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真的专一吗？揭秘东汉开国皇帝的情感世界

质疑之一：刘秀对爱情专一吗?

史书上记载，刘秀的女人，只有三个，这在古代皇帝中罕见，所以有人说，他对爱情很专一。

这么说其实是不讲理。史书同样没有记载秦始皇有多少女人，能说赢政对爱情专一吗？

刘秀真的只有三个女人吗?看一个例子。说有一天，刘秀和大司空宋弘在办公室聊天。刘秀座位后面有一排新屏风，上边画着许多仕女，聊天时刘秀频频回头看，经学大师宋弘不高兴了，态度严肃地对刘秀说，“未见好德如好色者”。

刘秀马上叫人把屏风撤下去，笑着自我解嘲说：“听到正确的意见就服从，这可以吗？”宋弘回答：“陛下增进了修养，我喜不自胜。”这个小故事，出自《后汉书·宋弘传》。

宋弘，就是说“糟糠之妻不下堂”那句名言的人。

从没听说刘秀喜欢或擅长画画，所以他对屏风中的画法不会感兴趣，感兴趣的一定是画中的女人。

是啊，和生了一群孩子的郭圣通、阴丽华相比，画中女人绝对更具有诱惑力，最起码比宋弘讲的那些治国理政的道理让人舒坦。

宋弘指出了他心中所想，刘秀不好意思了，才叫人撤去。

从善如流当然值得表扬，但皇帝这么喜欢看美女，刘秀身体没毛病，后宫女人又多，说他专一，脑子一定被驴踢了。

按周礼规定，君王后宫可以有1位皇后、3位夫人、9位嫔、27位世妇、81位女御五个等级。

刘秀早期，只有皇后和贵人两个等级，后来又增加了美人、宫人、采女三个等级。

刘英就是许美人生的。如果刘秀不好色，那增加这三个等级有必要吗？既然加了，必有作用，说刘秀专一，骗鬼呢？

而且史书记载：每年八月秋收结束，中大夫就到洛阳民间选13-20岁女子入宫，此为惯例，并没有在刘秀手中废止。源源不断的女子进宫，白吃饭的吗？

西汉时期，中常侍一职没有用宦官的，都是由朝中大臣兼职，一般都是皇后的娘家人，这样可以跟随皇帝出人内宫。

可到了刘秀时期，中常侍开始用宦官。虽然人不多，一两个而已，但对制度突破的背后，一定体现了刘秀的某些需求。这些蛛丝马迹不能说明点什么吗？

有人可能会问，那为什么刘秀没有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呢？是很奇怪。不过，从史书不说五个女儿的母亲是谁、不说九个皇子的年龄、孩子可以领养等角度看，不能说刘秀一定没和第四个女人生孩子。

此外，自公元39年吴汉、邓禹等建议加封皇子之后，刘秀就停止生儿子了，他们之间仿佛存在一种默契，一种到此为止的默契。

如果任由刘秀生下去，像刘胜那样有120个儿子，整个汉朝都不够封，未来哪还有功臣后代继承封地的份儿？

郭圣通由一个有母仪之德的女人，逐步变成大老鹰，有没有干涉刘秀性自由、进而引起刘秀不满呢？否则，什么事情能让郭圣通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心怀怨恨、数次违背刘秀的意思呢？

而且，其他嫔妃见到郭圣通像小鸟见了鹞鹰，她们害怕什么呢？有没有可能，男人怕捉奸，女人怕流产呢？

郭圣通拦不住刘秀的下半身，却可能拦住女人的上半身，让刘秀不再有儿子，如此，刘秀能饶得了郭圣通吗？

都是推测，皇宫的水太深，靠人品保障太难，轻信要不得！

质疑之二：刘秀敬业吗?

