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与王夫人真实的婆媳关系，听明白王熙凤的说法，就彻底清楚了

红楼梦演义130：吃双份，玉钏得大喜，调月例，袭人晋姨娘

上一回讲到莺儿给贾宝玉打络子，果然一会儿薛宝钗就又来了。

双方这阵子就是蘅芜苑请袭人打结子，怡红院请莺儿打络子，有来有往热闹非常。不提。

却说那金钏儿被撵，王夫人房中就少了一个大丫头。王熙凤近来颇得了一些人来送礼，明白是要图谋那一两银子月钱的巧宗。王熙凤来者不拒，乐得花这没本的钱。

等礼收的差不多，那一天她得空回了王夫人，说金钏儿那个“空儿”可有看好的人，一并升上来才好。

不想王夫人并不想再要人，反做主将金钏儿的份儿一并给了玉钏儿。

讲起来又话赶话问起贾母房中有几个一两银子的丫头。

凤姐道：“八个。如今只有七个，那一个是袭人。”王夫人道：“这就是了。你宝兄弟也并没有一两的丫头，袭人还算是老太太房里的人。”凤姐笑道：“袭人原是老太太的人，不过给了宝兄弟使。他这一两银子还在老太太的丫头分例上领。如今说因为袭人是宝玉的人，裁了这一两银子，断然使不得。若说再添一个人给老太太，这个还可以裁他的。若不裁他的，须得环兄弟屋里也添上一个才公道均匀了。就是晴雯麝月等七个大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一吊，佳蕙等八个小丫头，每月人各月钱五百，还是老太太的话，别人如何恼得气得呢。”

其实王夫人的意思，是记得之前给袭人的承诺要如今兑现。既然让她更尽心，就要做一些“不辜负”的事来。

就像前儿给袭人单独赐菜就是表态。如今再问明凤姐，就干脆将袭人从贾母房中要到自己名下。裁了袭人一两银子的月钱，按照赵姨娘她们的份例，由王夫人私人每月拨给她二两银子一吊钱，并赵姨娘有什么，袭人也要给。

至此，王夫人做主，袭人终于成了贾宝玉的准姨娘。只是此时贾宝玉年纪小，还不叫明说，依旧保持如今的样儿。

王熙凤一一领会了就着手安排。中间又牵扯出赵姨娘说她房中小丫头少了一半月钱的事，凤姐也不客气，掐腰站在月洞门里一顿骂，赵姨娘听到也不敢言语，就罢了。

等到外头事忙完回了家里，凤姐便将白天的事一一说给平儿听。

那平儿笑道：袭人这丫头从小就是有主意的。我早看她未必安心做个丫头。况又不是家里的奴才，本是那年外头买的，不像家里丫头心思单纯。

她这些年看着和善，闷不吭声的辛苦可是吃不少。她们这些人里要说心气高，谁也不如她那攀高的心思。

况宝玉那性子，也唯有她才能周全。可怜见，终于太太见了她的好。可不就应了咱们前儿的说法。

凤姐用手拿着盖子去剔那个茶，笑着说：我早看那袭人是个有心的。前两年就听说她早给了宝玉，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宝玉身边那八个丫头，要论智谋自然谁也不如她了。只是我也没想到太太对她竟那么上心，倒让我小看了她。

平儿问：怎么说呢？

凤姐冷笑一声：你还是不知道有些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比如这袭人和晴雯，可都是老太太的人。但是她们到宝玉身边是有区别的。

袭人是老太太派去伺候宝玉，晴雯却是送给宝玉。

但我日常去看，老太太的心思八成更属意的是晴雯，而不是袭人。

如今袭人先一步拔了头筹，可就与老太太的心思不符合了。

要不说这丫头可是不一般。她这一来可是出了一道难题。

这件事我能看透，没道理太太看不透。

可太太不但让袭人遂心如意，更把她要到自己名下撑腰，多少总是悖逆了老太太。

你想近些日子那宝姑娘和林丫头背后与宝玉的说法，可不就有点针尖对麦芒了？

未来这家里啊，我看是不太平静了。

平儿吐了吐舌头：那岂不是真对了起来？

凤姐给她气笑了：你怎么也糊涂起来了。自来婆媳就是如此，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互相总要有个来往。难不成都是逆来顺受？

太太这些年一直韬光养晦，你想为了什么？还不是老太太是真厉害？

别说太太，就是我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是不行的。真真是眼里不揉沙子。

只是这几年有贵妃做主，太太才稍微由着心思管了点事。

如今这袭人被划给太太，暗中给了宝玉，之所以不公开，也是顾虑老太太。就看日后太太如何说才好。

这且是后话，咱们也不管这事。你只知道别和人说。

平儿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这话自然只是咱俩的家里话，怎么能告诉人呢。

凤姐笑道：我也是白嘱咐你罢了。终究人也是有失口的时候。就像那日我和你说那宝姑娘，不就一时多嘴失了分寸。

不过，倒是今儿太太给玉钏儿吃了金钏儿的双份子是我没想到。

如今玉钏儿竟也得了二两银子的月钱，太太虽说没提，却不排除会有后来打算。

平儿心里一动：你是说玉钏儿日后也会给宝玉？

凤姐道：不排除这个样儿。太太对金钏儿的死到底于心不安，也是宝玉当日的错。

我听说老爷那天回去，到底因这事埋怨了太太。

以老爷的为人和咱们家里的规矩，势必不可能只几两银子打发了那白家。到底也会再有个说法。

既然金钏儿因宝玉而死，未来给玉钏儿个名分，给白家个体面，岂不是一举数得？

平儿听后说：这一说还真是这样。怕是老爷有这个话，太太才做了安排。

只是这一来，狼多肉少，怕是怡红院那些姑娘们要落空了。

要说那宝玉最近也是要管一管，我这在家都听说了不少事，何况外头。

他如今一个人在园子里，虽然有大奶奶看着，到底也让人悬心。正是那半大不小的年纪，岂有不淘气的。

不知道老爷太太为什么不把他挪出来，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王熙凤听后半笑不笑的看着平儿，平儿眨眨眼睛，偷偷一指那后边，主仆两个到底一笑，也就不再说这些了。

当下等贾琏回来，伺候了歇下，这且无话。

正是：吃双份，玉钏得大喜，调月例，袭人晋姨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以上故事或有虚构，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改编和推论。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