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 | 《追幸福的人》映后：感知生活的温度

本文转自：人民日报客户端

孙海天

12月20日，第四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亚洲新生代」单元电影《追幸福的人》在三亚1+X红树林影城举行展映。放映结束后，导演祝捷执行导演王新禹、制片人张建、伍禹坤、李小力、编剧张弛、主演南吉、梁戟出席影片映后见面会活动，分享影片创作历程。

《追幸福的人》于2019年由祝捷执导，影片讲述了患脆骨病的茯苓因第八次骨折失去了在北京的上学机会，更让茯苓的母亲巧巧丢掉了夜班工作。出租屋突然被拆，巧巧只好带着孩子回到丈夫天冬的老家，打算过完年把孩子留给爷爷奶奶，自己返京跟丈夫一起打工。二老在除夕夜意外去世，巧巧只好再次放弃自己的生活，留在老家，跟女儿同堂上课。

导演祝捷执导的短片《天堂的颜色》在日本东京短片电影节入围亚太最佳影片。作品《长江图》获得柏林国际电影节银熊奖，曾担任电影剧本《红章鱼》联合编剧，进入吴天明青年电影专项基金青年制片人培育计划十五强，该剧本获得北京电影节创投最具创意奖，美国电影协会电影大师班剧本推介一等奖。2018年，担任编剧创作的电影剧本《APP杀人事件》获北京国际电影节创投最具商业潜力奖。

《追幸福的人》取材于导演祝捷拍摄了六年的纪录片，纪录片的记录对象正是影片中茯苓一家的原型。即便导演在映后访谈中提到生活比影片更加精彩，但从真诚的镜头语言中，我们仍不难发现，导演祝捷和编剧张驰选择去平视他们的人物。《追幸福的人》的导演、编剧、演员在创作上达成共识，用细碎但动人的情节塑造，将生活的真实、残忍和浪漫呈现在大银幕上。

在映后现场，导演祝捷、编剧张弛、主演南吉、梁戟、伍禹坤，制片人人张建分享了《追幸福的人》影片创作背后的故事以及HIIFF的缘分。在第三届海南岛国际电影节中，影片入选了创投版块中的WIP项目，并因此获得了一定的资金支持。

导演和编剧从自身的经历出发，分享了他们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对于人物原型的体悟和对于创作类型的选择。主演南吉分享了自己在创作角色时，如何突破角色和自身的差异并与非职业小演员配合的经历。

《追幸福的人》映后Q&A

李迅：现在请剧组导演、主创上场。非常高兴今天给《追幸福的人》做映后主持。

祝捷：下面这些是我们电影最主要的一些主创，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主演南吉（张巧巧扮演者）、梁戟、编剧张弛、制片人张建、伍禹坤、执行导演王新禹，另一位制片人李小力。

李迅：这部电影我看了两遍，感觉质感非常好，难得国内做现实主义影片、当代题材能够做的这么有质感。而且，结构非常有意思，导演塑造人物和叙事时的特点，其实大家没怎么看男女主角谈恋爱，他们就结婚有孩子了，但是前面可以看到他们在工厂工作的工作状态，也没看到他们怎么攒钱就看到他们有车了，这个结构在过去和现在之间穿梭，而且过去的时间不像别的影片，别的影片对过去要么是怀念的态度，过去就是好的，要么就是特别惨的，过去不好现在好，大概这么一个对照，这个结构是过去跟现在同样的奋斗状态，永远是在追求幸福的路上，车、路在过渡、结构上起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个东西让我们看到了当今中国挣到钱了的从农村到城市的打工人，这是疫情前最好的时候2019年拍的，他们在追求幸福的路上的那种状态，这个电影为我们呈现出来了，我觉得这在国内现在的电影创作中是非常难得的，我一年要看一百多部国产片，包括商业和艺术的，这部影片在现实主义影片中非常独特的存在。大家肯定想知道幕后创作的情况，问一下导演，这个故事特别有力，巧巧跟她女儿茯苓的关系非常感人，先请导演讲一下为什么取这个题材，怎么找到的这么一个原型？

祝捷：其实《追幸福的人》的取材是我之前拍了六年的纪录片，拍了小女孩的家人，对我来说我们最大的感受是生活的确要比影片精彩，所以我们把她的生活感动我们的部分进行了电影化的创作，我们是做了这样一个事情。如果你真让我们写这样的一个剧本包括这些人，我真的写不出来，是因为他们生活本身告诉我们他们是这样的，这是我在拍片时感触最深的，比如刚开始定服装的时候，服装师给我们出过好几套服装方案，我说这些都是你看别的影视剧拿来的二手信息，你现在就去北京的城中村转一圈，拍一百张照片回来就知道城中村的人穿什么了。我们去山里想当地的人怎么给男女主人公进行造型，我也说你不用去看电影寻找二手的生活，你在村里转转，你去拍一百张照片就知道村里的年轻人老人穿什么，这是生活教育我们最多的事情。

