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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爸爸生命垂危的消息后,我匆忙从国外赶回,深夜抵达医院,与他最后一面相见。
此刻的爸爸已经消瘦如梗,脸上罩着氧气面罩,瘦弱的身躯上连接着各式仪器,输液管在他左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针眼。
哥哥见到我,揉着手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无可奈何。”
我了解爸爸的身体状况,多年的煎熬已经超越我的预料。
此刻他走到生命的尽头,反而为他感到宽慰,至少不再受苦了。
爸爸的丧礼在县殡仪馆举行,前来送别的人络绎不绝,还有他仅存的一些老同事,无一不在感叹“解脱了、解脱了”。
嫂子的爸爸突然对我轻声嘀咕:“你爸走了,你哥他们一家,以后怎么办哦?”
当时我并未在意,认为哥嫂这么多年和爸爸相依为命,感情深厚,爸爸离去,自然让他们心灵受到重创。
因此,我漫不经心地回答:“没办法,人生总有一死,时间久了可能就好了。”
葬礼结束后,我与哥嫂一同回到了故乡。
在国外工作了许久,近十年未曾回家,看到家里的变化令我惊讶不已:
老旧的房子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两层高的红砖建筑,与周围的平房形成鲜明对比。
踏入院子,又发现一个不协调之处:红砖房旁边居然还保留着一座泥瓦房,看起来像是柴房。
我径直走向室内,一边走一边说:“哥,我想去看看爸爸的房间。”
哥哥快步拦住我,欲言又止。
“爸爸的房间不在这里,”哥哥有些为难:“在外面。”
跟着哥哥,我踏入泥瓦房的门前。
“别难过,不是我不想让爸爸住新房,而是他坚持要住这里,说这是他和妈妈当年婚礼时的居所。”
泥瓦房与几十年前别无二致,一丝未曾改变,依旧破败不堪。
床是用石头搭建的,覆盖着一层简陋的棉被,床单上散落着污渍,宛如岁月的印记。
我轻抚床单,触感冰凉刺骨。
“唉,我们买了电热毯给他,可他死活不用,说那东西容易上火。”
那个晚上,我在爸爸的床上入眠。
夜晚冷得刺骨,我起身铺上电热毯,打开开关,然而半天过去了仍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暖。
电热毯原来是坏的。
我裹着厚重的大衣,勉强度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醒来已经有些晚了,哥哥和嫂嫂正在客厅里啃着瓜子看电视。
如今已是春季,他们岂不应该忙着耕作农田吗?怎么会有空坐在家里休息?
“你们没去地里吗?”我好奇地问。
“嗯,没去。”哥哥似乎有些紧张:“毕竟你回家了,我们想陪陪你。”
用过早饭后,我外出走走,正好走到哥哥的田地,一瞥之下,呀,似乎有人在地里辛勤劳作。
我走近一看:原来在地里劳作的人是嫂子的表弟。
“你怎么在这儿?”我好奇地问他。
“这个时候不在地里干嘛?错过了这个时机,后面怎么耕种作物?”他笑着回答。
“这不是我哥的地吗?”
“是啊,你哥早就不种了,都转给我已经七八年了!”
原来哥嫂如今并非以务农为生,那他们是以何种方式维持生计呢?
“还是靠你爸的工资啊。你爸挣得多得很,他们一家子花都花不完,根本不需要再做其他的工作。”
我心中涌起种种不安,仿佛察觉到那幢两层楼的新房子有着不寻常的气息。早晨,我想象着哥哥嫂嫂一家人在二楼看电视,嗑瓜子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而爸爸则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这一切让我感到莫名的不安。
下午,我找了个借口回到家,匆匆赶往镇上,找到了唯一在世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姑。
表姑与爸爸的关系密切,经常探望他。她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你爸一走,你哥一家的好日子可就结束了。”
我疑惑地问:“照顾爸爸不是件好事吗?他们应该会过得更轻松吧。”
表姑摇摇头:“唉,你哥他们的做法,是对是错我也说不清。我想,或许可以理解为尽孝心吧。不过,我只是个外人,有些事情说多了也不好。”
表姑开始慢慢道来,我逐渐了解了过去十年里哥哥嫂嫂和爸爸的生活。
爸爸是援藏的退休干部,退休后与哥哥一家生活在老家。
哥哥是个朴实的农民,憨厚老实,虽然有点懒。相反,嫂子则是家中的决策者,精明能干,她说了算。
刚退休的头几年,爸爸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行动自如。
但在西藏长期生活后,他的心肺功能受到极大的考验,出现了缺血缺氧、心脏功能衰竭等问题。
跨入60岁,爸爸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必须服用大量药物。
我出国打工的第一年,爸爸不慎摔倒,导致重度脑出血,半身瘫痪,生活无法自理。
哥哥一开始很用心地照顾爸爸,每日端来三餐,每周给他洗澡、换衣服,保持清洁。
然而,照顾病人是一项耗时的任务,哥哥不得不减少在地里的时间,嫂嫂因此产生抱怨。
虽然哥哥尽心尽力,但这种生活让他逐渐心生不满。
他曾向我抱怨,可我身在异国他乡,无法将父亲接到身边,只能每月寄出2000块钱,当作照顾爸爸的酬劳。
我曾建议用这笔钱雇个同村的阿婆照顾爸爸,解放哥哥的时间,但哥哥不同意,认为这钱给别人挣了,还不如自己挣。
2000块钱缓解了矛盾,但不到半年,嫂嫂又开始抱怨。
“你嫂子说,你爸生病,你帮不上忙,你哥也几乎帮不到家里,家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小子要养,怎么办?不如把你爸送到养老院,你负责费用,算是尽孝心。”
我或许能接受这个建议,因为我确实未尽全力,不能要求哥哥嫂嫂必须全心照顾。我提出:“为何不这样做呢?”
