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豆两三行

本文转自：农村大众报

章铜胜

夏天，是菜园里最热闹的时候。清晨，我喜欢去菜园里转上一圈。有时，傍晚时也会去菜园里，多是去摘一把豆角、几个西红柿、两个香瓜，或是掐一把葱回来。

我家住在离城市不远的地方，家里有好几处菜园，离家远一点的几个菜园，多种诸如小青菜、苋菜、香芹菜、空心菜、萝卜之类，这些菜种得多一些，都是要送到市里去卖的。离家最近的一处菜园，所种的菜，才是为自己家种的。这是我常去的菜园。菜园很小，只有三、四分地的面积，一畦畦的菜垄也不长，也就十多米的样子。

这个小菜园的入口，在地的西边。进了菜园，先是一畦南北向的菜垄，上面栽着韭菜和几行葱。韭菜总是深沉的绿色，新割的韭菜棵上，会盖上一层草木灰，从灰白的草木灰间新长出的韭菜，是嫩绿色的，不久，它就变得老成了。

走过韭菜垄，便是东西向的菜垄了，一共有十几垄。春天时，在由南向北的地垄上，分别种了香瓜、菜瓜、酥瓜、辣椒、西红柿、茄子、毛豆、黄瓜、癞葡萄、瓠子、豆角、四季豆等等。有的只种一垄，如茄子、西红柿，有的会多种一些，如辣椒、豆角，有的是几种种在一起，如香瓜、菜瓜、酥瓜，有些只栽几棵尝个鲜，如癞葡萄。

菜园里，菜的品种多了，就喜欢去逛，喜欢在菜园里消磨时间。瓜，是一墩一墩地栽的，一墩瓜墩上，只需栽两三棵瓜苗。栽瓜时，是想好了瓜藤应该往哪儿爬的，可总是事与愿违。瓜藤爬得很快，栽下去不久，便爬出了垄，或是爬到另外的瓜墩上去了。看见了，便顺手牵起瓜藤来，放在菜垄上的空隙处，捡个土块，将瓜藤压一下。下一次你还会看见瓜藤爬出了你想象的范围，瓜藤多半是不大听话的。瓜开花了，通常是要授粉的，在露水干了以后，有时从家里带支毛笔来，有时掐一朵雄花，我不大认识瓜的雄花，所以是带支毛笔给花授粉的。瓜结了，还有花瓣在瓜蒂上，先是一点点大，然后像个小乒乓球。看得出瓜形时，要扯一把青草，或是把瓜藤瓜叶牵过来，将它盖起来。小瓜躲在青草，或是瓜叶下，悄悄地就长大了。

辣椒、茄子、西红柿，就挂在枝上，从开花到结果，一眼就看得见。辣椒的小白花，一转眼就结出了尖尖长长的小辣椒，一天天长大，会长出不同的样子，有的如灯笼，有的成了细长的螺旋状。辣椒的绿意深了，就长好了。茄子有好几种，我家栽的，有白皮、青皮、紫皮等几种。白皮茄子宜素炒，青皮茄子清蒸更好，紫皮茄子似乎老一些，酱爆更香一些。西红柿还青着的时候，就可以摘下来，和辣椒一起，切丝素炒，有种酸酸的味道，很好吃，只是不能多吃。西红柿熟了，摘一个，洗洗，生吃，是我非常喜欢的味道。

毛豆一直在长着，你稍不留意，再看见它时，就发现它的叶间结了许多的豆荚。豆荚渐渐地饱满，摘下来洗净，放盐、五香、八角水煮，可以佐酒，我喜欢素炒毛豆米，素淡有味。

黄瓜、瓠子、豆角、四季豆，需要用细竹竿给它们搭个架子。会种菜的人，架子搭得整齐、好看。架子上，豆角藤上，挂着紫白的花，很养眼。黄瓜要粗放一些，即使架子搭得好，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瓠子和黄瓜有些相似，只是悬挂在藤上的瓠子更长更大些，有时，你会怕瓠子藤难堪重负。

我喜欢自己家的那个小菜园，种着一家人喜欢吃的各种蔬菜，虽只是茄豆两三行，却生长着寻常日子里的小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