史书记载:刘秀每天日出开始上朝，日头偏西才结束，还多次召见官员讲经论道，半夜才睡。皇太子刘庄见父亲勤劳不怠，就劝说他要修身养性。

刘秀说：“我自己愿意干这些事，所以不觉得疲倦。”

如此勤政的形象跃然纸上。不能说刘秀不敬业，为了治理好国家肯定有加班的时候，但是刘秀真的有史书上讲的那么敬业勤政吗？未必。

看几个案例就知道了。

案例1:还是那个宋弘，推荐了桓谭做给事中。桓谭给刘秀提建议他不听，但是他喜欢听桓谭弹曲儿，每有宴会，就让桓谭弹一些郑声——靡靡之音。

次数多了，宋弘就后悔推荐桓谭了，为此还批评了桓谭，也当面劝诫刘秀不要再听靡靡之音。

一个如此喜欢处理政务的人，又面对那么大的一个国家，刘秀竟有心情听淫词艳曲，对政务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啊？当然如果偶尔放松一下，也算不了什么！

案例2:东汉五大干才之一的郅恽，做洛阳东城门侯的时候，有一次把打猎晚归的刘秀堵在城门外，死活不让进。刘秀的车驾只好走另一个门进去。

第二天郅恽还给刘秀上书，说：“陛下远猎山林，夜以继昼，置社稷宗庙何？”刘秀看完，赏赐了郅一百匹布，然后把他贬官，到外地做县尉，级别从六百石降为二百石。

刘秀赏他，是因为他坚持原则；贬他，是因为他不懂变通。那到恽是个不懂变通的人吗？当然不是。

郭圣通被废后，刘疆还是太子的时候，作为太子的老师，郅恽曾劝刘疆主动辞去太子位，以保全性命。

由此可见，郅恽是非常懂得进退变通之道的。所以可以推断，如果不是刘秀做得过分，他又何必不给刘秀面子呢？刘秀爱玩，可能属实。

有人会说，刘秀偶尔打个猎、锻炼个身体，不能算是爱玩。好吧，姑且认之！

案例3:公元29年，刘秀任命张湛为光禄勋。朝会上，张湛一见到刘秀懒惰、懈怠、不耐烦的时候，就批评刘秀。

因为张湛经常骑一匹白马，所以刘秀见到他心里就腻歪，说：“白马生又来给我讲大道理了。”

这个记载，固然有表扬张湛进言、刘秀纳谏的一面，但也从另一面说明，刘秀还是经常懈怠的。

刘秀真有那么勤政，哪里还有张湛青史留名的机会，还不把他闲死。

案例4:有一次刘秀要出去旅游，尚书令申屠刚劝他不要去，理由是隗嚣、公孙述遗留问题尚未平定，不应该贪图安逸享乐。

刘秀不听，坚持要去。这申屠刚也够绝的，用自己的脑袋顶住刘秀的车轱辘，死活拦着。刘秀这才没走。

如果皇帝只是偶尔放松一下，出去转转，申屠刚何必这么过分呢？你是申屠刚，会这样吗？想想就知道刘秀做得该是如何过分了。

这些表扬别人的段子，泄露了刘秀的一些日常状态。任何一个人活着，都是为了幸福。

要想幸福，就必须劳逸结合，不会休息也干不好工作。

刘秀做一些放松的事情，要说也属于人之常情。但玩就玩呗，非得要说他有多勤政，这就不实事求是了。

古代的帝王，主要的工作就是战争、祭祀、用人。

刘秀不喜欢用兵打仗，祭祀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刘秀如果真有那么多事要他做的话，对东汉未必是好事。

如果整天看谁有点错就换人，直接插手下级权责范围内的事情，那叫不懂管理，累死也活该。

正如朱浮上书建议那样：您过去不按制度来，不让“三公”复核被检举的官员，而是您直接派刺史去查，刺史让手下小吏去查，小吏回来报告说某某官员有错，之后官员就免职，这简直是小吏在管理这个国家。

所以表面上看皇帝您很累，其实效果更差。

如果刘秀半夜才睡的原因，是和一群人研究谶语，再琢磨一下刘庄的劝诫，是不是味道不同？

质疑之三:刘秀治国水平到底如何?

不必纠结刘秀身上的小问题，关键看他治理下的东汉到底如何？注意，一定要把刘秀的功劳和东汉的功劳区别开来，不能混为一谈。

考察一个皇帝治理国家的水平，在古代最主要指标是人口数量、财政收人和战争胜负。能养活更多的人，才是硬道理。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天灾、反侵略、瘟疫等因素即使造成人口数量下滑，也未必是昏君。

刘秀非常好的地方，是他不折腾，既没有像秦始皇那样修这建那，也没有像汉武帝那样打东攻西，所以财政情况和战争情况不适合对刘秀的考核。

当然，东汉的造纸术、浑天仪、张仲景的中医，这些民间自发的技术进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根据郑州大学袁延胜的博士学位论文《东汉人口问题研究》上的数字，东汉初期人口约1800万。东汉初期是指公元37年刘秀统一全国的时间，之前虽也叫东汉，但是不都归刘秀管。到刘秀统治结束时间，即公元57年，人口2100万。20年时间人口增长300万，不能算多么有功劳。

