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味的清溪

本文转自：重庆晨报

□袁久胜

在我看来，汉源花椒给重庆火锅也做了不小的贡献，而汉源花椒最好的产地在汉源的清溪镇，清溪委实有些古老，也委实博大精深。历经岁月的沧桑，清溪古镇依然以一种沉稳而又不乏力度地控制着自我与世界的距离。每次走进它，都会被它的气质所折服，也会为它的麻香味陶醉。

清溪古镇，古为笮都牦牛羌地，从汉代始建，唐代初具规模，清代臻于完美。从隋文帝仁寿四年，经历唐武德元年，五代时期仍置黎州，到宋太祖“玉斧划河”……一路走来，清溪古镇像是一本史书，等闲翻不过去，一时也读不穷尽。

清溪古镇，南方丝绸之路、茶马古道、古盐道在这里交会，大俗大雅的地方都有，它像是一错综复杂又变幻莫测的迷宫，每到一处，都会让你思绪万千。它有古县城的城门，有“小成都”之称的九街十八巷老街，有全省仅存的八所文庙之一的清溪文庙，有明代天启年间的摩崖石刻“山横水远”，有清光绪二十九年花椒免贡碑……林林总总，清溪这个地方，像历尽沧桑的老人，在阳光下埋头晒着太阳，什么话也没有，却又有一种无语的深刻。所以，清溪不需要我去追溯它的前世，只需要我时不时去走马观花一阵，穿透过迷迷茫茫浩浩荡荡的历史朦胧之雾，聚焦它的今生就足够了。说到清溪古镇，我觉得绕不开的是文庙，绕不开的是花椒，绕不开的是清风……

建于嘉庆年间的文庙，红墙碧瓦、斗拱重檐，被誉为西出成都第一文庙。

文庙的大成殿、泮池、棂星门、万仞宫墙等都会让人驻足良久，但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文庙内的桂槐齐香，千年紫薇和百年桂树，它们为文庙添加了灵动的气息；而贤关门，是当时地方官员进出文庙的一个通道，门前有一石碑，上刻“文武百官，至此下马”。

说到清溪的花椒，不得不说到一个名叫扶霞的英国女人，20世纪90年代，她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奖学金，在四川大学交流学习一年。当时她对川菜烹饪充满了热情，曾经多次跑到清溪来观赏和购买花椒，而且她还知道要买正宗的汉源花椒要去牛市坡。汉源“贡椒”闻名遐迩，为清溪特产，自唐朝元和年以后，历朝都列为贡品，连续入贡达一千多年。此椒以“子母椒”称奇，干制后子母仍不分离。

当时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免贡碑”，有一次还专门跑去看过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反正模糊的字迹大致讲述了清朝末年，本地椒农被官员搜刮民脂民膏，椒农不堪盘剥向更高层政府请愿，朝廷大发慈悲，皇帝批准停止征收贡品。为此专门立了块碑，保证政府言出必行。

现在免贡碑成了中国花椒博览园的镇馆之宝。相传唐僧西天取经路过此地，将木杖插于土中，最后长成了花椒树。这些传说为清溪的花椒增加了神秘的色彩，其实清溪的花椒也是以色香味形享誉国内外：清溪花椒红似火，古今中外麻香飘。每年七月的“椒会”期间，市场特别兴旺。

清溪古时又称“风城”，传说是风神居住的地方。冬春季节，风起云涌。古谚云：清风雅雨建昌月，其中清溪的风也是川滇古道上三大特色景观之一。清溪的风，不是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那种风，也不是东风无力百花残的那种东风。清溪的风，是罡风，罡风浩荡，也成就了清溪人的傲骨嶙峋、直而不肆的性格。清溪的风，偶尔也会狂躁，有时候也会张牙舞爪，有时候会暴虐一时，但最终它还是要被人们所控制和利用，现在清溪也在发展风力发电，这就是一个明证。

风过，花椒的麻香味飘过，风中，我又在清溪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了……（作者单位：雅安市委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