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深化集体协商破解家政行业用人困局 “能级工资”让“技高者多得”

□南京日报/紫金山新闻记者余梦迪

“拿到二级育婴师证书后，每月工资多了500元，现在同事们都抢着参加技能培训！”日前，南京快易洁家政服务有限公司员工展示着工资单上的“技能补贴”项，脸上满是笑意。这一变化，源于南京持续深化的工资专项集体协商机制——以快易洁为代表的家政企业通过“能级工资”改革，尝试破解行业“招人难、留人难、提质难”困局，让“技高者多得”成为家政服务领域的新共识。

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和人口老龄化程度加深，家政服务业迎来快速发展期。然而，家政服务员作为新就业群体“八大员”之一，却深陷发展困境。年龄结构偏大、文化程度普遍偏低、专业技能良莠不齐、人员流动性强等问题突出，致使中高端家政服务需求难以得到有效满足。企业也因此面临严峻的招人、留人难题，家政服务员薪酬与职业技能等级脱节，员工提升专业技能的积极性受挫，整个行业发展遭遇瓶颈。“薪酬与技能脱节，干多干少、技高技低差别不大，谁还愿意花时间学技能？”南京市家庭服务业工会联合会相关负责人坦言，这一痛点曾让不少企业陷入“招不到好员工、留不住老员工”的恶性循环。

早在2020年，南京便在全国率先推动家政行业签订首个工资集体合同，明确工资指导价与技能等级挂钩方向。2024年，作为全国家庭服务业百强企业的快易洁，成为南京深化集体协商的“标杆实践者”——这家成立于2010年、拥有近2000名员工的企业，不仅与南京师范大学金陵女子学院共建江苏省首个家政学硕士研究生工作站，更曾培育出江苏家政行业首位全国人大代表和中国工会十八大代表、1名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2名全国优秀农民工，其探索具有行业示范意义。

“不能让技能‘不值钱’，也不能让企业负担过重，协商就要找到双方利益的平衡点。”快易洁工会主席徐慧回忆，2024年11月启动“能级工资”协商时，公司专门成立由行政、工会、职工代表组成的专项小组，用一个月时间完成三项关键工作：深入分析企业营收结构，确保激励政策可持续；走访12个社区服务点，收集237条职工诉求；邀请市总工会集体协商指导员解读《江苏省集体协商条例》，打消双方顾虑。

“一开始有职工担心‘证书难考、补贴难拿’，也有管理层顾虑成本压力。”徐慧说，多轮磋商中，工会提出“分级补贴、荣誉叠加”方案：将家政服务员、养老护理员等4类核心岗位技能补贴分档——二级技师每月补500元、三级高级工补300元，既降低入门门槛，又保留升级空间；同时增设竞赛奖励，对荣获政府或家政行业举办的全国、省级、市级家政服务职业技能大赛前三名的选手，一次性给予300元至2000元不等的奖励；设立荣誉奖励，对荣获国家级及省级、市级劳动模范（工匠）、五一劳动奖章，道德模范、最美职工（文明职工）、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等荣誉，具有美德善行的先进职工，一次性给予300元至2000元不等的奖励，覆盖技能提升全链条。

如今在快易洁，“学技能、涨工资”已成为新风气。“现在，大家都知道技高就能多得，这就像一把火，点燃了我们学习技能的热情。公司的这一举措，体现了对职工的关爱、对人才的重视，增强了职工对企业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徐慧作为南京市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更切身感受到变化：身边的同事，以前工作按部就班，现在为了提升能级，主动参加各种培训，学习收纳技巧、育儿新方法，综合素质提升明显。

快易洁的实践，正是南京集体协商赋能民生行业的缩影。据市总工会数据，截至目前，南京已推动家政服务、网约配送、快递、网约车、道路货运等5个新就业形态行业建立工资集体协商机制。“集体协商不是‘讨价还价’，而是搭建企业与职工的‘利益共同体’。”市总工会相关负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