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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王灭商的牧野之役,金文(利簋)及《尚书·牧誓》均言在甲子日,大约这一天即是传统夏历的正月初一,周人是乘商人过大年之机闪击成功的。
不过初战的胜利,并未从根本上消除商王朝的社会基础和旧有的同盟力量,因此时事很快又演化为周人与殷遗民及东夷之间的武力较量。
载籍所见周公东征的过程皆不详悉,且时有不一致之处,然大体可据以知道此役历时三年,先是击溃武庚的势力,杀武庚、管、蔡,流放霍叔,继而攻服许多东夷小国和部落,直取山东半岛商末侯国薄姑氏,然后又回军消灭今鲁西南的商奄,迁其宗族于薄姑氏旧地,同时又击退淮夷的进攻。
这场战争的胜利对于周王朝的创建和巩固具有重大的意义,而齐、鲁两大封邦的建立也为周人经营东方的开始。
1、周公分封
载籍多称周初大分封始于武王时,但武王在克商之当年或次年即去世,其时政局不稳,新建的王朝尚有岌岌可危之虑,即使确有分封,大概也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的分封应在周公东征之后。
齐、鲁两国的分封可能都在周公还政于成王之后。
今本《竹书纪年》载:
成王八年春正月,王初莅阼亲政。命鲁侯禽父、齐侯世伋,迁庶殷于鲁。
《纪年》中的“命”字即是分封之意。
史载周公摄政七年而还政于成王,故《纪年》系两国之初封在成王八年正月。
齐国因商殷时旧称而得名,周初受封取代逢氏侯国,都于营丘。《史记·齐太公世家》所记太公莅国的传说是不可信的,现在并没有确实可靠的材料可以证明太公曾亲就封。
周初铜器令簋铭文有丁公、伯丁父,令彝称父丁,宜侯矢簋称虞公父丁,班簋称吕伯,当都是指太公之子丁公吕伋。
载籍和金文都证实,当时周公、召公均是以元子就封的,皆未曾亲莅国,太公作为同等地位的辅佐大臣,当亦同此例。
2、“鲁”与“吉”
鲁国名称及其建邦定都诸问题,比之齐国的情况还要复杂些,以往的讨论亦多分歧,这里再择要作些考求。
“鲁”字初文上部为鱼,下部为“口”形符,多见于甲骨文。于省吾先生已指出,其“口”形符为器形,全字“本象鱼在器皿中,《说文》讹为从白”。
我们以为,“鲁”字本象鱼盛在祭器之中,实为“吉”的分化字。
甲骨文“吉”字其上部符号实为“良”(本象豆类器物)之省形,代表歆享用的食物;下部当仍指祭器。
“吉”、“鲁”下部同作,则“鲁”字初文亦应象祭器中盛鱼。
“吉”字本义,如《周礼·春官·太祝》“三曰吉祝”郑司农注所说:“吉祝,祈福祥也。”
所以后世祭器称吉器,祭服称吉服,祭礼称吉礼,四时祭称吉事;又有吉拜、吉月、吉士等语,皆与祭祀有关。
也因此故,“吉”字从卜辞时代起,就已通用为美善无凶夭之辞。
“吉”字上部易为“鱼”,即成“鲁”字,而其本义不变。
于省吾先生考证卜辞“鲁与旅音近字通”,训为嘉,实则“嘉”字之义亦起于“吉”,故甲骨文有“吉鲁”、“鲁嘉”联称之语。
“旅”训为嘉,疑最早取义于初民以野生谷物作祭品的风俗,即“秜”之代字,后世则通作“穞”、“稆”。由此亦可推测“吉”、“鲁”之分化。
《说文》训鲁为钝词,乃后起义,与“鲁”字本义不相干。
