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一种断不了根的情结

本文转自：桂林日报 □汪小科

过完春节，我回到工作的城市，整理行李物品时看到那张在老家新照的全家福，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感觉“家”仍未走远……

自从母亲从老家搬来与我同住后，把父亲也接到城里来天伦共聚，就成了我最大的心愿。可父亲总说：“我守着老家，你们回来才有家的感觉！”

多年前，父亲将邻居家破败倒塌后的房屋整理出来，打造成了一个个小菜园，平时种植点粮食和蔬菜，又将家的后院改造成了土坯石头房，养点家禽，生活便能自给自足。有时菜园丰收了，他留够自己吃的，再分给邻居一些，剩下的就推到集市上去卖。父亲常在电话里说：“虽然有时菜卖得不多，但来回活动了筋骨，感觉身体又硬朗了些！”听到这话，我就不过分担忧了。可后来，我回家后才从邻居口中得知，父亲不仅常推着菜去集市卖，还到县城的一家餐馆里当厨师，给客人做些农家饭菜。说是忙中取乐，过得充实，其实他小病小灾就没断过，只是每次都自己扛过去了。他瞒着我，只是怕我忧心和惦记。

得知父亲在家的真实状况后，我极力反对父亲这样操劳，再次提出要把父亲接到城里和我们同住，可他还是拒绝，理由仍是：“我守着老家，你们回来了才有家的感觉！”很长时间里，我都不理解父亲的这份执着，直到今年春节回家我才明白。

一回到家，我就看到老家的门窗上贴满了春联和福字，屋檐下挂满了红亮油润的腊味。望见老家屋顶上升起的炊烟，我就知父亲又在厨房里忙碌了。我和母亲走进去一看，父亲一边张罗着各种美味，一边往灶膛里添着柴火。我们正要帮忙，父亲却关切地说：“一路上累坏了吧？赶紧回屋歇着！”说着，他把我们推向了堂屋。堂屋里生着火炉，非常暖和，炉上还煮着热茶，散发出怡人的清香。我和母亲依着火炉取暖、品茶，不时环顾屋内，发现各处摆设还保持着原样，而且一尘不染，墙上挂着的那张全家福旧照也光亮如新，在炉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馨。

不一会儿，父亲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开饭咯！有你们最爱吃的红焖猪蹄、四喜丸子、腊味合蒸……你们不在家的时候，我的厨艺可没白练！还有自家种的蔬菜，你们在城里很难吃到的！”父亲一边喊着，一边拉我们上桌。接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尽情吃喝、谈天说地、嘘寒问暖，享受着一年中难得的欢聚时光。

这样暖意融融的日子，一直延续到过完春节，我们离开老家。临别时，父亲说：“我还是守着老家，这样你们回来了才有家的感觉！”为了留存这份感觉，我们在老家里重拍了一张全家福，洗出两张，一张给父亲挂到老家的墙上，一张带回城里。当我打开行李箱再次看到它时，家的温暖就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我想这也许就是父亲守着老家的原因：老家是根，根在，乡愁就在。根在，总有亲情萦怀、岁月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