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普京又“回来”了：向中东突围，闪电式访问海湾土豪国

本周普京很忙，尤其是在12月6日、7日这两天，普京的行程可谓非常紧凑。12月6日，普京的行程很满，他要出访阿联酋和沙特，12月7日普京返回莫斯科后，还要会晤到访的伊朗总统。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幕可真是很久不见了，之前普京可是大忙人，在公开场合迟到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当然普京也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

但俄乌冲突爆发后，普京的外交出访发生了变化。西方的严厉制裁、孤立以及国际刑事法院所发布的逮捕令让普京的外交出访在无形之中变得非常艰难。但这次密集的外交行程似乎让曾经相识的一幕又开始回归，普京又开始忙碌起来了。针对这次普京的出访，外界对于其实质内容的关注似乎远小于其出访的意义，准确地说，普京似乎有了某种“外交自信”，而且尝试在被西方外交孤立的背景下拓展灵活的外交空间。

此外，从这次普京的行程中也可以看到俄乌冲突背景下，俄罗斯外交政策的调整，即俄罗斯扩大版的“东方政策”。下面就来解析一下这次普京罕见的出访。

（一）俄乌冲突爆发后，普京外访严格受限，次数大幅削减

据环球网报道称，从12月6日开始，普京开启了其密集的出访行程。12月6日这一天，普京的外交行程似乎很紧凑，他需要完成对沙特和阿联酋两个中东国家的访问，然后普京还要迅速返回莫斯科，因为12月7日伊朗总统莱西要访俄，普京需要与他进行会晤。

从普京这一系列行程看，普京似乎很忙，外交议程已经排满。看到这一幕只能感叹：久违的一幕似乎又回来了。作为俄罗斯的总统，普京的外交行程一直备受外界关注。从之前的表现看，普京是一个出了名的大忙人，说得更准确点，他是出了名的“迟到大王”。在一些重要的国际场合或双方领导人的会晤场合，普京的迟到那可是有目共睹的，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至于说普京的出访，那就更正常不过了，一国元首出访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外交活动。

不过这些都是之前，如果放到目前背景下，普京的外访，尤其是访问中东地区，那可就太值得关注了，其主要因素就是俄乌冲突。去年2月份俄乌冲突爆发后，普京的外访行程数目大大缩短。纵观普京这1年多来的出访行程，与之前相比，其出访次数是大幅缩减，而且他出访的国家有非常有讲究。简单做一个总结：过去1年多普京出访的国家主要集中在这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邻国，中国、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都是典型的例子；第二种是独联体国家，这主要指的是中亚国家；第三种是“准邻国”，最典型的例子就伊朗，它与俄罗斯隔里海相望，堪称“准邻国”。

与从前普京的密集出访相比，显然这1年多来，普京的出访范围似乎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俄乌冲突。俄乌冲突给普京的外交出访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去年2月份冲突爆发后，西方国家给予了俄罗斯非常严厉的制裁，在外交层面也尝试在最大程度上围堵、孤立俄罗斯。此外，国际刑事法院也对普京本人发布了“逮捕令”。可不要小看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令”，一旦“逮捕令”一发，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国们将不得不遵守这一法令，否则会有损国家名声。

举一个例子：今年8月份，由南非举行本届金砖国家峰会，从普京内心来讲，他是非常想参加这次峰会的。原因很简单，金砖国家峰会没有西方国家的参与，而且其主要成员国都在俄乌冲突保持中立，所以普京参加金砖国家峰会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障碍，相反他还想借这次的金砖国家峰会为本国外交打开一个新局面。普京这边没有问题，但东道主南非可就发愁了，因为他是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国，如果普京来南非的话，那南非的压力可就大了，不逮捕的话，南非的国家信誉会受影响；逮捕的话，麻烦更大，俄罗斯已经提前放话，这就是宣战。当时南非政坛也为此吵翻了天。最后通过与俄罗斯的协调，最后普京决定不来了。

所以从这一例子看，这封“逮捕令”在很大程度上也限制了普京的出访，至少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国是不敢轻易地邀请普京访问，当然普京也不敢轻易踏足这些国家，因为这是有安全风险的。