郭沫若先生释商周青铜器旅爵、旅父辛觚等所见“旅”字铭图,以为旅即鲁,“鲁本殷时古国,疑其初民本以此图形文字为其族徽”。
商代也有不少鱼形徽识,如安阳小屯村北出土的铜斝上所见的一例,顶端为一“子”字人形,其下有两条象征河流的纵向曲线及4条鱼,两鱼在曲线内,两鱼在曲线外。
此图大概即是以新获鲜鱼祭祖的符号形式,其上“子”字人形即代表祖先。
上古部族由宗教风俗得称的很多,鲁族之称导源于以鱼为祭品,与东夷齐族因以小麦制品为祭品而得称亦同出一理。
3、西鲁与东鲁
《国语·晋语四》记载姞姓为黄帝后裔十二姓之一,《潜夫论·志氏姓》、《路史·国名纪甲》等又记载姞姓后裔有阚、尹、允(或谓即尹)、蔡、光、敦、偪、燕、南燕、鲁、雝、断、密须、密(或谓即密须氏)、虽等。
姞之为姓,古籍又作吉、佶。《诗经·都人士》“谓之尹、吉”,郑笺:“吉,读为姞。尹氏、姞氏,周室昏姻之旧姓也。”
《风俗通》则谓姞姓为“殷时侯国,一作吉”(《路史》)。
由姞、鲁名称之分化,亦可互证鲁族出于姞姓。姞姓之鲁本出于西部地区,其族因以鱼为祭品而得名,亦与仰韶文化彩陶崇尚蛙鱼纹样的风俗相合。
何光岳先生推求姞鲁的迁徙过程,认为姞姓之鲁原居今甘肃天水之西(汉代于此置卤县),大约在夏初东迁至今河南鲁山一带,于是有西鲁、东鲁之分。
商末周文王征服西戎,封其子旦于西鲁,从此姞姓之鲁为姬姓所取代。
武王灭商时,调其弟旦辅国,是为周公,而另由周公长子伯禽治西鲁。商灭,伯禽由天水之鲁转至鲁山之鲁;及周公东征,又移封伯禽于奄国故都曲阜,仍称鲁侯,从此成为周王朝镇抚东部地区的方伯。
此说着眼于姞姓部族自西向东的迁徙过程,若仅就这一过程本身而言之,大概是可信的;同出姞姓的密须氏原居今甘肃灵台西南,后为周文王所灭,其地亦接近天水地区。
但天水一带是否即鲁族的发祥地,特别是周公旦果曾封于此地与否,尚须提出更确实的证据;而所谓“西鲁”、“东鲁”之分,在文献源流上亦不无疑义。
“西鲁”之名不见于古籍,唯《尚书·旅獒·序》有“西旅献獒”一语,旧注谓“西旅”为西戎之国,故学者或以为即指“西鲁”。
《说文》云:“旅,古文以为鲁、卫之鲁。”
清人于鬯《香草校书》卷7据此云:“西旅者,西鲁也。正有鲁卫之东鲁,故加西字以别之。”
然“西旅”是否为地名若国名,尚存疑问;而《说文》所谓“鲁、卫之鲁”,亦即于氏所说的“东鲁”,显然是指位于今鲁西南的曲阜之鲁,而不是指在今河南的鲁山之鲁。
夷考其实,俗称曲阜之鲁为“东鲁”,也不过因其地在东方而言之,在初并未有与之相对的“西鲁”之名。
是以“东鲁”之名可用(本节下述所提到的“东鲁”概念均指曲阜之鲁),“西鲁”之称则无从考实。
4、有没有鲁的古国?
近世学者对鲁国之名的推求,仍以推原于鲁山之鲁的说法占上风,傅斯年先生的《大东小东说》已主于此,至今从之者众。
然其间史事的虚实远近尚须仔细分擘。
联系传说史料来看,今河南鲁山一带可能很早就已是姞姓鲁族的聚居地之一,因为这里有不少与鲁相关的地名可考。
但据推索,曲阜一带东鲁的存在也绝非是迟至周初才有的事。
证之以古地理,姞姓部族东迁后,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散居于今河南东部、东北部及山东西南部地区,并非仅仅集中于某一地。
