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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时候死了多少女孩哦,……一家只准生两个,多少女婴才出生就被丢在泥路上,我家这女儿也是……”
正是春节,饭桌上,我“啪”地放下碗筷,小脸气得通红,“爸,你怎么又说这个?”
父亲喝多了酒,性格鲁莽,说话又无忌惮,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不,又开始说起了我的身世。
我自有意识以来,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而是父亲捡来的。
1998年的冬天,天上还飘着细雪,据父亲说,我刚出生的当天夜里,连名字都没取,就被亲生父母抛在了家门口。
半夜敲门声夹着风雪声吵醒了父母,两人开门来却并未见到人,只见门口有个破旧毯子裹着的婴儿,毯子旁放着打开了的半袋奶粉,毯子裹得死紧。
母亲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开毯子,婴儿是当天生下当天便被抛下的,身上还带着凝固了的血丝,皱皱巴巴的脸像个老人。
母亲正要放热水盆里洗澡,毯子里却又滑出一百块钱。一百块钱能干什么,在1998年,也不过几袋奶粉钱,够婴儿喝一两个月而已。
但父母还是养下了这个女婴,因为那一年,别人拼命想要儿子,而他俩,拼命想要女儿,因为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十几岁了都不省心,所以想要个女儿。
于是正好,收养了女婴,取名刘子灵。
父亲家里并不富裕,相反,只是地地道道靠种田吃饭存活的农民。
而这些,则是我从小从父亲那儿听来的。
我自幼长得白嫩漂亮,在学校里成绩又好,大人们吃饭时都会无意地问几句这孩子学习什么的,彼时父亲就会说出这些话。
父亲性格如此,口无遮拦又好客,话又多总说不完说不厌似的,我今年十岁,这些话便听了十年。
虽说是捡来的孩子,却因就我这一个女儿,又是最小的,父母几乎将我宠上了天,上头两个哥哥又大我十几岁,平时一家人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第一个给我,因此我性格也越来越娇纵。
而在我拍筷离桌的时候,大多数人家的女儿都是不让上饭桌的。
2
我摔了筷子,拿起碗里的饭,气呼呼地倒在狗碗里,蹲在狗碗旁边看狗吃了会儿饭,一抬头却见一对中年男女立在面前,手上提着我爱喝的奶茶,亲热地上来就要来拉她手,“子灵。”
我下意识地快速缩回手,朝里喊着,“爸,妈,他们又来了。”
之后便是红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闷闷做起了寒假作业。
我认识他们,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生父母。家中一子一女,算上我,算二女一子,我在亲生父母那儿排第二,第一是姐姐,第三是弟弟,所以在中间的我便被抛弃。
但按他们的说法,那不叫抛弃。他们跟我说的是当年知道我父亲想要女儿,所以将我丢在了父亲门口,他们则在暗中看着,若父亲不要,再抱回来养着,若要了,便皆大欢喜。
但终归一家人做了两家,我姓了刘,而不是李,李子灵这名字可一点儿也不好听。
我的记忆中有他们,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父亲因为要开拖拉机到处拉活干,没办法照顾我,便将我送进了他们家带着,每过周六周末又接回家住着。
那段时光我依稀还记得,每次父亲送走我时都会买好吃的好喝的给我。
而我在李家,过得则更像是抱养来的,而不是亲生的。
亲母蒸了一碗鸡蛋,他们各一勺,我也就一勺,剩下一大碗都给了弟弟,弟弟捧着碗就饭吃。
姐姐仿佛早就习惯,而我则盯着弟弟那一大碗蒸鸡蛋,不肯吃饭。
“弟弟在长身体,要多吃点,子灵,你也吃啊。”
可我也不在长身体吗?我又懵懵懂懂端起碗筷吃饭,这些记忆便无形地刻在了脑海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家里,我拿到的总是最好的,而在这儿,弟弟拿到的总是最好的。
后来又有一次,亲父买了熟花生,一家人还是分着吃,弟弟吃得还是最多,我吃完了自己那份,弟弟的则还有一大半儿没吃完,我眼馋了,伸手过去拿了放嘴里,弟弟见状立刻大哭。