李迅：请问一下南吉，你的表演非常生活化，肯定是导演的要求，包括片中其他的演员跟当地非职业的人来演，都特别的生活化，这一点是导演的要求还是您的创作？

南吉：我觉得导演让我演这个角色是非常大胆的，我确实生活中跟主人公有一些距离，有些东西我没法理解，所以开拍之前把我放到农村呆了一个多月，生活在巧巧家。我们剧组的演员也特别好，戏里的老公也是对我帮助特别大，基本上也不跟我说普通话，剧组也不把我当演员看待，基本上就是生活在那家的巧巧，就是那个人物。现在回头想想其实导演对我有一点点残酷，但是帮助非常大，我慢慢就变成了那个人，跟两个孩子天天在一起，就变成了他们的妈妈，这两个孩子是非职业演员，让非职业演员开口叫妈妈是很难的一件事，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表演。

李迅：祝捷是比较年轻的导演，但他的短片已经在东京电影节上获得亚太短片最佳影片，《追幸福的人》是他的长篇首作，以现在的国内情况，年轻导演奔艺术的方向还是很多的，很多人都会取材于自己身边经历的故事，或者城市甚至小镇的故事比较多，导演并非是陕西人，你的电影创作初衷是什么，你想拍什么样的片子，该片作为首作是有什么样的想法？

祝捷：

我不是风格固定的导演，我觉得故事会大于风格，就像我最喜欢的导演黑泽明、李安，你不会在他身上看到这样的影像是他的，我觉得导演是为故事服务的。在这之前，我也写过挺多类型的剧本，只不过这个故事在2019年的那个时候恰巧有机缘把它做出来，这个剧本既然是基于真实的故事，我们就用了现在的方法，包括选演员其实对我来说没有绝对的，对我来说选择演员最重要的就是合适，我们也试了很多非职业演员演巧巧，但是我觉得他们不如南吉合适，不如南吉呈现的更好。

李迅：在国内电影创作中投资、拿钱来拍是非常重要的事，关系到作品是否能够呈现给观众，可以给大家介绍一下融资和制作过程中的体验和经验，让更多人了解青年导演的制作吗？

李小力：当下环境做电影还是靠自己去解决，自筹资金，有机会去电影院放映，有机会跟观众见面，自然会遇到有情怀的资金会帮助。

张弛：这部戏其实投资并不大，所有主创没有拿薪资，所以看到了出品人上有我们的名字，大家真的很喜欢这部戏，并且拍摄期间花费的所有费用都是来自导演自己的积蓄，所以非常不容易，所以我们挺珍惜的这样的一次机会。

张建：上一届海南电影节，这部影片的片名还是叫《今夕何夕》，我们参加WIP，由于做了大概四十分钟，因此放映结缘了儒意影业，儒意影业特别大力支持《追幸福的人》，这部影片还是张弛老师和祝捷老师自己个人出资的，通过海南电影节WIP我们顺利筹到了接下来的资金，儒意影业包括后面的英韵喜（音）还有大吉影业共同出资一起完成了这个片子，今天能顺利参加海南电影节，我们在这儿向各位老板和出品人表示感谢！谢谢！

李迅：接下来请编剧聊一聊关于现实题材的创作是什么样的体验。

张弛：拍这部戏的时候是在北京，他们因为要给孩子治病所以一家人都在北京的城中村里生活，我们在那边拍了五六年，后来他们因为种种原因妈妈带给两个孩子回老家生活了，我们一直想找机会看他们，但是后来我们自己也有孩子了，所以去看他们的时间又往后延了一年多，2019年刚过完春节，我们可以有机会带着孩子去看看他们，其实看他们之前我们对农村的生活有各种各样的想象，我们会想他们回到农村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会不会受欺负，去了之后那个景象很让我们惊讶，那里像一个世外桃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纯朴，而且他们的家就是这个样子，我自己也成了妈妈，忽然和这个小姑娘的妈妈有了共同话题，所以虽然已经拍了他们家好多年，现在感觉又重新认识了这个家人和这个妈妈，非常有冲动写一下这个妈妈的故事，所以他就鼓励我试试写一下，就是这样来的。

