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鳗鱼饭

本文转自：新民晚报

刘国斌

随着电视剧《繁花》热映，外滩27号，曾经的外贸大楼随即成了打卡热点。而对我来说，印象深刻并留下美好记忆的是隔壁外滩26号，也就是现在的农业银行大楼。

外滩26号一楼，曾有一家申富餐厅，这是驻扎在楼上的上海市食品进出口公司所开设的餐厅。既然是食品进出口公司，对食材的采购，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餐厅经理章国华是我邻居建庆兄的好朋友，所以我们常去申富聚餐，我儿子的满月酒也在申富餐厅举办。

申富餐厅的烤鳗鱼非常美味，食材来自于慈溪的鳗鱼养殖加工出口企业。后来我们也买过食品进出口公司的员工福利：优惠销售的鳗鱼。那是纸箱装的冰鲜鳗鱼，已经加工好，上了酱料，吃的时候微波炉转一下就好。这无疑是我们的一道待客的下酒好菜，而章经理告诉我们：日本人吃烤鳗鱼都是配米饭的，一般是不舍得直接吃烤鳗鱼的。这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去年底在东京时，老同学金珊母女带我们去银座的网红店丸伊寿司MARUI吃午餐，中午11点多，店里就已经满座，门口也排起了等候的队伍。在排队的时候，我看了菜单，就决定要品尝招牌鳗鱼海鲜饭，价格是两千日元。

排队排了将近50分钟，终于轮到我们进店。这是个两层楼的小店，我们被安排在一楼，刚好可以看见厨师的操作。先上了一杯抹茶，应该是抹茶粉冲的，味道不错，又上了味噌汤，接着鳗鱼海鲜饭被端上了桌，满满一大碗，上面盖着的是两段白烧鳗鱼，还有金枪鱼等海鲜。白烧鳗鱼没有蒲烧那么浓油赤酱，更加原汁原味，考验的是鳗鱼品质和烤制工艺。鱼肉软而不散，如果觉得清淡，可蘸盐或山葵食用。这个鲜味非常雅致，值得慢慢细品，也确实名不虚传。

那天见办公室附近的虹桥天地也有卖鳗鱼饭的食铺，当天的午餐时间就去了。餐单上有128元的白烧鳗鱼饭，我下了单，实在是有点馋了。白烧鳗鱼可以说是一流的，鳗鱼很新鲜，鳗鱼肉烤至金黄，很香，咸淡也刚好。走回办公室的路上，边走边上网去看了看，发现此店居然有76元的鳗鱼饭套餐，包括味噌汤、下饭小菜和鳗鱼饭，鳗鱼饭还可选择白烧或蒲烧。

鳗鱼因极富营养价值，在吴越地区被称为“水中的黄金”，太湖边老镇源菜馆出品的“老冰糖河鳗”就是一道远近闻名的经典菜肴。

古人说：“三月三，野火饭，孩子吃了不疰夏。”乌镇出生的茅盾先生也曾写道：“‘野火饭’是家乡的一种便餐，用肉丁、笋丁、豆腐干丁、栗子、虾米、白果等，加上调料，与大米混合拌匀，煮熟即成，吃时再配以鲜汤。”其实，野火饭也可以丰俭随意，咸肉丁、笋丁、豌豆是最基本的食材。

前几周，我在老镇源所吃到的鳗鱼饭，可以说是野火饭和红烧鳗鱼的有机结合。同样的食材，用卡式炉先把豌豆饭煮熟，再把红烧鳗鱼烧好放到饭之上，上桌后，再点火烧一些时间，此时，鳗鱼的汁水渗入到米饭中，炉火又把米饭微微烧焦。揭开锅盖，香气随即扑鼻而来。红亮的鳗鱼、翠绿的豌豆、洁白的米饭，看上去就悦目赏心。用饭铲连饭带鳗鱼盛一碗，肥嫩的鳗鱼和焦香的米饭，绝对令人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