事实上，限制普京出访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俄乌战事。在过去的1年多时间中，从严格意义上讲，俄军打得并不顺。俄乌冲突开始时，外界普遍的看法是俄军会碾压乌军，迅速结束战斗，甚至就连西方国家都持相同的看法，这一点从冲突爆发之初，西方提供的援助就可看出，当时德国只提供了一些安全钢盔。由此可见，当时西方对乌克兰确实没有信心。但随后的战事发展出乎意料，俄军竟然在战场上与乌军打成了僵局，而且乌军甚至还在战场上做了两次反推，不仅收复了赫尔松市，甚至还在去年9月份几乎快把俄军赶出来哈尔科夫。这让外界刷新了对俄军战力的认知。

所以这1年多来，乌克兰战事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普京不得不把大多数时间放在国内，指挥战场局势。同时从某种程度上讲，战事的不顺也让普京在出访时失去了一些底气和自信。

（二）四个原因让普京选择出访沙特和阿联酋

所以这也是为何说普京这次造访阿联酋和沙特是很罕见而又熟悉的一幕，同时也会备受外界的关注。不过外界或许有一个疑问，为何普京此时会选择出访沙特和阿联酋呢？这里面主要有几个原因。

其一，从6月开始，乌军一直在反攻，但反攻却遭到失利，时至今日，乌军仍然没有突破“苏洛维金防线”，反而让西方出现了“乌克兰疲劳症”，并加剧了乌克兰内部的政治斗争。从防守角度分析，毫无疑问，俄军在这场乌军的反攻中取得了胜利，至少从目前看是这样。在此背景下，普京获得了某种底气和自信。

其二，巴以冲突的助力。从10月份巴以冲突爆发后，俄乌冲突已经不再是国际舆论所关注的焦点，甚至就连西方国家也开始把目光从乌克兰移到中东，布林肯更是频频在中东穿梭。在此背景下，俄罗斯面临的西方舆论压力有所减轻，反倒是现在乌克兰的压力正变得非常大。此外，在巴以冲突的立场上，俄罗斯站到了以色列的对立面，这在某种程度上进一步拉近了与阿拉伯国家之间的距离。总之，目前普京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释压”，这也为出访扫清了一些障碍。

其三，从技术角度考虑，普京出访的沙特、阿联酋都不是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国，而且他们在俄乌冲突中严守中立立场，不选边站队，而且普京与沙特王储小萨勒曼、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的私人关系非常密切。这种私人关系直接带动了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发展。

据环球网报道称，俄乌冲突爆发后，沙特、阿联酋似乎与俄罗斯的关系更紧密。阿联酋的迪拜已经成了俄罗斯国内多家石油公司的交易重镇，阿联酋也无视西方的禁令，一直维持在俄罗斯国内的投资，同时与俄罗斯保持有密切的军民两用产品交易。

其四，普京这次出访有着很大的目的性，那就是商讨能源问题，准确地说，应该商讨石油减产问题。对于当前的俄罗斯而言，维持油价显得非常重要，众所周知俄罗斯的出口经济非常依赖于油气等能源，在当前俄乌战事的背景下，俄罗斯迫切希望有一个较高的油价。之前沙特领导的OPEC产油国和俄罗斯为首的10个非OPEC产油国组成了一个“OPEC+”，他们主要通过石油产量的调整来影响国际油价。沙特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石油生产国，而阿联酋在石油市场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所以普京到访这两个国家主要商讨的是石油减产的问题。

给予这四点，所以普京把这次的访问选择在了沙特和阿联酋。上次普京到访两国还是在2019年，只不过顺序有些颠倒，2019年时，普京首先到访的是沙特，随后才是阿联酋，当时给人印象最深的是普京所带的礼物——两只堪察加猎鹰，阿拉伯人有玩鹰打猎的传统，这两只鹰分别送给了沙特国王和阿布扎比王储（现在的阿联酋总统）。

