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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土耳其现任总统埃尔多安 右图:候选人克勒奇达尔奥卢
2023年5月14日,土耳其大选拉开帷幕。恰逢土耳其建国百年之际,土耳其内政外交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内部经济萧条,物价高企,且遭受大地震摧毁;对外也恰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土耳其在黑海,地中海和高加索三个方向都面临紧张的地缘局势。
在此背景下,人们开始关心土耳其现任总统埃尔多安20年执政还能否继续下去?抑或是反对党抓住机会,在建国100周年之际重塑土耳其愿景?
土耳其现任总统埃尔多安 视觉中国 图
反对派联盟总体处于劣势
5月14日的总统与议会选举有超过6400万选民投票,其中包括近500万首次参与选举的年轻选民,投票率高达88.92%,这次选举成为土耳其选举史上选民动员程度最高的选举之一。
从总统大选第一轮选举结果来看,埃尔多安得票率为49.51%,相比2018年选举下降3个百分点左右;而共和人民党(CHP)候选人克勒奇达尔奥卢在民族联盟的协助下将得票率由2018年的30%左右提高到了44.88%。
2023年5月15日,土耳其阿达纳,反对党阵营“民族联盟”候选人凯末尔·克勒奇达尔奥卢的竞选海报。视觉中国 图
在选前民调中,大部分民调口径一致,认为克勒奇达尔奥卢会轻易超过埃尔多安,部分有机构效应的民调机构甚至乐观地认为克勒奇达尔奥卢可以在第一轮选举中拿到51%的选票,直接当选总统。这些民调是在假设中左的国土党候选人因斯(在投票日前因为性爱录像丑闻被迫退选)会独立参选,并分走部分反对派民族联盟的选票下做出的。因此,克勒奇达尔奥卢鲁险些第一轮就被埃尔多安淘汰的情况,显然对不上选前亲CHP阵营的舆论期待。首轮选举结果再次证明了民调数据只能作为一种参考。
在议会选举层面上,以正义与发展党(AKP)领衔的共和联盟拿下322席,在议会中占绝对多数;而反对派联盟仅仅斩获213席。因而以“加强议会制度”为政治承诺参加选举的反对派联盟,未能获得修宪所必需的议会席次。根据土耳其宪法,需要获得360个席位以上才能提出修改宪法的法案。
反对派联盟来总体处于劣势地位:总统选票上需要追赶,即使能够在第二轮夺得总统职位,作为议会少数派也不可能完全执政;而对正发党和埃尔多安来说,在两周后举行的第二轮选举中,也仍然存在败选的可能。
“大帐篷”VS 基本盘
在第一轮选举结果出来前,笔者就通过对土耳其友人进行“身边社会学”访谈,对选情产生了一种感性的认识:克勒奇达尔奥卢鲁的确成功吸引了库尔德裔的年轻选民,他们的政党票非常多样化,但是几乎都把总统票投给了克勒奇达尔奥卢鲁;然而,埃尔多安的政治基本盘依然十分坚固。曾表示支持埃尔多安,但因为糟糕的经济所以不会去投票的朋友,在选举日几乎无一例外的选择出门投票。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4日,土耳其安卡拉,候选人克勒奇达尔奥卢在投票站投票后,向支持者挥手致意。视觉中国 图
在投票结果公布后,这种感性认识得到了选举数据支撑。这一次CHP得到了左翼亲库尔德政党人民民主党(此次以绿色左翼党名义参选)的选票的有力支持。在典型的东部库尔德票仓——迪亚巴克尔,克勒奇达尔奥卢鲁获得了历史性的71%的高选票,而2018年大选时CHP的总统候选人在此只收获了9%的候选人票。在过去被称为迪尔西姆的通杰利省,克勒奇达尔奥卢鲁更是获得八成的总统票。1937—1938年,奉行民族同化政策的CHP政府在迪尔西姆镇压和屠杀了数万库尔德人,史称迪尔西姆大屠杀。因此,通杰利一贯是库尔德问题的象征性地点,克勒奇达尔奥卢鲁作为CHP候选人在这里收获绝对多数选票具有象征意义。
埃尔多安的选票下降,主要是一些外围选票的流失和受到首次投票的500万年轻选票的稀释,其右翼保守选民基本盘依然稳固。在正发党传统票仓——保守的中南部十余个省市开出了创纪录的得票率:埃尔祖鲁姆(68%),锡瓦斯(69%),阿克萨赖(71%),科尼亚(68%)等;甚至在地震灾区卡赫拉曼玛拉斯(71%)、马拉蒂亚(69%)也取得大胜。
选前,土耳其和西方政治观察家都普遍认为埃尔多安会面临比较严重的选票流失。一方面,土耳其经济在埃尔多安经济学下面临衰退和通胀;另一方面,今年2月的土耳其东南部大地震造成4万余人死亡,同时也暴露了当地基础建设的诸多问题,而长期执政的正发党政府对此困境难辞其咎。
然而,选情所揭示的事实是,伊斯兰保守选民基本盘并没有因为经济和天灾而动摇。在2月地震发生时,埃尔多安曾经出人意料地表示,地震是“命运所安排的”,暗示这是不可抗力,而不是执政者的责任,对基础设施质量问题只字不提。领导人的这种言论看似滑稽,但从笔者对舆情和正发党支持者的访谈来看,其基本盘选民却能轻易接受这种说法,认为天灾在所难免。在类似的逻辑下,他们也认为针对当前经济形势,即使换上反对派候选人也不会变好,因此只能接受现状。
