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七十二载

本文转自：赣南日报

相濡以沫七十二载

——崇义一对九旬夫妻的相伴趣事

夫妻俩几乎形影不离，一起坐着晒太阳，吃零食。

□记者余书福 实习生李紫菲 通讯员钟水旺 林红香 文/图

“五娣，这碗肉饼汤你趁热喝。”“平鸾，还是你先喝吧！”听到这番对话，很多人会认为这是一对小情侣在秀恩爱，实则却是崇义县杰坝乡长潭村91岁老夫妻袁平鸾、赖五娣的日常。虽然垂垂老矣，但他们依然相濡以沫，且喜欢说笑，生活充满了乐趣。提及这对老夫妻的感情，邻居们夸他们是长潭村“最恩爱的夫妻”。近日，记者前往长潭村，听这对老夫妻讲述互敬互爱、携手到老的爱情故事。

尴尬：出嫁路上遭遇花轿侧翻

袁平鸾和赖五娣两家的父母都是长潭村人，两家世代交好。袁平鸾的父亲在杰坝乡粮食仓库管理所工作，赖五娣的父亲在杰坝圩镇当医生，两人素以兄弟相称。

1932年两家相聚时，双方的妻子都怀有身孕，高兴之余，便开玩笑地说：“如果一男一女的话，我们可以订个娃娃亲呀！”缘分天注定，1933年，袁平鸾和赖五娣相继出生，指腹为婚有了下文。

1951年，年满18岁的袁平鸾和赖五娣喜结连理。结婚当天，迎亲队伍庞大，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在热热闹闹赶往袁家的路上，因山路窄小，地面一块大石头顶到了花轿的底部，导致花轿发生侧翻，赖五娣从花轿里滚落了出来。同行的长辈便说，女人不能进两次花轿，赖五娣只能在众人的帮助下狼狈地从花轿顶上钻了进去。

忆起当年出嫁坐花轿的情景，赖五娣“噗呲”一声笑道：“早年都是山路，可难走了！我在花轿里根本坐不稳，身子被甩过来抛过去。我心里想呀，只要花轿不翻就好，哪知道真的翻了。”

赖五娣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边的袁平鸾接过话说：“这么心急，是不是想着赶来跟我拜堂。”此话一出，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邻居们说，村里年年有人结婚，但几十年来还能成为逸闻趣事的就属他俩。老夫妻站在一起看似不般配，感情却可好了，从来没有听到过他们吵过嘴。

二老虽已年过九旬，但思维敏捷，且说话不失幽默。

“全村我最矮，不到一米五。平鸾他最高，有一米八，站在他面前，我就像个小孩子。”赖五娣笑盈盈地说道。“要不是父母订的娃娃亲，你可能很难嫁得出去。嫁给我多幸福，我个高干活有力气，还没人敢欺负你。”袁平鸾的这番话，再次让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惊险：夫妻出船打鱼同落水中

婚后5个孩子相继出生，在给家庭带来幸福的同时，也带来了沉甸甸的负担。

“山多田少，还要看天吃饭，生产队分配到家里的口粮不够吃。只能利用休息时间去阳明湖打鱼。打鱼的人多了，鱼就少了，只能划船到更远的横水镇茶滩村去打，经常是傍晚去，半夜回。”袁平鸾说。

“唉！没办法，家里小孩多，生活紧。平鸾夜里出去打鱼，我在家看孩子，他不回家我就睡不着。”赖五娣说，早年她经常做一些噩梦，如梦见老伴下湖打鱼时船被大风刮翻，梦见他掉到湖里被大鱼吃掉……每次醒来后就宽慰自己：“梦是相反的。”

喝了一口茶，赖五娣继续说道：“有一年夏天，我随平鸾下湖打鱼，船真的翻了，我们一同掉进水里。我两条腿拼命地蹬都踩不到底，可平鸾的肩膀以上在水面上，一点也不紧张，还在哈哈笑。”

“不笑你才怪呢！我个头高，双脚踩到湖底紧张什么。你认为水很深，当然心里怕喽。”袁平鸾笑道。

一家人长年生活在一起，袁家的儿孙们从来没有听二老讲过这么惊险的往事。听罢之后，深切领悟到二老早年生活的艰辛和不易。

袁平鸾的大儿子袁继玖告诉记者：“小时候，每次看到老爸打鱼回来，我们兄妹特别开心，因为在早年物资紧缺的年代，别说有鱼吃，哪怕饭里浇一点鱼汤，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早年日子虽苦，但二老勤俭持家，是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几十年过去了，如今袁平鸾、赖五娣已儿孙满堂。今年春节，儿孙们齐聚长潭老家为二老庆贺91岁生日，并拍了一张“全家福”。全家老小近40号人欢聚在一起，那场面很是热闹。

“我爸妈早年吃了太多的苦，供我们读书，助我们成家。现在年纪大了，虽然生活上还能自理，但得有个人陪伴在身边照应。”袁平鸾的小儿子袁继余告诉记者，2016年，他回到老家照顾父母。虽然父母已年过九旬，但两人的感情始终如初，是晚辈们学习夫妻和谐关系的榜样。

期待：百岁生日定请戏班助兴

现年70多岁的村民刘耀伸是袁平鸾家中的常客。因袁平鸾夫妻俩热情好客，房屋又位于长潭村的中心位置，常有村民来他们家喝茶聊天。大家坐在一起谈生活、说家庭、聊过往，袁平鸾家也被村民称为“长潭村信息交流中心”。

“老哥、老嫂，祝你们健康长寿。”采访当天，刘耀伸又来袁平鸾家串门。刘耀伸的祝福话刚落，袁平鸾应道：“赶上好时代，大家都长寿。等我老两口过百岁生日时，我一定要搭台请戏班子来唱上几天，好好热闹热闹。”现场又是一阵欢笑声。

采访时，袁继余端出两碗银耳汤送到父母手中。记者发现，两碗银耳汤竟然一冷一热，而且一碗稀、一碗稠。见记者诧异，袁继余解释道，其父亲牙口不好，吃东西怕凉不怕热，而母亲刚好相反，她牙口好，吃东西怕热不怕凉。所以，他每次煮饭、炒菜都要备好双份，虽然麻烦点，但只要二老开心就好。

吃完点心，老两口竟然饶有兴趣地唱起了《社会主义好》这首经典老歌：“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共产党是我们的好领导……”在众人见证下，他们用歌声表达对党和国家的热爱。

一对年过九旬的老夫妻，他们经历了国家发展的不同时期，见证了人民过上幸福好日子，见证了乡村振兴给长潭村带来日新月异的新变化。

“五娣，现在党和国家的政策这么好，儿孙们又孝顺，我们老两口可要好好地活着，看看这个幸福的新世界。”袁平鸾拉起老伴赖五娣的手说道，赖五娣听后点了点头，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