如明确可考的南燕,地在今河南延津东北,便距东鲁不远。学者考证鲁国先君的墓地不在今曲阜,而在曲阜以西汶上县的南旺附近,而这一带古称阚邑,那么它在早也应是姞姓阚氏的迁居地。
再如偪阳,在今山东临沂西南,当亦由姞姓偪氏曾迁居于此而得名。
《左传》闵公二年有鲁地密邑,杜注谓在琅邪费县北,其地有密如亭,则姞姓密氏或密须氏亦曾居此地。
春秋时尚仅存于曲阜附近的东夷小国须句,可能也与密须氏的东迁有关,今与汶上接壤的东平县有须昌镇。
春秋时卫地另有须邑,见于《诗·邶风·泉水》,在今河南滑县东南,距今鲁西南也近在咫尺。
此外,传说为东夷嬴姓的修鱼氏,可能实即修(攸)、鱼(鲁)二族融合后形成的新族。
总之,由此类材料推测,早在夏商之际乃至更早,已有姞姓部族迁徙于“少昊之墟”的曲阜一带并非是不可能的,其中也应包括鲁族或其支族。
5、东鲁的源流
这里有两条涉及古鲁族而年代较早的资料需要具体分析,分别看待。
其一是《左传》昭公二十九年所记夏末陶唐氏后人御龙氏拒绝服事孔甲,惧而逃迁于鲁县,为后来晋国范氏的祖先。这个鲁县当是指今河南鲁山一带,大约源出陶唐氏的祁姓分支曾有居于此地者,故御龙氏投之。
其二是《逸周书殷祝解》记载:“桀与其属五百人徙于鲁,鲁士民复奔汤。”
这个鲁地就不能轻易断定是指鲁山之鲁。
以往否定此鲁为曲阜东鲁的理由主要有两条:
一是说商汤伐夏桀,夏桀原居于伊洛而南逃于巢,路经鲁地,则断不会走入东夷腹地的东鲁而自投罗网;
二是说曲阜一带在夏商时尚只称奄而不称鲁。
这两条理由恐怕都由于把前因后果混在一起而产生了误解。
第一,夏人的统治中心从大禹到后杼时期已渐次东移,夷夏交争时少康即以曲阜一带为复国的根据地,后杼灭有穷氏后更一直打到东海沿岸。
因此鸣条之战后,夏桀败北而逃于曲阜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二,鸣条的地望,我们以为就在今河南封丘东,亦即今山东定陶西,而商汤攻败夏桀后乘胜击灭的三鬷之地即在定陶东北,正是桀败逃曲阜的路经之地。
第三,假如桀败后逃于鲁山,则正与前述御龙氏的逃迁路线相同,岂不更令人费解?
而如果桀最终真是由鲁山远逃于东南淮夷之地的巢湖,则尤属自投罗网。反过来看,桀败于东鲁而南逃的可能性最大,不过最近实的说法可能还是史籍所称的汤放桀于南巢。
第四,说曲阜一带夏商时只称奄而不称鲁,时代规定过于宽泛,实际奄国在商代后期才兴盛起来,而且它是否曾建都曲阜,至今尚不能定,因而也不能以此作为否定商殷时已有东鲁存在的依据。
东鲁的早期源流可能是这样的:
早在夏时,姑姓鲁人已有迁居曲阜者,并已可能建国,故后世称其地为鲁。
商汤灭夏时,鲁人奔汤,鲁山一带的姞姓贵族亦有可能于此时被迁于曲阜,而已不存国号。商中叶以后,南庚、阳甲、盘庚三王建都于奄,姑姓鲁人成为商人的通婚族。
盘庚迁殷后,鲁、奄并被封为侯国,然此时封于鲁者已是子姓部族,非是旧有的姞姓。
后因奄国强盛,鲁地为奄国所包,遂致其事迹亦淹没无闻。
但商时东鲁的存在,也不是全无踪迹可寻的。
郑樵《通志·氏族略》的“鲁氏”条说:“武王克商,封其弟周公旦于曲阜。…其地本名鲁,因以命国,乃作都于曲阜。”
此说最称直截了当,可以廓清种种误解。
