袋前探,每人手里握一勺,开始“呼呲”“呼呲”地大嚼。没有人说话,谁的手快,动作麻利,谁就多吃点,动作慢的对不起,没有办法。
水房里蒸腾的水雾,弥散着,什么也看不清,如入仙境。我大致用洗衣粉涮了涮脸盆,就算干净了。
“今儿就没咸菜疙瘩吃了,离星期六(那时上六天课)还有好几天呢!”同学们抱怨着,又显得无奈。
“是呀,可咋办呢,总不能甜(淡的意思)吃吧!每次从家里拿着芥菜蔓菁都不够吃,不知咋弄的!”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没精打采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哎!你看墙上挂着个啥东西?”同伴发出一声惊叫,同时用手一指。两手端的脸盆变成一只手,差点把脸盆摔在地上。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前面的墙上,在半高处挂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在路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光,显得有点扎眼。风吹来,发出“呼啦,呼啦”的脆响。
“不会是咸菜吧?”,我随之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我今儿就是没就咸菜吃的饭。
“像!”同伴肯定的说,不自觉的环顾了下四周。
“拿咸菜不算偷”,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看我的!”我自告奋勇,往后倒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猛地助跑几步,“噌”的一下,我借助脚踏墙向上的惯性,身体往高蹿,扬起的手一下子够着了塑料袋,拽了下来。
“快走”,怀着忐忑,兴奋,几条黑影奔向宿舍。
“这下有咸菜吃了,快打开”,有人着急的叫嚷着。
“唉!怎么感觉比咸菜疙瘩硬呀”,手触到了冰冷的袋子,感觉硬邦邦的。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塑料袋,看着眼前的东西傻了,是一块一斤左右的冻猪肉!
室友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送回去吧”有人建议,“这样不好。”
“算了,吃了吧,正好解解馋。又不是故意的,再说又没法还。”有人反驳。
最终,大家谁也没有抵挡住肉的诱惑,同意了。
小卖部里,热火朝天。老板娘问:“把这块肉做成啥?”
几个人都不知如何回答。“那就做成过油肉吧”,老板娘顺嘴一说。谁也没吃过过油肉,不知道是个啥味儿。“好呀,好呀”大家齐声说。
实际上老板娘也不太会做。只是简单的把肉切成小块儿,锅底放一点油,烧热后,放进去煸一煸,小灶上发出“呲呲”的撩人的声响。老板娘又放了点酱油葱花稍微煨一煨,就出锅了。
屋里顿时香气四溢。永远无法想像许久没有闻过肉味的人此刻对肉的贪婪。冒着热气的过油肉端上来了。几个人直勾勾的盯着那盘肉,就像饿狼盯着弱小的猎物一样。却都又不好意思先动筷子,就那么在那矜持着。每个人都在那舔着嘴唇,握着筷子。
“吃吧,一会儿凉了。”老板娘提醒。
每个人相互看着。
“不合适吧?”有的同学又提醒着。
“又不是故意去拿的!”有的同学给自己解脱。但也没好意思把“偷”这个字说出来。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吃吧”,相互催促着,好像一个人也没法儿动筷子。拣起肉的时候,刚才的忐忑不安,随着第一块的肉的入口而化成浓香,飘散开来。每个人都笑着,嘴上因咀嚼而溢出的油脂和着因身体充满热量而涨红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发亮。伴随着肉香,刚才的紧张内疚通通消失在寒冷的冬夜。
时光如梭,当年一起吃过油肉的同学,也随着高考的结束各奔东西。而“过油肉”的经历对于我而言,却像发酵的面肥一样,充斥在我的内心。岁月愈久,内心越是羞愧。我时常自责,却不知如何弥补。鼓足勇气,把这段经历写下来,也想告诉现在的年轻人——一件当时就已经意识到错的事情,不要再试图继续做下去,诱惑再大,也大不过内心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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