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处于一个信息大暴发的时代,每天都能产生数以百万计的新闻资讯!
虽然有大数据推荐,但面对海量数据,通过我们的调研发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您通常无法真正有效地获取您感兴趣的资讯!
头条新闻资讯订阅,旨在帮助您收集感兴趣的资讯内容,并且在第一时间通知到您。可以有效节约您获取资讯的时间,避免错过一些关键信息。
本文转自:北京晚报
平谷东高村镇十年发展成中国乐谷
京郊小镇制出世界顶级提琴
上周六,第五届中国国际提琴和琴弓制作比赛在平谷区东高村镇落幕。三年一届的比赛,让京郊小镇又迎来高光时刻。这回,平谷本地4位制琴师参赛,有5把工艺精湛的提琴进入前20名。
小提琴被誉为西洋乐器中的“皇后”。盛产桃子和蔬菜的京郊小镇——东高村镇却早已是“提琴之乡”——十年前,全球每三把小提琴中就有一把出自这里。大工匠和小学徒,大生意和小故事,在这里汇成奇妙的乐章。
参赛选手们在现场制作琴头。本报记者 甘南 摄
提琴之乡
请来大工匠传艺山乡小学徒
走京平高速出城,约一小时车程就能抵达东高村镇的“中国乐谷”。评审现场严肃而安静,456把精巧的提琴整齐地放在桌面上,散发着棕黄调的温润色泽。
评委们正逐一拿起琴,为它们的外观、音色打分。窗外桃园连绵,一片碧绿,枝头的小毛桃已经比大拇指还大了。
这是一场国际级比赛。参赛提琴出自260余名选手之手,他们来自中国、波兰、美国、西班牙、意大利等国家和地区。评委们也全是业界的知名人士,既有来自中央音乐学院、国家交响乐团等院校院团的演奏家,也有意大利、法国、美国等国家的制琴大师。
面对星光熠熠的评委团,华东音乐城经理、本地人刘旋早已习以为常。他今年三十来岁,打记事起,镇里就有许多制琴企业,世界知名的制琴大师他也见了不少。“这比赛很有国际影响力,从10年前的第二届就扎根平谷了。”他告诉记者,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吕思清已经连续五次担任评委。
东高村被称为“提琴村”,实际上并不是个村,而是一个农业镇,这里的脆皮西红柿、豆角、欧李都特别有名,甜脆的“二高白”大葱个头能长到两米高。农业镇怎么就成了“提琴之乡”?在刘旋的讲述中,记者拼凑出了这个传奇的故事。
镇里做出第一把小提琴的人叫刘云东。1988年,这位年轻人到北京城里学机械制造,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提琴制作,一下子着了迷。当年底,他拿着7000元启动资金回村,租下了旧库房当乐器车间,招了十来个工人,给北京星海提琴厂生产小配件。
生意做得不错,可刘云东并不满足。他三顾茅庐,请星海提琴厂的退休老师傅戴洪祥做指导,希望能生产出真正的小提琴。当时,戴师傅已经70多岁,耳朵都有点儿背了,对这份邀请起初并不太愿意,但刘云东每隔几周就开车去城里接他。架不住这份诚意,老师傅每次都戴着助听器,来到平谷的山沟沟里手把手指导。
大约在1990年,华东乐器厂成功生产出了第一把小提琴。从此,一把又一把琴从这里漂洋过海,走向全世界。
别看工人们都是半路出家,但在师傅的指导下不断精进技术。除了戴洪祥,华东乐器厂还请来了汪崇贵、王兰田做顾问,前者在卡塞尔乐器展上拿过大提琴工艺第五名,后者则以善做琴马著称。后来,刘云东的华东乐器厂成为镇里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制琴企业。他的两个儿子——刘凯和刘旋,现在分别负责生产和培训两块业务。
渐渐地,越来越多当地人加入了制琴行业。2009年,东高村镇获批“中国提琴产业基地”,每年出产的30万把提琴,九成以上漂洋过海到了欧美德日韩等国家和地区。产品线也从单一的提琴生产,扩展到二胡、贝司、吉他、铜管乐、打击乐等系列乐器。
工作人员在制琴车间忙碌着。 摄影 于梦琦
琴师故事
制琴硕士 刘尊飞
模仿大师琴形加入自己理解
这次,华东乐器厂有4名员工报名参赛,他们分别独立制作完成的11把提琴,有5把工艺精湛的进入前20名。刘尊飞、郭增慧两位制琴师脱颖而出。
刘尊飞参赛的是一把中提琴和两把小提琴。“这是一把‘格里蒙那人1715’仿古小提琴。”他拿着自己的作品介绍。这把小提琴曲线细腻,音色明亮,漆面有琥珀的光泽,“我模仿大师的经典琴形,也加入了自己对音乐和线条的理解。”
十年前,还在中央音乐学院读研的刘尊飞来到东高村镇参观。他是小提琴制作专业的学生,从13岁起就为这种西洋乐器着迷,一门心思想要做出很棒的琴。
2018年,刘尊飞正式入职华东乐器厂,因为“这里能让我塌下心来,做喜欢的事”。跟流水线不同,刘尊飞做的是高端线,要精雕细琢、匠心独运。