值得一提的是,克勒奇达尔奥卢鲁是一个擅长党务,但选举表现糟糕的政治人物。他参加过大小十五次选举,无一胜选。在埃尔多安支持者的眼里,这些败选记录加强了克勒奇达尔奥卢鲁是一个无能之人的印象。
因此,对选举成败而言,一方面,克勒奇达尔奥卢成功维持了民族联盟,而且从库尔德人那里吸纳了大量选票,这些构成了他挑战埃尔多安执政的基础,并把埃尔多安逼入险境;另一方面,虽然克勒奇达尔奥卢鲁擅长党务和合纵连横之术,但本人却缺乏克里斯马式的魅力和亲和力。埃尔多安则正好相反,他的“强人政治”形象在选民中树立了权威并极具号召力,即使在经济环境处于逆境时,也能让核心选民愿意等待和忍耐。在此情况下,反对派联盟可以通过联合壮大自身,但不能动摇和吸纳正发党的基本选民。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4日,土耳其安卡拉,土耳其总统和执政的正义与发展党(AKP)的支持者在正义与发展党总部挥舞旗帜等待土耳其议会选举结果。视觉中国 图
此外,反对派联盟的第二大党——好党(İYİ Parti)的选举表现不佳使得反对派联盟选情不如预期。好党是一个民族主义右翼政党,自称为“政治猎头公司”。这个由女性党魁阿克谢纳领导的民族主义右翼党是土耳其政坛发展最快的新生力量之一,主要吸纳了来自埃尔多安的政治盟友——老牌极右政党民族主义行动党(MHP)因对经济形式不满而流失的选票。好党在3月以前,民调维持在15%左右,这给了好党一度试图向克勒奇达尔奥卢主导的权力分配发起挑战的底气。阿克谢纳想要获得总理职位,并一度威胁要退出民族联盟,但最后还是被克勒奇达尔奥卢高超的党务手腕化于无形。
割席不成功,显然伤了好党的元气,重返反对派联盟后好党支持率下降了约5%。此外,好党本身是极端的民族主义政党,克勒奇达尔奥卢和左翼库尔德人合作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挫伤了好党的民族主义选民的投票热情。这使得部分好党选票回流到了MHP,好党此次选举只获得了9%的选票,大大低于民调预期;而MHP获得了10%的选票,表现好于之前民调一度不到7%的支持率。
这里面的得失成败既是由好党基于自身利益的策略考量所决定的,又是反对派这种左中右无所不包的“大帐篷”性质无法避免的。与此同时,埃尔多安只需要打民族主义和伊斯兰主义两张牌;而反对派则要小心翼翼的建立一种不可能的平衡。
第二轮总统大选依然充满悬念
面对5月28日举行的第二轮总统选举,双方的政治前途依然不明确。在第一轮投票中,除了埃尔多安和克勒奇达尔奥卢,作为几个小党组成的ATA联盟推出的候选人奥根获得了5.17%的选票;退选的因斯的选票虽已实质上作废,但依然有分流选票的功能,获得了约0.44%的总统选票。
当地时间2023年5月14日,土耳其安卡拉,ATA联盟的总统候选人奥根在总统和议会选举结束后的计票中向媒体发表讲话。视觉中国 图
根据土耳其的选举制度,由于没有人获得过半数的选票,埃尔多安和克勒奇达尔奥卢将进入第二轮选举。因此,第一轮选举的得票,自然可以作为选举数学的底数用来加加减减。
在进入第二轮选举的情况下,奥根获得的5%的选票成为了决定成败的关键。奥根的政治生涯起于MHP,经常以埃尔多安政策的批判者形象出现在媒体面前。在第一轮选举结束后,克勒奇达尔奥卢首先拨通了他的电话。但是与好党问题相似,奥根表示CHP与“恐怖分子”(指亲库尔德政党人民民主党)的合作是问题的关键。此外,因斯也是自共和人民党分裂而来,在第二轮中即使小数点以后的票数回流也可能成为决定因素。
第一轮选举,虽然并不能决定土耳其总统的归属,但向公众展示了土耳其本身的政治逻辑和选民的基本划分。一方面,土耳其虽然是一个伊斯兰世界里的世俗国家,但其政治伊斯兰力量依然根深蒂固;另一方面,土耳其库尔德人的政治参与也在逐渐摆脱过去凯末尔主义镇压下所形成的思维定式,在土耳其政治的合纵连横中呈现更多的有机组合形式。
而第二轮选举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次选举是正发党政权20年来遭遇的最大挑战,这也是土耳其尖锐的内部矛盾的集中体现。
(陶静虹,南通大学历史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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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5-16 23: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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