亲母便拿起竹鞭让我跪在地上,问我错没错,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我,哪曾受过这等委屈,当即便大哭起来。
后来是亲父拉起了我,把我抱进怀里,又给了我几颗花生,才哄好了。
“那个是你儿子,你肚子里掉下的肉,这个就不是?”亲父怒斥完亲母,又开始哄我,姐姐也拿了自己的花生给我吃。
在年纪尚幼的我心里,便无形分了好坏,亲母和弟弟是坏人,亲父和姐姐是好人。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昨晚的竹鞭和李母怒气冲冲的脸,恍恍惚惚,委屈的泪又落了下来。
背起小书包,一声不响地出了校门,我自小聪明,记得回家的路,从早晨走到中午,走了几公里路,回了家。
父亲出去拉活了,锁了门开不开,大伯收留了我,煮了鸡蛋面给我吃,直到晚上父亲才回来。
小心翼翼问我怎么了,我哭着说完了这些事,父亲那叫一个心疼,自此再也不送我去那儿读书,打了电话将他们痛骂一顿,逢年过节也不来往,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而今年过春节,不知怎的,又来了。
“这是给孩子的压岁钱,我们想接孩子过去住几天。”
正厅里,亲父当着满桌宾客的面给父亲塞了一个大红包,里面躺着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不算什么,可在家庭困难又有三个孩子的我家来言,算一笔不小的数目,而且也只是接去住几天,又不是回不来,他们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父亲这样想着。
父亲唤我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去。
也许是血缘亲厚,也许是喜欢亲父和姐姐,平素娇纵的我这时竟怯懦地点了点头,去亲父家住了几天。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也许是觉得愧对我需要好好补偿,亲母竟再没偏心,反而有点偏心我的意思。
好吃的好喝的我们三个姐弟平分,领压岁钱的时候我则领了最大的一份。
他家家境虽也不好,却到底比我家厚实一点,这几天,我再度过了一次公主的生活,想要什么他们都会给买。
只是我怎么也不肯叫他们爸妈,口里始终喊的叔叔阿姨,当然,这其中一半因素还是父亲教得好。
两家再度热络起来,逢年过节都会打电话来访。
3
我上初中的时候突然叛逆,成绩一落千丈,到了初二因着暑假作业怎么也不肯去上学。
母亲在电话里哭着求我去上学,我就是硬着心肠不肯去。
母亲一直哭,我也没办法,作业没写完,老师会打我手心,打到肿,我正处叛逆期,成绩不好还不听劝,越让我去偏不肯去。
这时候,亲父那边闻讯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要不,来北京念书吧?”
首都北京,是我做梦都想去的城市,而他们一家又恰好在北京打工,姐姐弟弟都在北京念书。
我支支吾吾地想应下,母亲又来了电话,怎么也不肯让我去北京,说去了北京自己养了十三年的女儿岂不是白养了。
那时候的我尚不懂这话的含义,只觉得母亲想多了,便软硬兼施,让母亲答应了我去北京。
多年后的我再回想到这时候的自己,恨不得穿越时空狠狠给过去的自己几巴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如愿去了北京,只是,在那儿并没有想象中的好。
我是宠大的,而弟弟也是被宠大的,一山不容二虎,逐渐便出现了争执。
我哥哥也在北京工作,偶尔会来看我,且一来就会给我四五百块钱,我自小就被父亲教的为人要大方,拿了钱在哥哥走后就跟姐姐去买吃的,两人平分。
还买了些带回来,分了给弟弟,其中有一样是棉花糖,我拆了开与姐姐边吃边看电视,弟弟时不时轻手轻脚过来拿一个,被发现了就悻悻地冲我笑笑,贼眉鼠眼的。
惹得我直皱眉,简直厌极了弟弟这谄媚的样子,几次之后,我想将棉花糖都给弟弟让他拿走,却不知怎的,那棉花糖被我踩在了脚下,看着弟弟那张失去悻笑的脸,我心中竟有些快意。
但回头就被亲父亲母骂了,他们指桑骂槐地暗喻我父亲怎么将我教的心理扭曲。
我在心里不愤,若论心理扭曲,我恐怕不及弟弟。