一把提琴,琴面上没有一个角度是垂直的,完全靠人工一下一下打磨完成。科班出身的刘尊飞总希望自己能把琴做到极致。就拿装琴弦来说,细节太多了:琴轴的锥度要合适,演奏者拧起来才能感觉丝滑,这要求制作时,槽子两边完全贴合,同时轴柄不能外露很多。为了这其中一分一厘的差异,他要反复几次装卸琴弦,一点点调整。
“小提琴制作家斯特拉蒂瓦里把制琴师的职业生涯分为上升阶段、黄金阶段和下坡阶段。我还在上升阶段。”刘尊飞说,比赛让他接触到很多正值黄金阶段的老师,有机会互相切磋。
眼下,刘尊飞还试水了直播带货,让更多人能够了解到提琴小镇的产品。直播镜头中,他为不同客户试琴,让他们能够隔着网络听到音色。在他看来,自己要做的是为客户选择最合适的,而不是最贵的琴。
农家媳妇 郭增慧
两把参赛提琴断续做了一年
郭增慧今年35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圆圆的脸,扎着高马尾,脸上总挂着一点羞怯的微笑。“我拿来参赛的是两把小提琴。”她小声告诉记者,那是她断断续续花了一年时间做的,“我做得慢,要下班后挤时间做琴,经常被家里的事打断。”
十多年前,郭增慧从河北张家口嫁到了三河。光靠几亩薄田,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一次,她骑着电动车出来找活儿,误打误撞找到了平谷的华东乐器厂——这正处在京冀交界处,距她婆家也就几公里。
厂里给的工资让她满意,更重要的是按件计酬,时间更机动灵活,方便照顾家。老人、孩子如果有头疼脑热,只要跟领导请个假,就可以晚来早走,一些小零件还可以带回家做,“啥也不耽误”。
华东乐器厂有两种生产模式,第一种是流水线生产的练习琴,每个车间负责一道工序,走量产的路子。第二种是中高端定制琴,由同一位制琴师负责全流程。郭增慧被分到了流水线的磨漆车间,一把小提琴要上十几道甚至几十道漆,每次上完漆,工人们都要用砂纸打磨。这是个精细活儿,砂纸的大小、粗细、力度都有讲究,力气小了不顶用,力气大了,好不容易喷上的油漆又被磨没了。
很快,郭增慧就做得有模有样,而且颇有灵性,乐器厂就把她调到了装配车间。这里的工序更繁复,要粘纸板、修琴脖、修弦枕、上音柱、打轴子、修琴马,最后再上弦。郭增慧至今记得来装配车间的头一天,“脑瓜子都是乱的,各种尺寸、数字在脑子里乱飞。”
看人家做高端琴,郭增慧心里羡慕得很,工余时间常去制琴师的工作室里围观,一来二去,自己也有了些感觉。如今,她一个人能完成拼板、刮板、刻头、装头、油漆等全流程工艺。
很多做琴的工人不会演奏,郭增慧也是这样。常年做琴,让她的手变得有些僵硬,不太适合学琴了。不过,她10岁的女儿已经入了门,小姑娘弹奏着妈妈亲手做的琴,最近考下了小提琴四级证书。
评委为参赛提琴外观、音色打分。
乐谷雄心
开发天然漆料引领产品升级
连续多届的中国国际提琴和琴弓制作比赛,既扩大了东高村镇的知名度,也带动了本土人才的培养。
在评审现场,提琴制作大师、评委会主席郑荃告诉记者,40年前,制琴师们出国参赛,要把琴邮寄到国外。当时,国内的制琴水平不高,琴价还赶不上邮费贵,所以,很多人便选择赛后弃琴,不寄回国内了。如今,中国制琴师的作品在国际上占有了一席之地,“2019年,在马耳他的一次制琴比赛上,中国参赛者一口气拿了20余枚奖牌,真是扬眉吐气!”
我国制琴业的瓶颈是油漆,化工漆对环境、对工人都不够友好。2017年,华东乐器厂邀请中央音乐学院的提琴制作专家,投入几百万元研发。最终,从虫胶、栀子、薰衣草等天然植物和中草药中,提炼出不含苯系物的酒精性颜料和油性颜料。
在车间里,刘凯曾经看到一只蜜蜂长久地停留在刚刷过漆的小提琴上,“蜜蜂多挑剔啊,可见我们的漆有多么天然。”
油漆的问题解决后,华东乐器厂再次“起飞”了。近几年,华东乐器厂逐步从量产琴转向中高端。为此,他们主动压减产能,年产提琴不到10万把,但产值反而增加了不少。师傅们花更多的功夫去琢磨细节,眼下,车间里一派热火朝天,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底。
华东乐器厂还成立了音乐城,专门做培训、演出、文化交流的板块。现在,这里已经有300多名学生,每月要举办大师班、音乐会,请知名教授来讲课。
评审现场的玻璃展柜中,陈列着一把诞生于1734年的“多利亚王子”古琴。它从万水千山之外的意大利克雷莫纳来到了平谷东高村镇,见证着工匠和制琴师们用巧手弹奏出的乐谷雄心。本报记者 朱松梅
以上内容为资讯信息快照,由td.fyun.cc爬虫进行采集并收录,本站未对信息做任何修改,信息内容不代表本站立场。
快照生成时间:2024-05-21 14:45:07
本站信息快照查询为非营利公共服务,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进行删除。
信息原文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