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就源于命运的垂青”——陈佩斯陈大愚父子南京同台“飙戏”

这些年，“喜剧大师”陈佩斯一直致力于原创舞台剧的创作与表演，以其深厚的喜剧功底和独特的艺术创意，给观众呈现了一部部高品质的话剧精品。6月8日—11日，陈佩斯携儿子陈大愚主演的话剧“戏台三部曲”的第二部——《惊梦》将于在南京保利大剧院连演4场。

脚踩一双黑布鞋、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6月7日晚，当陈佩斯和儿子陈大愚一起亮相南京观众见面会时，依旧是人们记忆中那幅喜剧模样。父子俩在现场不断幽默对答，乐翻全场，再次显示了这个家族延续了三代人的“喜剧基因”。然而，经历了岁月的洗练，陈佩斯温和质朴的话语，让人们不仅仅感受到他作为喜剧大师幽默感的一面，更是在不经意间品味出了一位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老者所蕴含的生活智慧和魅力。

在许多观众心中，陈佩斯是大师级的喜剧演员，《吃面条》《主角与配角》等小品都是永不磨灭的经典作品，他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总能逗得观众开怀大笑。退出小品舞台之后，这些年，陈佩斯将工作的重点放到了话剧舞台，话剧《惊梦》是著名编剧毓钺与陈佩斯继2015年《戏台》后，再度合作的一部原创话剧。

“这部剧延续了《戏台》，以传统戏班的命运作为主线，讲述了昆曲戏班和春社在战乱年代竭力求生存的故事。”陈佩斯说，相比《戏台》，《惊梦》又有了新的突破和提升，更加宏大，更加深刻，充满令人啼笑皆非或悲喜交加的复杂人生况味。

“把昆曲的美，放在极为残酷的战争环境当中，交织着不同的人物命运，这样的反差让故事显得更加动人。”《惊梦》中，陈佩斯扮演的是一个坚守职责的戏班班主，为了尽可能贴近角色和身份，父子俩看了很多昆曲剧目，还经常找来昆曲大家张继青先生的唱段，跟着后面慢慢练习，“昆曲真是太美了，我经常听到入迷，因为演这部剧，我一点点走进昆曲的殿堂，了解了昆曲艺术。”

作为导演和主演，陈佩斯对话剧《惊梦》一直精益求精，光是写剧本就花了三年时间。为完美地呈现剧中的每一场戏，他与舞美、灯光、音效设计师就相关方案反复推敲，甚至对剧中的道具大小、材质都做了一一要求。剧中演员的服装也达将近100套，剧组演职人员人数也达到70人左右。创排时，剧组更是找来了昆曲表演艺术家，教大家学习形体、唱腔等。年近七旬的陈佩斯每天也坚持压腿练功，大幅度蹲起，这不禁令现场观众心生敬佩，对此，陈佩斯不以为然：“我做的这些基本功不值一提，因为我的舞台表演风格，就是肢体运动比较多，我必须要提前把自己身体活动好。而且我们在向观众介绍一个中国重要的古典戏剧形式的时候，必须要做一些功课，了解昆曲的兴衰历史，才能让观众感受到它的美。”陈佩斯坦言，自己学的都是些皮毛，目前还只是一个昆曲的门外汉，作为一名演员，核心还是想借昆曲这个故事背景中的关键元素，进行话剧的表达。

在《惊梦》中，陈佩斯与陈大愚父子二人首次“同台切磋”，陈大愚饰演的常少爷是个爱听戏的纨绔子弟，为大悲大喜的剧情增添了不少喜剧的亮色。陈大愚半开玩笑地说：“这个角色是我演过最轻松的角色，我十几年的生活状态比较安逸，生活中也带有少爷气质，所以跟角色靠得相对近些。”他笑称：“编剧毓钺老师写这个戏的时候应该是考虑到我这个型儿，然后把我的形态写在剧本里了，所以我演起来就很容易驾驭。”

父子二人同台切磋，在创作过程中，如果遇到分歧听谁的？陈大愚笑眯眯地指了指坐在一旁的父亲，“听他的，他是导演”，然后又接着说，“其实有时候也会听我的。”

当年，陈大愚在国外读的是“细胞工程学”，最终因为签证的原因，没能继续学业。因为家里都是做演员的，所以也就顺理成章地跟着入了行，从此走上了和爷爷、爸爸相同的职业道路。谈及陈大愚在剧中的表现，陈佩斯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身上的戏份比我多，需要学习很多昆曲的唱腔、身段，需要比我刻苦，但角色确实是越排越好、越演越好！”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陈佩斯和他的父亲陈强一起在电影领域闯荡。如今跨越近半个世纪，他与自己的儿子陈大愚又共同排演了话剧，三代人的命运始终与“舞台”紧紧绑定。在观众的心目中，陈佩斯一直是一位“天赋型”演员，可他自己却不这样想，他说自己的成就源于时代的垂青，“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是个特别平庸的材料，我只上了五年的小学，搁现在就算是一个半文盲，但我很荣幸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能在一个喜剧的大氛围里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

话剧《惊梦》之后，“2023·南京戏剧节”依旧好剧不断。6月16—17日，舞台剧《觉醒年代》将对话百年前新青年，回望燃烧理想的如歌岁月；8月18—19日，改编自爆款网剧《隐秘的角落》的心理悬疑剧《坏小孩》将上演；10月17日，英国书屋剧院英文原版话剧《傲慢与偏见》将为南京观众带来独特英伦浪漫。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王慧/文王悦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