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来的2024宣言：往上走，不回头

2023年12月23日晚，许巍在坐满近万人的西安奥体中心，唱响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蓝莲花》，而当晚无论是片头大学生电动方程赛的一个个画面，还是蔚来创始人、董事长、CEO李斌现场发布的行政旗舰ET9的诸多黑科技和创新技术，都成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向上的向往”的最好诠释。

别让标签成为框住自己的枷锁，是我在2023年NIO Day上非常深刻的一个感受。

一直以来，外界对于蔚来用得最多的标签就是“用户企业”，但也因为这个标签，让外界忽略了蔚来也是新势力车企中研发费用最高、拥有最多“黑科技”的“技术型企业”。

2023年9月，蔚来举办了首届“NIO IN 2023蔚来创新科技日”，李斌以CTO的身份，用了3个小时系统讲述了蔚来技术全栈布局、智能驾驶的技术进展和NIO Phone，迫切想要给蔚来贴上“技术”的标签。

在此次NIO Day结束后的采访中，李斌对“技术蔚来”进行了进一步的解读——如果说NIO IN是“开题报告”，那么NIO Day则是第一次成果汇报。

他反复强调，蔚来的底色就是技术和产品，只不过，现在外界对于蔚来有“二元定律”的误解：“不能因为蔚来服务做得不错，就感觉我们技术不行；就像不能因为我们换电好，就忘了蔚来充电也是行业第一，我们希望让大家了解一个真实的蔚来。”

于是我们看到，这段时间以来，李斌的状态可以用“马不停蹄”来形容——

12月14日，李斌已经提前用了2个多小时，围绕着换电、产品、技术、市场、管理、效率、第二品牌等，回答了媒体的140个问题；

12月17日，李斌从早上6点半出发，耗时14个小时，开着搭载150kWh的电池的ET7，完成了超1000公里的挑战；

12月18日，蔚来在港交所发布公告，获得了阿布扎比投资机构CYVN的22亿美元投资；

12月22日，蔚来今年的第1000座换电站落地陕西西安，累计建成2305座换电站……

“直播挑战1000公里续航前一天晚上，斌哥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我当时最担心的是他的‘续航’问题，而不是车的续航。”蔚来联合创始人、总裁秦力洪如是说。

但李斌扛住了。

于他而言，当下虽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坏”，但今年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也是既成事实。他深刻反思了其中的原因：有外因，但主要是内因。

而内因，除了上次采访提及的对销能的培训没有跟上外，最重要的一个经验教训就是“长期主义不是不做好短期执行的借口”。

“企业的第一要务是赢得市场竞争，个人可以有理想主义，但企业不可以。在市场处于剧变期的当下，长期主义的风险增加了，但收益减少了，因此要做好短期执行。我们一直强调的是，愿景与行动要平衡，蔚来相信的从来都不是‘二元对立’，而是二元统一，既要仰望星空，也要脚踏实地。”李斌如是说。

所谓“仰望星空”，就是当天发布的预售价高达80万元的行政旗舰ET9。这是一款搭载了几乎所有蔚来在过去两年时间里研发的最好技术的行政旗舰：“一颗顶四颗”的5纳米「神玑」智驾芯片、全域自研系统天枢 OS、925V超高压平台、自研46105大圆柱电芯、全线控底盘……

文科生的我，虽然非常努力去理解这些技术名词，但依然必须惭愧地承认，确实挺难。秦力洪透露说，当初跟李斌在过演讲稿的时候，他已经建议删除很多技术内容了，就是怕太枯燥，媒体和用户在短时间内接受不了那么强密度的输出。

而同样文科毕业的李斌，为何能亲自担任蔚来CTO，并有信心打造“技术蔚来”呢？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给李斌时，他笑着说，“别忘了，我也是‘写代码’出身的，当初易车的很多代码就是我自己敲出来的。当然我已经很久不写代码了，我更擅长的，是构建软件的的架构逻辑、互相之间怎么去关联。比如我们为什么要推出NIO Phone，可能我比别人更知道手机和车机互联背后的逻辑和作用。”

据悉，大学时期，李斌便拿下了极具含金量的计算机系统分析师证书，成为北大第一个考出此证的文科生，同时也是微软最早认证的工程师之一。

这样的背景，也成为“蔚来的底色是技术和产品”的基石。

在李斌看来，行政旗舰从来都是技术旗舰。ET9代表的是蔚来的“向上”，从高端到行政背后，不只是价格的拔高，还有竞争的升维和技术的重新定义。而蔚来ET9也承担着中国智能电动汽车第一次参与行政旗舰定义的重担。

对于颇有争议的外观，李斌认为，如果ET9真的设计成“老钱风”，可能大家会更失望。就像以前大家都穿西服，现在更流行商务休闲一样，蔚来ET9主打的也是“商务休闲科技范儿”。

