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热搜才“懂宇辉”

本文转自：南方日报

钟 颐

直言“天生反感热搜”的董宇辉，又上热搜了。

事情的导火索，或许源于一件内衣。近日，在直播的弹幕区中，面对粉丝多次要求介绍内衣内裤产品，董宇辉三次表示拒绝，只是说了一句“需要的朋友自己拍”。一时间，“董宇辉说不讲解内衣内裤是害羞”等话题冲上热搜，还有人质疑是在“歧视女性”。

可能许多人并未想到，“抵抗”会来得这么快。得知自己又上了一回热搜后，董宇辉决定清空个人微博，像被围攻光明顶版“以死明志”：“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我只能本能地逃离，这就是‘匹夫之怒’，充满了一种阿Q式的精神胜利。”

近年来，对“热搜”的各种抱怨，产生了一个新词——“热度排斥症”。不过，当如此坚决的“反链接”，发生在董宇辉身上，就颇为耐人寻味。正如他在回应此事时，使用了“围攻光明顶”“阿Q”此类文学式表达，这位“顶流”的“退圈”也是寓言式的，撬动了那根公共情绪的杠杆。

“流量观”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真实的参差：有人巴不得天天上热搜，深谙“网红的尽头是带货”；有人甚至迷信“黑红也是红”，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而董宇辉的主动切割，再次印证他的“逆袭”密码：在有些聒噪的直播间里，人们太需要“清流”。

说是维持人设也好，自然流露也罢，不愿被裹挟的姿态，总有其积极意义。在流量江湖中的人，多少有些“身不由己”，这一点并不难引发共鸣：对普通人来说，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内容充斥“热搜”，是眼花缭乱的广告“占领屏幕”；而对董宇辉而言，则是“不能接受屡次被误解”，是在无意义的情绪撩拨中，一言一行都会被聚光灯放大。

有人统计过，2023年，董宇辉上了223次热搜，2024年上了79次。想必这既带来了困扰，也构成了他的底气。从某种程度来说，董宇辉不仅是卖货主播，也是一名“文化传播者”。如果我们承认这一点，他的清高就不应被嘲是“矫情”，更像是代表了一种价值呼唤。

那么，什么样的热搜才“懂宇辉”？什么样的流量才值得拥有？

流量并不总是天然喧嚣，亦可带来沉静的力量。或是旁征博引的知识，或是真实的生活感受，这样的“文化带货”多多益善。近段时间，“与辉同行”直播间与文学圈频频互动，就引发不少期待。先是让《人民文学》成功破圈，最近又与《收获》杂志“联姻”，销售再破千万。这是气质相投的结果，也是内容为王的法则使然。

在众声喧哗的年代，情绪价值很重要。在与作家余华和苏童的对谈中，董宇辉的感言让笔者印象深刻——“互联网世界，人容易遗忘。我们这两年受到了这么多关注，其实是沾了文学的光。是文学让我们变得亲密。”纷杂浮夸的热搜，终将被记忆淹没，唯有柔韧而温情的“链接”，才能抚慰人心，将彼此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