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得贵子

本文转自：今晚报

星期文库

记忆中的那些“年”之五

过年得贵子

1993年1月13日，是腊月二十一，这天下午是我爱人预约的剖宫产时间。此时，我已告别工厂，到机关工作了。这天上午，单位开会布置年终总结，天空阴云密布，不到十点就下起雪来。直到中午，雪不仅没停，还越下越大，我赶紧骑着自行车，冒雪奔向医院。

大约15时20分，我爱人的手术成功结束，母子平安，我顺利地当了爹。由于此时距离过年还有几天，我根本没把得子与过年拉上关系。那时，还没有母婴同室一说，我只看了一眼那个刚刚离开母体的小生命，他就被护士抱去了婴儿室。我的主要任务是照顾腹部刚刚挨了一刀的妻子。

忙到傍晚，我往窗外一看，外面已经变成了银色的世界，病房对面的平房上、树杈上、路边的汽车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白雪，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感觉。这样的大雪天，给我未来几天的出行带来不少麻烦。我几次往返于家和医院，不仅寒风刺骨，而且都是骑行在如镜面一样的冰路上。转眼，到了母子出院回家的日子——可就在那天早晨，我爱人穿好衣服等我去叫出租车的时候，婴儿室的护士告知我儿子可能得了肺炎，需要再观察一下，今天不能出院，那天已是腊月二十八。好在有惊无险，两天后，也就是除夕早晨，护士告诉我们经过检查和观察，婴儿一切正常，可以顺利出院。我当时如释重负，立刻到医院门口叫来出租车，拉着老婆和儿子回家过年。这里唠叨一句，30年前出租车还不太发达，当时在医院门口等主候客的出租车多是一种名为“波罗乃兹”的两厢小汽车。那时从医院到我家十多公里的路程，一口价是30元，相当于我那时三四天的工资，要不是为了老婆、儿子，我还真舍不得。

除夕之夜添人进口，自然是阖家欢乐，喜气洋洋，尤其是家里长辈更是忙里忙外，乐得合不上嘴。等全家吃完了饺子，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由远而近，我开始担心子时集中的鞭炮声，会不会造成对儿子的惊吓？于是和爱人商量，提前准备了两团药用棉球塞到儿子的小耳朵里。距离子时相差十几分钟时，窗外鞭炮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我爱人赶紧把儿子抱在怀里，生怕他被炮声惊醒。但看到他若无其事，安然沉睡的样子，我们才发现这些担心都是纯粹的杞人忧天。后来，从一些资料中得知，一两个月的新生儿无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是微弱的，被炮声惊到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年春节，凡是到我家拜年的亲朋好友，都对我喜得贵子表示祝贺。那年整个正月，我都忙着给婴儿热奶、喂奶、换洗尿布，几乎没睡过整宿觉，但因为有了儿子，人生便有了更多希望和奔头儿。那年春节，我是累并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