郭沫若先生所说的“鲁本殷时古国”,自亦是就东鲁言之。甲骨卜辞所称的“鲁受黍年”、“帚姘、鲁于黍年”、“鲁嘉,鲁不其嘉?鲁不其嘉,鲁嘉?允嘉,延死”之类,其中的“鲁”字也有可能是指鲁国,不一定都训为嘉。
6、夫余与鲁
曲阜一带为殷人后方根据地,奄、鲁事迹并进入王室卜辞也不奇怪。
如果说这类卜辞还有疑问的话,那么卜辞“甫鲁”、“甫鱼”为地名则决无可疑。
郭沫若先生说:
“甫鱼、甫鲁当是同一地名。甫乃圃之初字,象田中有蔬之形。…以声类求之,当即春秋时齐地之夫于。《左传》昭十年‘与之夫于’,杜注“济南于陵县西北有于亭’。于陵旧城在今山东长山县西南二十里。”
其地在今邹平东南,若以为即卜辞甫鲁之地,恐距殷都过远。
另一种可行的解释是甫鲁即曲阜之鲁。
其名冠以“甫”字,或即《诗·鲁颂·闳宫》所见的新甫,为山名;又或者“甫”字只是词头,甫鱼急读声近鲁,甫鲁省称则为鲁。
夫于、夫余、扶余、凫臾等名,可能都是甫鱼、甫鲁之孑遗。
《闳宫》诗云“保有鳬、绎”,鳬指鳬山,绎指峄山,均在今曲阜南邻邹城市境内,学者或说这里即是夫余族的发源地。
春秋时又有小国于余丘,处鲁之东,约在今临沂境内,灭于鲁庄公时,可能原亦为旧鲁族的一支。
卜辞又有“膏鱼”的地名,于省吾先生考证即春秋时的鲁邑高鱼(俗称交鱼,后世也作高梧、高吴),在今山东运城西北,当亦是古鲁族的散居地。
此外,卜辞又有“渔[受黍年]”的记録,与“鲁受黍年”同例,且见于同一龟甲,例之以鱼、鲁通用之辞,则“渔”字似可读为“鲁”;或谓“渔”指子渔,为人名,则由卜辞人、地同名之例,亦可推测其人封于鲁,正可为子姓部族曾在此建国提供佐证。
丁山先生考证说:“子渔之后,是为渔氏,…在东阿县西的鱼山。”其地距鲁不远。
大要言之,周初伯禽封鲁,亦因其地旧称而名其国,非是由鲁山带来。上古地名随族而走是个规律,然周初分封已不同于上古部族的随机迁移,国名亦不必因族而定。
周初重要封国,如燕、齐、晋、卫等,事实上皆因其地而名其国,无一是自外输入国名的。
7、鲁是新封还是袭封?
如果举不出足够的证据,独以为鲁国是由周人强加于奄地的新名,则甚不合情理。
征诸有关伯禽的出土铜器,大概只有大祝禽鼎和铭文相同的禽簋、禽鼎,可以肯定是周公东征以前伯禽为太祝时的器物,而其时伯禽尚未封鲁,故铭文只署其私名(姓名之名);倘若在这之前伯禽已封于甘肃鲁地或河南鲁山之地而为侯,则所作器铭便理应署称“鲁侯”,而不应只用私名而称“大祝禽”或“禽”。
其余西周鲁器,已知者有爵、尊、壶鬲等,凡铭文中出现“鲁侯”字样的,均应是伯禽封于东鲁之后的器物,且至今已极少见到以“鲁侯”指伯禽的铜器。
《诗·闳宫》有下列章句言及鲁之分封:
“王曰叔父,建尔元子,俾侯于鲁。大啓尔宇,为周室辅。”
又说:“乃命鲁公,俾侯于东,赐之山川,土田附庸。”
傅斯年先生由诗人之措辞,求证鲁之初封与徙封,以为这两章诗乃言:
“初命伯禽侯于鲁(按:指河南鲁山之鲁),继命鲁侯侯于东,文义显然。如无迁徙之事,何劳重复其辞?”
其实就诗论诗,此处上章也不过意在表明成王对周公的尊崇,“大啓尔宇”即扩大周公的封土;下章写王朝正式封伯禽为鲁侯,要他以侯伯身份控制东方,文义并无重复。
鲁人后来率称伯禽为鲁公,此诗亦然,在诗人的时代不可能直接写出“伯禽”之名,所以不能以此证明这两章诗所述为二事。
至于诗人以“东”代“鲁”,实出于换韵兼避免过多使用“鲁”字的需要,何尝别有深意!