“你哥怕被人说三道四,不敢这么做。但那段时间,你爸的生活过得相当艰苦,吃剩饭,口水横流,衣服结块,都没人照顾。”
“后来呢?”
“后来是我说了一句话,唉,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有一日,表姑前去看望父亲,偶遇嫂子在院子里大声责骂,明显是在抱怨父亲。她指责父亲老是不肯去世,形容他拉屎拉尿却毫不自理,还埋怨自己倒霉嫁入李家。
哥哥默不作声,任由嫂嫂在院子里发泄,只顾低头抽着手上的烟。
尽管父亲行动和言语都不方便,但头脑仍然清晰。
表姑于是与父亲商量:“你看,你得仰仗这个儿子活下去。儿媳不高兴,主要是因为穷。要不你把你的工资都交给他们,有钱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父亲的退休工资本来就相当可观,再加上高原补贴,一个月总共有8000块左右,足以媲美县城里很多人的收入,更别提在乡村了。
趁表姑还在,父亲召集了哥哥和嫂嫂到他的房间,将自己的工资卡交到了他们手中:“你们好好照顾我,我多活一年比你们种一年地强多了。”
父亲的工资对哥哥一家来说是极大的贡献,不仅让他们摆脱了衣食之忧,甚至还能存下不少钱。
有了父亲的工资,再加上我每个月汇款的2000元(后来变成了3000元),哥哥一家的月收入相当可观。哥哥原本就不是勤快的人,田地更不愿意去了,嫂嫂顺水推舟地将地交给了自己的弟弟。
至于父亲,因为奉献出了工资卡,日子相对好过了一些。
“这不挺好的吗?哥哥一家照顾父亲,用了父亲的钱也无可厚非啊。”
我并不介意这一点,不能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只有解决了哥哥嫂嫂的后顾之忧,他们才可能全心全意地照顾父亲。
“也是,但我心里不安的是你哥他们的后续做法。”
两年前,父亲被诊断出患有鼻癌中期,医生说生存期大概在半年到一年之间。
我记得当时我专门给父亲打了电话,那时父亲还能含糊地说些话。他告诉我不治了,治了也是折磨,还得在床上受罪。
我尊重他的选择,也不愿意看到他在痛苦中度过,失去尊严。
“但你哥他们不这么想,他们把父亲送去医院,进行手术、化疗,插管,折腾了一番。父亲虽然续了命,但比以前的生活差远了。”
由于父亲有医保,哥哥为了挽救父亲不惜费尽心思。
然而,活下来的父亲却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日昏睡不醒,大小便失禁,过路的人都能闻到一阵浓烈的臭味。
哥哥嫂嫂更不愿轻易进入父亲的房间,醒着的时候也少,吃东西更是几乎没有。偶尔想起来,他们只是捏着鼻子端一碗米糊放到父亲床边。
若碰到父亲醒着的时候,便强行灌下去;若没醒,就放在一边。
但这样并不是解决之道,最后可能不是病死,而是被饿死。
哥哥又找医生,每两天给父亲输一瓶营养液,艰难地维持着他的生命。
至于身体的清理,已经脏得结壳。
“你说这算什么事啊?换做是我爸,这样活着简直比死还难受,还不如早点离世。”
“可能是你哥的孝心吧。”
“唉,我觉得吧,跟孝心无关,更像是为了钱。”
表姑的观点我能理解。
哥哥一家靠父亲的工资维持生计,只要父亲在世,他们就能享受一份好处。一旦父亲去世,就等于切断了他们的财源。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父亲活下去,直到最后一刻,才肯罢手。
最终,父亲还是离世了,身体器官功能衰竭,无法挽回。也难怪当初嫂嫂的父亲会对我说:“你爸一去世,你哥一家可怎么办啊?”
我对哥哥到底是怨恨还是不恨心中始终无法确定。
不恨的话,他曾让爸爸承受太多痛苦,我却站在一旁无能为力,缺乏力量去指责他。
如果选择恨,生活的残酷摆在眼前,作为儿女,我们自己都无暇顾及,又怎能有精力照顾老人呢?也许将爸爸当作摇钱树只是生存的一种手段。
我心中有痛苦,因为哥哥的生活完全改变,从勤劳朴实变成了贪图享乐。而爸爸一去世,那些抚恤金和挽金又能维持多久呢?
我如今在国外,与哥哥的联系仅限于两三个月一通电话。而更多时候,是哥哥自己打电话给我。每次接电话,他总是寒暄几句后提起自己生活的拮据,强调曾经为爸爸付出的辛苦。言下之意是希望我仍能每月寄点钱回去。
我没有答应。
如果当初哥哥能预见到爸爸不在的时光,或许他不会轻易放弃那些曾维系他生计的资源和技能。现在,我更不能让他以为一时的捷径能带来终身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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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03-11 14: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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