因为那年冬天,弟弟因为不吃早饭想要钱买零食被亲母骂了一顿,一气之下摔死了我养的白兔子。
我起床时兔子的尸体已经硬了,嘴角的一抹血也已凝固,我摸着兔子硬了的尸体也没哭,只是怔了好久,心中厌意更甚。
晚上弟弟便跪在地上,亲父要拿皮鞭打他,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知道这皮鞭的滋味,父亲虽然宠我,但在教育我这事上,却从来不手软,做错了事便会挨罚,我实在觉得这不是教育孩子的良方,于是便拦了。
后来的我又想,当初怎么那么傻拦了下来,不拦多好,谁叫他害死了我的兔子。
这事过去,后面便又出了件事。
我被接来北京的时候是夏天,如今已是冬天,我却没有冬天的衣服。我向姐姐借衣服,姐姐会给,却不怎么情愿。
后来有一次,我在没有问姐姐的情况下穿了她的棉袄,姐姐上学比我早,下学比我晚,我本以为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穿了又回去。
我心虚地穿去了学校,下午放学回来吃饭的时候,正被提前放学的姐姐捉个正着。她终于绷不住,高昂着头冷着脸问我为什么总穿她的袄子。
我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木讷地脱下了棉袄,霎时冷风袭人。
我抬头怯弱地看了她一眼,便再不敢看那张冷脸,只觉得此生都不想再看到这种脸色。
亲父在一边气不过道:“不就一件衣服,穿穿怎么了?”他当晚便带我去买了件一百多的袄子。
这是这个家里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心想。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
4
很快又到春节了,我在心里数着日子,期望他们来接我去北京读书。
虽说有那些过节,可他们也不是说待我不好,只是这些好平分了一大部分给弟弟而已。而且在北京读书很轻松,上课可以不听,作业几乎没有,可以说,简直是混日子。那时候的我很喜欢这样轻松地混日子。
到了正月初二,他们终于来了,我躲在房里关上门假装看书,实则在门后偷听。
我听他们说:“这孩子,还是留这儿读书吧……”
——
“我们压力太大,供不起。”
“她是你们的女儿……”
之后他们便走了,连见我一面也不肯见。
母亲要推门进来,我急忙回到书桌上看题写字,心内却思绪翻滚,心情复杂。
“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去北京,过几天就让你爸带你去乡里继续读书。”母亲显然是气着了,脸色难看。
“嗯。”我装作不在意地继续低头写作业,母亲一关门出去,我的眼泪却砸到了寒假作业上。
我这是,第二次被抛弃了吗?
我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不要我。不是因为我性格古怪,不是因为我踩了弟弟想吃的棉花糖。而是因为弟弟,第一次是因为弟弟,第二次还是因为弟弟。
他们给弟弟在县城买了座房子,每月需要还房贷,还要供姐姐弟弟上学,两人在北京的学费一年就两万左右,还要顾平时吃喝,再添个我,就是再添个负担。
同样是父母,同样都是有两个孩子,再添我一个就是三个,我家里的条件还不如他们,我父母却从未想过将我抛弃,可他们却抛了我两次。
那一年的冬天,真的好冷好冷。那一年的冬天,我没去他们家小住,没拿他们的压岁钱。那一年的冬天,没有下雪,我的心却仿佛已冻结凝霜。
自那以后,我与他们便真的没再联系过。安了心上学,不惹父亲生气。
5
后来的我,终于有了点小出息,上了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兼职。
拿着赚的第一份钱,给母亲买了个银手镯,给父亲买了衣服。
只是在大一那一年冬天,他们又找到了我。姐姐有我的联系方式,之前删过又加了回来,之后我便懒得删了,偶尔游戏在线时还会一起打游戏。
我并不恨姐姐,只是恨那两个人。
那一天,是我生日,我收了许多人送来的生日礼,基本都是零食,打开微信,姐姐却发过来两个红包,上面备注着生日快乐。
红包打开,是199.8,后面还有几个小数,这个数字我熟悉,是我的生日。
姐姐说,是亲父和她给我的生日礼。亲母不会玩微信,就没发。