人口增长有其规律性，不是想增长多少就能增长多少，且有滞后性，所以比较一下刘邦称帝到汉武帝开始掌权期间的人口增长，与刘秀统一到汉和帝结束期间的人口增长，就能有所认识。同样的68年期间，东汉增长2.94倍，比西汉的2.77倍略高。

西汉有文景之治，讲究的是道家无为而治；东汉有明章之治，主打的是儒家励精图治。

汉景帝时有七国之乱，东汉初期没有大乱。

总体看来，两汉初期的人口增长差不多。也就是说，光武帝刘秀、汉明帝刘庄、汉章帝刘炟、汉和帝刘肇祖孙四代忙忙碌碌，和汉高祖刘邦、汉惠帝刘盈、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三代的无为而治，差不多。

有时候人口增长和皇帝的治国水平没什么关系，西汉最差的时期出现在末年，可人口最多的时候恰恰出现在末年汉平帝时期；东汉人口最多也出现在汉7代汉顺帝和搞垮东汉的桓灵二帝时期。东汉有度田，数据相对准确；

西汉没有度田，但统计数据反而比东汉人口多，说明发展了一百多年后，东汉没有比西汉进步多少。

中国古代和平时期的人口增长，有三个因素：第一是引进高产的粮食品种；第二是兴修水利，比如治理黄河等；第三是农耕技术的发展。

西汉人口突破5000万，原因是小麦尤其是宿麦的推广种植；北宋人口突破1亿，是因为占城稻的引进种植；明末人口突破2亿，原因是玉米、马铃薯的引进种植。

刘秀时期，把薏米当作珍珠查腐败，外国来使也不深聊，能打发走就不废话，根本就没想过引进粮食新品种的事。

此外，人头税也是阻碍人口增长的一个因素，没有证据表明刘秀在这个问题上减税，最多只是给他的出生地济阳县、老家章陵县、父亲的工作单位南顿县，还有因封禅而打扰的四个县免过几年而已。

而且，历代帝王作秀的皇帝亲耕，刘秀也没秀过。原来那个“性勤于稼穑”的农村小伙儿，根本不怎么重视农业。

刘秀时期兴修的水利工程，较为有名的有三个：第一个，邓晨在汝南搞了个鸿郤（xì）坡水利工程，还不错，灌溉几千顷农田。

第二个，王梁在洛阳搞了个水利工程，花好多钱建好以后，竟然引不过来水，白忙活好多年，最后不了了之。

第三个，王景提出治理黄河，刘秀也曾想搞，可是最后因没钱放弃。刘秀没大钱，但是小钱还是有的，给舅舅的儿子一次就是5000万钱，给小舅子郭况一个“金穴”，最起码应该干几个阶段性工程吧！

黄河水利工程最后还是刘庄时期完成的。由此可见，水利工程，只有邓晨的几千顷而已。

牛耕、铁犁，在东汉继续推广，这个主要是太守、县令的功劳，刘秀管不了这么细。从人头税、粮食新品种、水利工程、农耕技术推广这些影响人口增长的因素看，刘秀对东汉的人口增长，贡献不突出。

除了人口指标，还有个社会安定团结、人民幸福指数指标，这就要看刘秀在执政后陆续推出的十大改革措施。

第一项：放奴释狱，恢复地位。西汉的主要问题，是土地兼并严重和奴婢数量太多。王莽改制的目的，就是要限制兼并、减少奴婢。

王莽改制不彻底，严刑峻法之下反而造成了犯人和奴婢增加。对于王莽改制以后形成的这些奴婢和犯人，刘秀的基本政策就是死罪以外的一律释放，该回家的回家，谁也不得收钱和阻挠。

刘秀并不禁止奴婢，只是保护奴婢的一些权利，包括不准滥杀、烧灼奴婢，杀奴婢违法，等等。总之，刘秀没有触动西汉的奴婢政策，只是针对王莽、公孙述、隗器、秦丰、刘永等对手，把他们强迫形成的奴婢释放。

