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灶的诱惑

本文转自：贵港日报

鲍海英

一股寒冷空气降临，这几天气温骤降。晚上，我吃过晚饭，打电话给远在农村老家的母亲，让她和父亲多加点衣裳，注意不要染上流感。末了，我问她，最近你和老爸在家忙些什么？母亲在电话里得意地告诉我，这些天，父亲特地请了一个泥瓦匠，在厨房里砌了一个柴火灶。

“柴火灶？”我将信将疑。为了证实这个事，我要求母亲把电话给父亲。得到父亲的肯定后，我开始抱怨他，这么冷的天，用泥土和砖块砌柴火灶，可不要冻坏了身体。

父亲在电话里呵呵地笑着连声说，不碍事，不碍事。只要你下次回家吃得开心，就算我苦点累点，值！

“家里不是有现成的煤气灶吗？干吗要吃那个苦砌柴火灶？”我问父亲。

“上次你回家时不是说煤气灶做的饭菜不香，如果改用过去的柴火灶，用柴草烧饭烧菜，味道肯定不一样吗？”父亲在电话那头声音提高了分贝。

柴火灶烧饭烧菜，确实很香。小时候家里烧的就是土灶，母亲在灶台上做饭做菜，我则守在下面往灶膛里添柴添草，大铁锅炒出来的菜，就是香，至今让我回味无穷。再后来，家家户户用上了煤气，我家也把柴火灶拆了，再也吃不到那土灶烧出的饭菜了。

“上次我回家时，说过要用柴火灶烧饭烧菜了吗？”我问父亲。可我真想不起来了，也许说过，可随口一句话却让父亲放在了心上。

当父亲把电话再交给母亲时，只听见母亲在电话里说：“家里养了好多鸡、鸭，不是饲料喂养的，都是散养的，你下次回家，我用柴火灶炒鸡肉鸭肉给你吃，保证香喷喷的。”

母亲在与我通话时，明显加重了语气。我知道她是想用柴火灶的菜来诱惑我，想让我常回家陪陪他们。我是很想经常回到生我养我的那个农村老家去的，可单位的事多，路途也有点远，回去一趟不容易。就在我犹豫不定时，母亲在电话里又絮絮叨叨说开了，什么家里除了养了鸡和鸭，菜园子里长了好多新鲜蔬菜，院子里的柿子树叶子掉光了，只剩下满树红彤彤的柿子了，屋后山坡上山芋和玉米又是大丰收等等。接着母亲又说，这新造的柴火灶，除了做饭做菜香外，用来蒸玉米和山芋，味道也是一样的好。

“你们已经用柴火灶做饭菜了？”我问母亲。“当然了，砌柴火灶，就是为了用它做饭。现在如果我不想用煤气灶，我和你爸都会优先考虑用柴火灶做饭做菜，等你下次回家，保证让你吃了以后不想走，特别是那个大锅里的锅巴，配上一点黄油，可香了。”我都感觉到手机发烫了，母亲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就是想引诱我回家，想用柴火灶的饭菜来拴住我的胃，让我吃了以后不想走，在家多陪陪他们，他们才高兴呢。

因为工作关系，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家看父母了，想到父母在家砌了柴火灶，想到父母盼我回家的心情，想到柴火灶对我的诱惑，我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回家的心情越发迫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