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出海 要“更新”也要“创新”

□余如波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近日发布的《2023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研究报告》显示，2023年度，中国网络文学“出海”市场规模超40亿元。其中不仅有国内网络作家的作品被翻译成外文，改编为外语有声广播剧风行海外，也有国外写手通过中国网络平台连载作品，吸引不同国家的读者。这一年，中国网络文学海外原创作品约62万部，海外访问用户约2.3亿。

影视剧《庆余年》第二季的海外独家发行权被迪士尼预购，影视剧《田耕纪》在爱奇艺泰国站、日本站登顶，游戏产品《斗破苍穹：怒火云岚》在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泰国上线……面对这些傲人的成绩，难怪有媒体总结，网文、网剧、网游已成为中国文化出海“新三样”。

说到“文化出海”，你能想到什么？在四川，人们多半会提到自贡彩灯。的确，自贡彩灯历来是中华文化、四川文化走出去的一张亮丽名片，仅2023年就在19个国家的71个城市举办境外灯展90场，实现文化出口近5000万美元，同比增长20%左右，占据国际市场92%以上的份额。

但不能忽视的是，自贡彩灯能创造如此价值、占据如此地位，一定程度上来源于某种历史和市场的“惯性”。由于全球范围内的产业和劳动分工，在这条高度依赖技艺、经验和人工成本的赛道上，自贡彩灯的竞争对手其实并不多。因此，尽管灯展在世界各地年年办、处处办，其形态却很少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多是根据活动主题、举办地点等，在内容上进行调整。

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那些文化出海的“蹈海者”很清楚：不同类型、特点的文化产品，要量体裁衣地制定“走出去”的市场策略，一套已经被证明行之有效的模式，没必要贸然改弦更张。不过，对于另一些文化产品形态，就不仅需要话题和内容的更新，也离不开技术与载体的创新。

以前述风靡海外的网文、网剧、网游为例，它们无一例外地带有“网”字，无一例外地与信息技术、传播方式的发展高度相关。过去，人们通过购买纸质书籍阅读文学作品，通过客厅里的电视观看影视剧集，通过电脑纵横游戏世界；但现在，只需一部智能手机，人们就能完成这三件事，还能一边享受文化产品带来的精神满足，一边与广大同好甚至创作者即时互动。

社交媒体的传播在当下是文化出海的很好载体——微博上的热搜、抖音上的爆款视频、小红书上的热帖，只要你用手机上网，几乎无法躲过。

所以，携“网”出海的文化产品，不仅需要在内容上更加丰富多元，也得在技术、载体上充分发挥想象力。最近一则报道显示，在人工智能助力下，网络文学翻译效率极大提升，由日均翻译十余章节向日均翻译上千章节跃进；同时，通过建立专用词库人机配合，翻译成本平均下降超九成。当传播越来越顺畅，受众的期待将如何变化？供给侧该如何应对？产业链条上的各个环节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和机遇？这些都是值得从业者思考的新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