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恢复世贸争端解决机制刻不容缓

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八次峰会日前在印度首都新德里通过《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新德里峰会宣言》，承诺采取切实行动应对全球挑战，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推进世贸组织改革，在2024年前建立运转良好的争端解决机制”。对此，世贸组织所在地日内瓦的外交官们都会心一笑——美国也该顺应世界民意、尽快让世贸争端解决机制全面恢复了！

众所周知，正是在美国的无底线阻挠下，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下的上诉机构因法官人数不足难以正常运转而于2019年12月11日陷入停摆，从而导致全球多边贸易体制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时至今日，上诉机构依然处于瘫痪状态，这令美国的众多盟友都看不过去，所以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才在峰会宣言中再次强调了建立运转良好的争端解决机制的必要性。

事实上，“在2024年建立完整、运转良好的争端解决机制”是2022年6月世贸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MC12）决议的重要内容，世贸组织各成员目前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就此进行谈判。来自世贸组织内部的消息显示，相关谈判协调人每隔两个月报告一次谈判进展，争取在2024年2月世贸组织第13届部长级会议（MC13）上取得突破。此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发布的宣言，是对世贸组织第12届部长级会议决议的重申和支持，以婉转的方式在政治上对美国施压。

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宣言还重申“通过重振多边主义、改革和国际合作应对挑战”“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反对保护主义，为各方营造有利的贸易和投资环境”，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国际社会对世界贸易体制遭到破坏感到十分不满，要求各国都要按世贸规则办事。

对此，日内瓦智库“多边主义之友小组”创始人兼总裁卢先堃认为，在当前世贸组织危机持续、地缘政治干扰不断、全球贸易和经济继续低迷的大背景下，此次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宣言能够就维护多边贸易体制、推进世贸组织改革等方面发出积极、正面的信号，值得肯定。“尤其是宣言明确提及‘反对保护主义’和‘确保贸易政策和环境政策相互支持’，显示了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意见的统一，在当前主要国家借‘绿色’和‘国家安全’等名目大搞贸易保护主义以及气候变化等全球性挑战日益突出的情况下尤显难能可贵。”

中国常驻世贸组织代表团参赞田涯表示，争端解决机制改革的目标多元，包括提高效率、增强透明度和可及性等等，但核心还是让上诉机构重新运转起来。

日内瓦外交圈普遍认为，争端解决机制遭到破坏是多边贸易体制遭到破坏的一个主要标志，这导致世贸组织三大支柱——争端解决、多边贸易谈判和贸易政策监督缺了一根，其他两根支柱的运转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美国应该对此负主要责任。有官员指出，争端解决机制的权威性来自其强制管辖、两审裁决、强制执行的制度设计，现在上诉机构瘫痪导致大量裁决无法审结生效，争端解决机制的完整性受到很大影响。尽管中欧等50多个成员组建了“多方临时上诉仲裁机制”作为临时替代方案，但美国、印度等成员并未参加。这一结果客观上加剧了单边措施泛滥，包括美国实施的供应链“友岸外包”等政策，实际上对全球贸易和投资有很大影响。

鉴于世贸组织“协商一致”的原则，在“国际共识”和“谈判成果”之间往往有很长的路要走，短期内世贸组织上诉机构能否恢复、争端解决机制能否完整、良好运行仍是个未知数。卢先堃注意到，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峰会宣言只是重申世贸组织既有共识，但在新冠疫情应对等问题上只字未提，未能在相关问题上提出具体的举措或达成新的内容。他认为，这表明在世贸组织第13届部长级会议前该组织主要成员分歧依然很大，各成员需要加倍努力并展现政治意愿，确保会议取得必要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