金文中多有“东国”之名,也不过是周人的一种习惯用语而已。
“鲁公”之称最早见于鲁侯熙鬲铭文:
“鲁侯熙作彝,用享将厥文考鲁公。”
鲁侯熙即伯禽子炀公,“文考鲁公”自是指伯禽。由金文可知,周人率称先父为“文考”,或又称先父、先祖为“前文人”,故载籍亦称周公为周文公。
“文”字类似盖号,然在早可用为生称(如商后期武丁、武乙、文丁及西周前期文、武、成、康、昭、穆诸王号仍皆为生称)。
伯禽之称鲁公,亦因其晚年继承周公的公爵,与周公同为鲁国始祖。
《閟宫》诗又说:“天赐公纯嘏,眉寿保鲁,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
这是说伯禽晚年兼为公、侯,既“眉寿保鲁”,又时常居于西土的常、许,复领有周公的封土、采邑和基业。常、许当皆指已故周公的采邑,地处西土,不必硬性到东方的鲁地去寻找。
《閟宫》诗又称炀公为“周公之孙、庄公之子”,“庄公”大约是鲁人后来给伯禽所加的盖号,而与鲁桓公之后的庄公同谥。此亦可见《閟宫》诗当作于春秋鲁庄公之前。
先秦时代,同一侯国的君主前后谥号相同者不乏见,略查有关年表即可知,此无足怪。
8、鲁国为何不叫奄国?
或者又问:周公与伯禽的封国既在“少昊之墟”,何以称鲁而不称奄?
原因很简单:
盖姬鲁受封本承商代子姓封国之名而称鲁,其定都亦在旧鲁城而不在奄城:且奄在周初尚为敌对国名,则不得用为封国之名。
这又涉及姬鲁建邦定都的时间问题。商末奄都故址不一定在现今所知的曲阜鲁故城。
清人龚景瀚《澹静斋文钞》卷1有《鲁都考》一文,曾提出鲁本有两城,一为曲阜,一为奄都,可说微言有中:但他又说鲁公盖叠居两城,二者相距不过三四里,闾阎相接,后又联而为一。这显见是仍囿于曲阜城东旧奄里即奄国故都的说法,依然不得要领。
其说尤难讲通的是关于“炀公徙鲁”的问题。
《史记·鲁周公世家》载:“炀公筑茅阙门。”集解引《世本》云:“炀公徙鲁。”宋忠曰:“今鲁国。”
这一材料不知困惑过多少学者,至今无恰当的解释。如果仅从字面上理解,相信炀公徙鲁是指始建都于鲁城,那么岂不等于说伯禽及炀公之兄考公在位时尚未建都于此?如果对此作否定的回答,那么“炀公徙鲁”又从何谈起呢?
龚氏提出一说,认为“炀公徙鲁”是指炀公在“克渊克夷”之后,将鲁都由曲阜迁至奄人所居之城。
这种颠倒的理解无法让人接受,正如所谓炎帝“初都陈,又徙鲁”,“徙鲁”只能是指徙于鲁,以“鲁”为宾词,当作被徙的对象,显然不妥。
我们的理解是,伯禽受封之鲁是一事,定都又是一事。伯禽初随周公东征,军事方殷,并未正式受封,也谈不上定都问题。
《左传》定公四年孔疏云:“言封鲁于少昊之墟,则商奄非鲁也。”
这话就地点言之,猜对了。
事实上,史籍屡言成王“践奄”、“入奄”、“至自奄”,说的都是奄城,因此伯禽始就封必定亦在奄都,迁其君于薄姑而不据其城,断无是理。
大约直到炀公即位之前,鲁都实在故奄都,而其地不在今曲阜城;至炀公即位后,为避淮夷及立意兴鲁,乃将都城迁于商殷时旧鲁地,即现今所知的鲁故城遗址。
于时炀公加筑城垣,并筑茅阙门(今本《竹书纪年》载其事在炀公即位之年),是为正式经营曲阜鲁都之始。
茅阙门即正面城垣上的高台建筑,既为传统的建筑形式,又具有望风候斥的军事用途。
曲阜鲁故城的城垣,据现在发掘所知,最早的也只能约略推断始建于西周前期,大概不会延伸到炀公以前。炀公徙都时,当有部分奄国旧族随迁,此即曲阜旧县东奄里地名的来历。
奄都故城,商时可能不止一处,然规模不会太大;旧鲁城是否也曾为奄都,不得考知,然可能曾为盘庚迁殷以前的商都,其规模或较商末奄都为大,故炀公徙之。
炀公盖号不佳,且在位仅6年,似未得善终。但他是一位开拓性的君主,鲁国疆域的最初扩展恐怕多半要归功于他,名副其实的强大姬姓鲁邦也由他的迁都和筑城而奠基。
如《诗·閟宫》所示,“龙旗承祀,六辔耳耳,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周公皇祖,亦其福女(汝)”,后来鲁人仍给以隆重的崇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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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6-29 20: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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