李迅：下面请男演员讲一讲。

梁戟：这部影片拍摄的是我的家乡发生的故事，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状况，一般都是男主人离家在外，女主人和孩子留守在家，我小时候也是留守儿童，我跟父亲也是一样的关系，他常年在外，我跟妈妈在家里，我觉得这是农村的基本状态。当时拍摄也是这样，在老家的戏份不是很多，视频语言出现的方式是这个人物的基本状态，而且这个人物离我非常近，所以我相对南吉塑造角色要容易得多，因为我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还有个原因，我平时演话剧所以对人物的敏感度等等还是比较能够掌控，我们只需要导演给我们一个提示一个基本状态，然后我跟南吉包括几个演员一般都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只需要给出指令我们去完成就可以了，现场跟导演的交流也非常融洽。

观众：这两年电影创作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共生现象，我想到了近两年国内一些比较流行常见的文艺片摄影手法，尤其在表现生活场景的时候，导演喜欢尝试一些长镜头，不打断演员的表演，持续时间很长，但这种拍摄手法给演员和摄影的压力很大，我想跟导演交流一下，您有没有想过把它打造成自己的风格，拍摄方法上有没有特别的创作沟通？

祝捷：我觉得所谓的风格是要为故事服务的，所以选了长镜头的拍法，其实我是觉得我们尽量能够还原生活应该有的时间和空间，这是我们大部分文艺片都在做的，我觉得这可能是最根本的创作基础，当然在这之上还有些技术问题，原来拍小片子的时候发现大量的时间用来调灯、调走位，留给演员的表演时间就会非常少，我觉得那是对演员的不尊重，而且把演员所要表现的生活切得零碎了。所以如果以后再拍的时候是不是长镜头还不一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我还会尽量努力的保证演员完整的表演，或者给他们创造时间，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观众：首先谢谢导演带来这么精彩的现实主义题材的片子，我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余味的片子了，我觉得故事固然精彩，我看完到现在还非常有余味，但是打动我的恰恰不是故事本身，而是一个一个的瞬间，甚至是女演员带着孩子回去在路边让孩子离远点的瞬间，好多这样的瞬间让我觉得非常精彩。在这之前你们也拍纪录片拍了好多年，还有哪些细节特别打动你以至于要把它做成一部剧情长片？

祝捷：因为是第一部片子，所以是有很多遗憾的，我觉得南吉包括梁戟的呈现已经非常好了，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会给他们更好的表演状态，让他们呈现更好的人物形象，可能有更多动人的细节会像小溪里面的水一样从那些地方不经意的流出来，这是我现在最大的遗憾，不是某个细节，而是我觉得他们的表演可能会有更好的一种状态，这是我的遗憾。

南吉：谢谢你那么用心的看出来了好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其实这个剧本打动我的也是这些小细节，它不是在讲高潮迭起或者完完整整让人感动的故事，它是把生活的全貌端到了我的面前，我突然发现生活那么的细碎但又那么的动人，我觉得你看懂了这部电影，谢谢！我个人来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我跟孩子之间以及跟老公之间的剧情因为时长的关系删掉了一些比较温情的，亲情关系和感情关系上的戏稍微少了一点，但是我觉得有了以后它可能也不是这样的味道了。谢谢！

梁戟：片中的角色离我很近，所以我每天都在经历这样的细节，而且我在拍这部电影前也在经历着跟男主人公一样的痛苦，我抓的一般是人物的精神状态，我会去想我周围的这些人，我会从很多人身上去拼凑一些细节，而且我跟原型人物的大哥也呆了一段时间，我通过对他的观察以及对我身边人的观察去还原这个人物的基本精神状态。主要是把我扔到那个环境当中我就很熟悉，很多细节自然而然就诞生了，这就是我自己创作过程的理解。

张弛：没有展现的太多了，纪录片拍到的真实其实是细碎、无聊但又震撼的，其实会比电影里面的更震撼，但又比电影里面的更平淡，这种平淡和震撼是在每一件事上都可以体会到的，例如男主人公在现实生活中拿家里仅有的一点钱炒股血本无归，但是电影里我们写的是这个妈妈，她在生活里让我们感动到的地方 有太多的爱和祝福在里面，影片中的大部分情节是我们编的，或者说是我们希望她来做的，是我们希望一家人可以这样，我们把对这个家庭所有的祝福写到了里面，你看到的这些细节可能也是我们注意到的瞬间，比如妈妈保护孩子也是南吉老师去体验生活时体会到的妈妈的感受，然后她可能不由自主地做了出来，还是真实打动了我们，最真实的东西让你得到了触动。

张建：让我动容的还是戏外的部分，祝捷和张弛关注丁巧一家，包括拍摄纪录片和做剧情片持续了大概六七年的时间，这是让我感动的，遗憾的是我没有跟组拍摄。

伍禹坤：拍摄的时候很艰苦，但是很快乐，过年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回家，就在剧组过年，其实是一个很美好的经历。我除了做演员还做DIT，还做剧照，比较充实。