这次普京出访的顺序有所偏差，他是先到访的阿联酋，随后才是沙特。这或许与普京的出行路线有关，他走的是里海线路，即从里海，过伊朗领口，随后过波斯湾直接到了阿联酋。

（三）普京的中东之行动见观瞻，不过它更像是俄罗斯的一次突围，将“东方政策”延伸到中东

普京的这次中东之行备受外界关注，媒体也对普京的出访做了极其细致的描述和解析。环球网在报道此事时特别描述了普京在阿联酋所受到的欢迎仪式，包括外长亲自到机场迎接，传统骑兵开路，阿联酋战机从空中划过象征俄罗斯国旗的三种颜色，这种欢迎仪式被认为是一个“非常盛大的场面”。事实上，熟悉中东政治的朋友见到这一幕并不陌生，一般外国元首到访阿联酋，阿联酋基本上都会有这种礼节接待，对阿联酋而言，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欢迎仪式，即使拜登来了，恐怕阿联酋也会这样接待。

在现场视频画面中，还可以看到这一幕。当普京结束对沙特的访问后，沙特王储直接把普京送至门口，二人开怀大笑，这也是一个细节的描述，它凸显出普京的这次到访让俄罗斯和沙特各有收获。

那么普京这次到访中东都谈了一些什么呢？中东地区的巴以局势、欧洲的乌克兰局势都在其中，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俄罗斯现在受困于乌克兰，而且他也不是巴以局势的直接影响方，所以他在巴以局势中使不上力，同样沙特、阿联酋在乌克兰局势中也使不上力。其实最重要的问题之前已经说过了，那就是能源，商讨石油减产的问题。俄罗斯现在依赖石油，沙特、阿联酋也依赖石油。

根据参考消息网的报道称，俄罗斯与沙特在“欧佩克+”框架中有一系列深化合作的具体计划。但具体是什么计划，参考消息网倒是没有给出更多的介绍。不过从现实角度考量以及后来普京和沙特王储小萨勒曼的表现看，显然二人在石油减产的问题上以及具体操作计划上，二人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估计双方出于避免刺激美国的考量，所以没有公布太多。

此外普京这次中东之行还带领了一个庞大的代表团，这里面包括很多政府高层和俄企业代表，显然这些人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普京带他们出访显然是要在商业领域与沙特、阿联酋开展更广泛的合作。

看到这一幕，不得不说，这可真够讽刺的，拜登为了削弱俄罗斯那可真称得上是煞费苦心，为了弥补石油缺口，缓解油价，他还在去年特别到访沙特，目的就是希望沙特能够增产石油。但时至今日，沙特完全没有增产的动静，反而开始与俄罗斯减商讨减产石油。而高油价会提到美国选民的生活成本，这对拜登明年的连任蒙上了很大的阴影。更值得一提的是，沙特、阿联酋可都是美国的盟国。看到这一幕，很难想象拜登心中会如何想。

不过相较于普京到访沙特、阿联酋所谈的具体内容，外界似乎更关注普京到访两国的意义。在西方的制裁封锁下，它为普京提到了更灵活的外交空间，也从某种意义上凸显出当前普京的自信，他正积极地回归国际舞台，试图冲击西方对俄罗斯的外交封锁。

当然对沙特、阿联酋而言，这次高规格接待普京也凸显出他们当前的“平衡外交”。过去这些国家是美国的铁杆盟友，他们在安全上依赖美国的保护，在很多问题上都唯美国马首是瞻。但从俄乌冲突爆发后，这些海湾国家正采取一种平衡术，不在过度依赖美国，反而可以通过发展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获得一种与美国讨价还价的筹码。

不过普京的这次出访发出的更重要的信号是俄罗斯对外政策的转型。过去俄罗斯的经济属于寡头经济，而且很依赖于能源出口，而欧洲可是俄罗斯对对外贸易的大头，所以普京一直竭力发展与西方之间的关系，这是从叶利钦时代到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这一段时期俄罗斯对外关系的重点。但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对俄严厉制裁、对俄罗斯资产的冻结、试图摆脱对俄罗斯油气的依赖让俄罗斯不得不改变自己的经济结构，把目光由西方转向东方。所以现在俄罗斯正把重点放到“东方政策”上，即把对外关系的发展重点放到东方国家的身上，寻求突破西方的封锁。

这次普京到访沙特、阿联酋，显然是想在中东地区突破西方的封锁，将自己的“东方政策”进一步延伸到中东。“闪电式”出访阿联酋和沙特阿拉伯后，12月7日普京将会见伊朗总统莱希，双方将主要讨论伊俄关系和加沙局势。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彰显了俄罗斯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