他坦言，琢磨旗舰车型的用户心理是很挑战的一件事。哪怕是在行政座驾方面那么有经验的奔驰EQS，也需要不断摸索。所以，他对于ET9的设计要求是——可以不那么传统，但一定要得体、从容，跟时代匹配。

这就是蔚来所倡导的“专属而开放”的“二元统一”理论。

所谓“脚踏实地”，则是在提升主品牌销能的同时，2024年推出主打家庭用户的第二品牌，主销价位区间在20-30万元。

李斌认为，家庭市场的车相对来说好比高端市场好定义一些，安全、舒适、大空间，该要的都给你，续航长一些，使用成本相对低一些。相比之下，高端市场除了讲产品功能的体验外，还要有很多的感性体验，更具挑战性。

因此，对于第二品牌，李斌信心十足：“有些事情要敢为天下先，像蔚来如今在技术创新方面的一些事情；但有些事情，也要敢为天下后，比如像针对家庭的大众市场。”在他看来，蔚来的技术积累可以为大众市场品牌赋能，更加充分地利用技术配置组合与补能基础设施带来的优势。

但事实上，20~30万元细分市场也恰恰是竞争最为激烈的市场，当下，几乎所有新能源车企都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市场，可谓“内卷”到极致。但蔚来第二品牌能否等到李斌所说的“让大家先卷，等大家都精疲力尽了，我们再进去掀桌子”的时机，感觉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2024年的竞争一定会更加惨烈。

挑战从来都是如影随形。

其中，这一年来，蔚来备受诟病最多的莫过于销量迟迟难以突破和亏损情况：“蔚一万”的梗还没过去，秦力洪就要开始辟谣“蔚来不会倒闭也不可能倒闭”。不过，从2023年的整体销量看，蔚来在纯电领域依然有优势，增速跑赢了大盘，而且，它第四季度的销量超过预期指引，说明情况不像外界猜测般那样险恶。

更何况，来自“头顶一块布、全球我最富”的阿布扎比专业投资机构CYVN两笔总共高达33亿美元的投资，不仅让蔚来不仅在财务上松了一口气，更给市场吃了颗定心丸。

尽管长期主义在当下被等同于“理想主义”，但如果一个企业真的短视到只关注眼下，也不可能取得长远的成功。这也是有着几许“理想主义”色彩的李斌，在资本市场为什么能一直得到青睐的主要原因。

正如李斌所说，造车之路好比泥泞路上的马拉松，2025年将进入决赛圈，但决赛是永无止境的。“竞争是千变万化的，不要因为一时挫折妄自菲薄，也不要因为一时领先狂妄自大，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的不足和要改进的地方在哪里，才是最重要的。”

他还举了比亚迪和奇瑞作为案例，一个是深耕新能源20年才一朝爆发，一个是深耕海外市场20年终于迎来收获期，所以，路还长，不要着急下定论。

“我认为，到2035年左右，中国品牌会在全球前10名里占5家，我们会努力成为其中的一家。”李斌如是说。

而支撑其信心的，除了技术和产品，更有接近50万用户的不离不弃。

一直以来，蔚来用户都被认为是忠诚度最高的，甚至不被外界理解，但这又怎么样呢？Who cares？

蔚来用户从来都是一群有自己价值判断的社会中坚力量，他们不太容易人云亦云，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蔚来几乎要断气的2019年，用户依然能用自己的热情和信心撑起NIO Day的场子。

那一年，与与往年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舞台交给了用户，而我至今也清晰地记得，由17位蔚来用户组成的合唱团带来的《电动车主的自我修养》，在自黑与自嘲中，毫不掩饰自己依然坚定地相信蔚来。

因为相信，所以更好。这也是2019年NIO Day的主题——“Believe in Better”。

转眼，NIO Day已经第七届了。从2017年开始，每一届的NIO Day都不仅仅是蔚来发布新车的日子，更是蔚来车主聚会的大Party。

2023年NIO Day选址西安奥体中心，尽管天气寒冷，却丝毫不影响车主们的“自嗨”：身着汉服唐装的小姐姐，喧闹的儿童，大老远把车开过来，售卖一些DIY自制品的青年男女……

通往会场那条长达几百米的大道，俨然成为热闹的庙会。一位蔚来用户参加完活动后写道：“有些人的脚步注定与众不同，因为他们听到了远方的鼓声。”

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NIO Day的主题是“向上”。李斌说，当时确定这个主题时，可以说是全票通过。无论对于蔚来还是用户，“向上”是愿望，是期许，是面对不太如意的当下的一种心理暗示。“每个人对向上的理解都不太一样，但向上的情绪是相通的。”

我想，这就是真实的蔚来吧——偶尔被误解，常常去治愈，总是在向上。而包括我们在内的很多人，也终归会走在“质疑蔚来，理解蔚来，成为蔚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