王新禹：我从体验生活一直到影片拍完，我个人的理解当一个人不设防的给你展现他的生活，并跟你敞开心扉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生动的，生活远比故事更精彩，所以当我们真正生活在那个村子里，骑着三轮车，每家人我们都很熟悉，当我们真正拍摄的时候，我觉得只有让我们更多的感受到好像很多东西都是为我们安排的，甚至很多场景很多人的表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每天拍完大家都很享受，我们后来进入到一个非常享受的创作过程，每天中午吃完饭大家开始走戏，我们把场景、道具包括参加演出的群演全部准备好之后会大概走两个小时的戏，当演员导演摄影都觉得好像我们找到感觉了，然后我们可能五分钟就拍完了，这是我们从表演到拍摄非常享受的过程。

李小力：拍比放有意思，拍比看有意思。

观众：我对影片里金莲的传说很好奇，有两个问题，是真的有这样的民间传说还是特地为这个影片写的？第二个问题问一下巧巧，影片有一段你走到池塘里，你当时心里想什么，是去寻找金莲吗？

张弛：这个片子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那个传说也是根据真实传说改编。我本身是陕西金阳县人，当地有很多类似的传说，这样的传说可能很适合这个故事，所以就讲给导演听了。

南吉：我们都需要故事，需要电影也需要一些传说，作为一个精神的寄托。但是我记得拍这场戏的前两天，我和驰姐去过那个池塘边，驰姐问我有什么感受？她说这个池塘里有金莲，金莲会给你带来好运，我当时想的是北京，因为巧巧很想去北京，她迫于无奈生活在老家，当我拍摄的时候看到树林的死亡，我走到那个池塘里的冲动是因为我觉得树林可能很幸福，因为他走了，他离开这个世界了，他离开了一些苦难，我在想是不是我也走进去，我也想要一片宁静或者一片幸福，它可能是人一瞬间做了一个自己都很模糊的决定，她只是想感受感受幸福到底什么样子，极乐世界到底什么样子，到底有没有金莲，我跟金莲在一起是什么感受，它可能比较难用一段话说清楚，我觉得还是巧巧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她走向池塘，因为池塘里有金莲。

祝捷：我特别喜欢这个故事，我觉得就是这个状态，我觉得有一个东西在远处，但是我看不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使劲的去抓去摸，可能摸到浑身都是泥都不一定能抓到，但是我必须得一直去摸它，那是我们想要的金莲，张弛讲了一遍我说特别好，就用在了影片中。

观众：张玲和东林（音）最后的情况是怎么样？说了好几次梦里和现实，有什么意义？

祝捷：他们后面肯定有故事，由于技术层面的原因剪掉了，他们的故事就在那一版，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经历会去想象。

张弛：似曾相识的感觉，基于我们自己的生活，也是基于我们这么多年对于他们家生活的了解，我总是感觉有一些悲剧或者有一些故事、有一些我们此时此刻的体验像是在不断循环一样，好像我们对一个事情的追寻就像一个轮子一样不停的滚来滚去，看似向前滚，但是它滚到某一个地方的时候永远在重复，所以当时写到这儿的时候我觉得巧巧在生命中经常性觉得这个事情发生过，过了几年又发生过，但其实就是她自己的状态或者是她的生活她遇到的困难或者是问题不断在重复，所以当时写了这样的情境。

李迅：祝捷老师和张弛老师是夫妻，除了首作之外至少还有两三个剧本，还有国内电影节创投拿过奖的，这之后的创作上的打算是怎么样的？

祝捷：本来我们写的第一个剧本也可以说是基于真实的故事，那个时候张弛在法国留学，她学新闻，就去了法国电视台实习，法国电视台就说你去拍中国人的故事吧，国外电视台跟国内电视台不一样，大部分电视台拍的都是问题，所以她去拍中国人就只能拍中国人所谓的问题，所以就变成了她做的越好法国人会觉得你拍的片子太好了，但是在她的中国同胞里会觉得大家怎么用越来越异样的眼光看我，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后来大的环境不太好，我们就写了第二个故事，是关于现在的生活，也是找投资的因缘，各种问题都没有谈成，所以我跟张弛说两个片子都折了怎么办，要不算一下咱们还有多少钱，相对于我以前卖房子的朋友我们是幸运的，没卖房子，我们有这些钱就拿出来先拍，我们也没有多惨，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这么多帮助我们的人，也遇到了后来愿意支持这个片子的出品方如意，所以我觉得相对于更多做独立电影的真是挺幸运的，至少这个片子在三年后的今天也有能够面对第一批观众的机会。

李迅：一边痛苦着一边还要继续奋斗。今天时间有限，我们跟主创的交流就到这儿，非常感谢观众的提问，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