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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演义93:神婆贪财害人命,愚妾心毒祸家宅
上一回讲到王子腾回京,借夫人寿辰邀请贾母。贾母因耿耿于怀王子腾没能替贾家守住京营,还得了原本该属于贾家的元春晋升贤德妃的好处,“不自在”而不去。
贾宝玉当天跟着薛姨妈、凤姐都去了,到晚上才回来。
不想他在王夫人房中歇息,与彩霞言来语去引起贾环的妒忌,故意推翻热灯油,洒在贾宝玉的脸上。
贾宝玉被烫伤,引起各方关注。第二天家里就来了他的寄名干娘马道婆。
马道婆可是京城比较有名的一个神婆,虽然都称呼她为道婆,不过是挂名在尼姑庵里,背地里专管做一些神神叨叨,无法无天的勾当。
最开始是给人施法、看相、作姻缘。一来二去名气大了,也成了京城权贵口中的有道之士。那尼庵反因她助长了好些个香火,便任由她施为。
坊间传说马道婆最灵验的,是有一手符箓手段可杀人无形,只是谁都没见过,她也矢口否认。
这婆子确实会经营。像贾府这等高门大户,都有专管与庙中祭祀供奉的管事。
贾家那个余信便早被她收买,一有风吹草动就派人告诉她。马道婆再给他们分润利息。
更兼她最愿意承揽那些寄名干娘的勾当,有着几十个干儿子干女儿,更是出入这些豪门而无顾忌。
贾宝玉出生后,担心不好养活,也便认了马道婆做干娘。那写了宝玉名字,张贴在大街小巷供人诵读,便是马道婆当时的主意。
贾宝玉被烫,自然又是好生意。余信马上就把消息传给了她。
马道婆听说后,第二天就跑去了贾家。
她也是熟门熟路,一来便直去贾母处。先故作不知道,看见贾宝玉头脸上涂着药,便唬了一跳忙问如何弄的?
听说是烫的便叹息一回,先在贾宝玉头脸处画了几下,然后神神叨叨念诵一些咒语,掐指又算了一算,才对贾母说:不碍事,保管就好了。
贾母见此自然称谢。
马道婆又说,像贾宝玉这种大家里的公子小姐们,佛法经典都说过,最要注意那些背后的“促狭鬼”,经常被妒忌使坏,轻则受伤,重则害命。
贾母一听就当真了,忙问可有办法化解?
马道婆心中得意,“任你奸似鬼,也得喝我的洗脚水”。她便一本正经道:
这个容易,只是替他多做些因果善事也就罢了。再那经上还说,西方有位大光明普照菩萨,专管照耀阴暗邪祟,若有善男子善女子虔心供奉者,可以永佑儿孙康宁安静,再无惊恐邪祟撞客之灾……也不值些什么,不过除香烛供养之外,一天多添几斤香油,点上个大海灯。这海灯,便是菩萨现身法像,昼夜不敢息的。
贾母当然明白这婆子又想要赚那香油钱。但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花点钱买了心安再好不过。于是便问如何去做那功德。
马道婆心中一喜,却又拿不准贾母意思,才要再试探一番。便说这也不拘什么。功德本就随施主菩萨们的心愿施舍。
如今他们这庙里,便有很多王妃诰命供奉。南安太妃愿心大,一天就是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锦田侯的诰命次一等,一天不过二十四斤油;再则五斤、三斤、一斤都使得。甚至小家子四两半斤的,也不在少数,都替他们点上……
马道婆见贾母在那沉吟,便知这事不能拖,于是接着说道:这功德是好,但也要有分寸。儿女为父母当然越多越好。老祖宗为孙子却不宜过多,最好五斤一天才好。省得晚辈经受不起,反受其害。
贾母一听也觉得合适,原本她也想着三斤五斤,便敲定五斤灯油一天,让马道婆自去那边兑银子,回去快快替她点上。
马道婆大喜过望,只这一项就赚几百两银子,可是这豪门的钱赚起来容易。
马道婆闲话一阵,见无事便出去了。她来一趟不走空,要挨个地方走走,揽一些生意。
第二站她去到王夫人处,正赶上有事,便又折去赵姨娘房中。
俗话说苍蝇腿也是肉,赵姨娘没钱,每常也会花销一些供奉。何况马道婆心里一直有个念想,要在赵姨娘这赚一把大的。
这次她又听说贾环烫了贾宝玉,便觉得机会来了。
王夫人那里先不着急,赵姨奶奶这儿可是不能落了。
果然,她去后三两句话便挑动了赵姨娘的情绪,讲起他们母子在这家里的艰难。如今不但不如贾宝玉,更被王熙凤欺负的苦。
马道婆一听这话便知有戏,只冷笑道:不是我说句造孽的话,你们没有本事!──也难怪别人。明不敢怎样,暗里也就算计了,还等到这如今!
赵姨娘唬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马道婆在暗示。她虽每常恨凤姐王夫人,也合计死了才好。但要说害人手段和胆量是没有的。
如今马道婆说这话,就表明她有手段,不拘多少钱给她就完了。于是便求马道婆帮忙。
贼婆子一看上钩,怎么能立时答应,也假意推脱造孽之事做不得。
赵姨娘也不傻,便许以重利,并说:你若果然法子灵验,把他两个绝了,明日这家私不怕不是我环儿的。那时你要什么不得?
二人相互试探,终究一拍即合。最终赵姨娘写下一张五百两的欠契来。马道婆先收下欠契再从裤腰里掏出十个纸铰的青面白发的鬼来,并两个纸人,告诉她如何施为,其他便不用管了。
这边才嘱咐完,那边王夫人的丫头就走进来找她过去。马道婆又去那边赚了一笔银子,心满意足的去了。
赵姨娘一不做二不休,便按照马道婆教授的法子,都将那“鬼”抽空塞到了贾宝玉和王熙凤的床下,只等那边施法。
当时贾宝玉在房中,和王熙凤、李纨、钗黛众人闲话,突然丫头来报说“舅太太来了。”于是众人都赶过去。
谁想贾宝玉拉着林黛玉还没讲什么话,就突然发病,执刀弄剑喊打喊杀起来。不久,王熙凤也拿着明晃晃的刀杀了进来。
文中暗表,马道婆此时就在背后施法。虽说贾宝玉是她干儿子,可没名没分还不如家中奶娘。哪有赚钱在手的好。
如今得了赵姨娘的欠契,不怕她诋毁耍赖。看来这荣国府肯定要变天了。
马道婆很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那些权贵高高在上又如何,还不是她手中的傀儡。
这些年来,她仗着这手段从无失手,贾宝玉和王熙凤二人必死无疑。
然而意外的是原本第四天就要结果,不想施法的灵坛突然崩坏。马道婆遭反噬呕出大口鲜血,一时间法力全失。
又过了两天夜里,她正睡在房中,突然被几人闯进来,往嘴里塞了核桃,兜头套了麻袋。
这几人一顿翻找收拾,将一堆银子和欠条契约打包带走,扛着她去了。
一行人进出寺庙,竟也没惊动旁人。
等到第二天庙里不见马道婆,只道是她自己去了,也派人寻找不见。那主持与她本就不睦,也只得罢了。
正是:神婆贪财害人命,愚妾心毒祸家宅。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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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4-10-03 23: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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