我犹犹豫豫着要不要还回去,大学消费高,而我最近又很喜欢一件东西,很贵,我舍不得买,他们发的红包刚好我再凑凑就能买。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大了,看开了,似乎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这红包,到底没还回去。
却在我心里算成了一个人情,日后,这个人情,我要还的。
还是冬天,自那次生日红包后,我跟姐姐更亲近了,经常会在一起玩游戏,我有心事也会跟她说。
我想:我是看开了放下了。我以为,我放下了。
还是冬天,姐姐却突然发消息对我说,有没有想要买的衣服,她帮我买。
人大了,会变的,我变得不再娇纵而是随和,姐姐也变得更好了。可我依旧忘不了那年冬天我心虚地穿她衣服被她发现,她高昂着头冷着脸质问我为什么要穿她衣服。
这事是个阴影,我忘不了。
我跟姐姐说:“谢谢,不用了,我没有想要买的。”客气而疏离。
可她好像感觉不到,依旧坚持不懈地问我,而我最近是真的有件一直想要却因价格止步的衣服,而她又一直问,我性子优柔寡断,便将链接发了过去,她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又多个人情,我在心里想。
这年冬天,我又去他们那儿小住了几天。
他们似乎真的对我好了,真的弥补我,我喜欢吃虾,吃鱼,亲母便餐餐做了虾,鱼,只是口味不如我父母做的好吃罢了。
亲父还有个平板被弟弟玩在手里,我拿来玩了一会儿,亲父便问我想不想要,我下意识地答:“想。”
亲父便让弟弟把平板给我,我拿到手想了想,心里有些不屑,我哥给我买的手机就够买五六个这平板了,要它何用,还不如给弟弟玩。于是便又还给了弟弟。
在那儿小住的日子还算和平,弟弟会听我的话,顿顿有我喜欢吃的菜,姐姐会和我打游戏聊心事。我好像,真的放下了。
只是第三天,一句话把我打回现实。
6
在那儿住的第二天晚上,我洗澡换了衣服自己洗了,他们的衣服都是留给亲母洗的,我则不习惯亲母给我洗衣服自己洗了。
然而第三天早上,我在床上躺着,意识里醒了,只是没睁眼玩手机,却听亲母在外面对亲父道:“她多勤快,哪像你孩子,懒到现在还不起床。”
“那不也是你孩子?”亲父反问她。
我则在心底冷笑,原来她从来没当我是她的孩子。
我只是她二十年前掉下来的一块肉,这块肉早就腐了烂了不存于世。
当天我便收拾东西回了家,他们问我怎么了,我面上仍波澜不惊,笑着说:“我哥回来了,我想回去,过完年要是有时间再来玩。”
他们说好,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便没了笑脸,却也没哭。
坐在车上,我没玩手机,只怔怔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终于想明白了,我不是放下了看开了,而是心寒了,彻底死心不在乎了。
你知道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滋味吗?
我本以为我是看开了,可以放下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恨了。后来才知道,我之所以会接受他们,不过是因为我寒了心。
现在他们对我再好,可曾经那些事也历历在目——我记得小时候分蒸鸡蛋的情景;我记得小时候偷吃弟弟一颗花生被逼着跪在地上的情形,亲母的那张脸依旧在脑海里狰狞,竹鞭仿佛还打在身上;
我记得弟弟摔死了我的兔子;我记得我没衣服穿,怯弱地拿了姐姐衣服穿,姐姐发现之后那冷冷的表情。
我记得他们的第二次抛弃,那年冬天,我坐在房里假装写作业,却是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期待地偷听父母与他们的对话,可他们却打破了这份希冀,将我狠狠打回现实。
还有亲母的那句疏离陌生的话。
忘不了,也永远不会忘。
所以啊,以后尽量少犯些错,话别说绝,因为你发现,一旦有些错犯过了便不能再回头,也不能弥补回来,到死都不能。
7
今天是母亲节,我跟母亲煲了一小时的电话粥。
姐姐在微信里发了条“祝妈妈节日快乐”的朋友圈,我很快划过这条消息,关了手机。
这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
我妈,刚跟我煲完电话粥,说我给她寄去的护肤品有多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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