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了自杀少了

本文转自：中国科学报

研究表明，治理空气污染有助降低中国自杀率。图片来源：COSTFOTO/NURPHOTO

近日，一个中美研究团队结合中国各地空气质量数据和自杀报告，证实了交通、工厂、燃煤电厂和家庭供暖造成的严重空气污染会增加自杀风险。

这项发表于《自然-可持续》的研究表明，中国10年前启动的一项空气净化计划，在2013年至2017年间帮助防止了约45970起自杀事件。

“这是一项很好的研究。”未参加研究的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精神病学家Roger McIntyre说，这是他所知的首个将自杀率下降与空气质量改善联系起来的调查。

空气污染会损害身体健康。根据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数据，其引发的呼吸道感染、心脏病、中风和肺癌每年使700万人过早死亡。

此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心理健康也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小规模神经生物学和环境研究表明，2.5微米（PM2.5）或更小的颗粒物浓度达到峰值时，大脑化学组成会迅速改变，并可能使人具有攻击性、情绪失控且无法应对危机。

空气污染还与抑郁症、焦虑症、精神病和痴呆症等神经认知障碍有关。研究表明，严重污染的空气会在7天内导致自杀风险上升。

和大多数国家一样，近几十年来，中国的自杀率急剧下降。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数据，2010年，每10万人中有10.88人自杀；到2021年，这一数据降至5.25。

这是多种因素作用的结果。与此同时，2013年，中国实施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空气质量明显改善。

在这项研究中，科学家希望阐明并量化空气污染与自杀的联系。

为了将PM2.5与社会、经济和健康状况的改善等混杂因素剥离，研究人员重点分析了热逆温。这是一种大气现象，能够将空气污染物困在接近地面的地方，这就造成即使污染物排放量没有变化，人类的接触量也会增加。

“这使我们第一次分离出空气污染与自杀之间的因果关系。”论文通讯作者之一、美国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经济学家Tamma Carleton说。

从中国各地收集的天气数据和1400个空气污染监测仪的观测结果显示，平均每个县每周面临4到5次热逆温，每次通常持续2到3个小时，可以使PM2.5每周平均提高1%。将这些数据与近14万份县级每周自杀报告相结合，研究人员发现，热逆温与一周内自杀率的上升有关，但不会产生长期影响。他们在论文中写道：“如果空气质量没有恶化，这些死亡事件就不会发生。”

“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2013年至2017年间自杀率总体下降的近10%可归因于空气污染的减少。”Carleton说。

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精神病学家Joseph Hayes表示，这项大规模研究是“PM2.5与自杀之间关联研究的一个进步”。不过，他认为混杂因素仍不能被完全排除，致使结果的准确性可能较低。Carleton希望在未来的研究中解决这些问题，同时强调“环境是影响自杀风险的一个关键因素”。（王方）

相关论文信息：

https://doi.org/10.1038/s41893-024-012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