《后汉书》中记载了官员郑兴在出使期间私买奴婢而被降职一事，说明买卖奴婢也有一定的限制，只是不知道具体如何限制。

西汉末期的土地兼并问题，随着东汉的天灾和战争，人口锐减、人均亩数大幅提高，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中国封建王朝周而复始更替的原因，是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自我解决不了，就用天灾和战争来一次洗牌，超级大地主被打倒之后，中小地主再慢慢成长，长大了再灭一次而已。

刘秀度田结束后没有授田，也没有出台限制土地兼并的政策，人口少了三分之二，地随便种去吧，贫富差距缩小不是因为限制了有钱的大地主，而是自耕农土地增加，问题属于自然解决。

但这种解决是暂时的，大地主、大官僚继续兼并，未来还会出现西汉末年的样子。刘秀对这种潜在的危险，没有什么想法和办法，除了用酷吏去解决豪强，在限制大地主、大官僚兼并问题上，没有措施，如此，才产生了东汉六大外戚豪族和六大官僚豪族。

第二项：裁军精武，止兵息武。刘秀不喜欢战争，能吵吵就不动手，甚至别人纳贡求保护也不要，对扩张没什么欲望，所以大批裁军。

平定天下以后，刘秀掌握的部队有140万人，为了减轻农民负担，刘秀大规模裁撤军队，仅保留了10万左右的常备军，驻扎在首都洛阳、渔阳等地。

因为东汉的漕运、栈道、屯城比较发达，所以军粮供给比较快速，防守能力比较强。另外，刘秀因为昆阳之战出名，他比较相信以少胜多，所以东汉常备军少得可怜。

如果有战事，士兵从各郡临时招募，战事结束就解散。大量裁军后，临时招募的士兵很多是有战斗经验的，所以募兵制在东汉初期的战事上，没有任何问题。

职业军人变成耕种的劳动力，有助于东汉初期的经济复苏。

刘秀决定撤销郡都尉，意味着没有大规模的地方驻军和民兵日常训练。随着老兵老去，临时招募的士兵经验不足，东汉出现了战斗力不强的问题。

这样持续下去的后果，就是战事集中的地区，部队越来越能打；战事少的地区，战斗力越来越差。最后，经常与羌族战斗的凉州兵和并州兵，成为全国的劲旅。

凉州兵后期的老大是皇甫嵩、董卓，并州兵的老大是丁原、吕布。这种情况的形成，不能说刘秀没有责任。

黄巾起义爆发，政府兵力明显不足，豪族的力量一下子得到发展，武将董卓的崛起也拦不住了。

第三项：撤郡并县，精简官员。行政区划合并，减少了103个郡中的10个郡，合并撤销了1000个县中的400余个县；减少官员等。

这些都是国家人口锐减情况下，休养生息的基本措施，刘秀能做当然很好。不过每个王朝的恢复期，都要做这些事，没什么特别的。

隋文帝杨坚称帝初期，合并减少了600个州中的190个，力度比刘秀还大。至于东汉的官员数量减少，其实是正常现象。

西汉最多时有官员130285人，东汉有7567人（晋朝有6836人，唐朝有18805人），但是东汉还有内外诸司掌职人145419人，官吏合计152986人。

刘秀时期郡县减少、人口减少，客观需要的官员必然减少，但吏的数量增加，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第四项：设尚书台，任用循吏。刘秀治理国家，和李世民有很大区别。刘秀属于事无巨细，眉毛胡子都是自己抓，手伸得很长，搞得手下人常常无所适从，他自己有时还挺累。

李世民只抓各部“一把手”，一般不插手各部内部的事情，责权利比较清晰。所以刘秀时期叫“光武中兴”，李世民时期叫“贞观之治”。李世民是有治理方面突出才能和业绩的，这从管理组织构架上一—三省六部制就能看出来。

刘秀为集中自己的权力，自己直接管理尚书台，事情都由他决策，尚书写文件颁布，这样就架空了“三公”，“三公”也就成为摆设。

戴涉就是例子。皇帝一人能力有限，所以凡是想废掉丞相的朝代，要么搞得皇帝很累，要么其实也废不掉丞相。

明朝有内阁，清朝有军机处，发展到最后还是相当于丞相。刘秀这种管理模式，就是不懂管理精髓，还是小农思维。

在官员的选拔上，刘秀主要用循吏。循吏就是熟悉儒家经典、做事遵循纲常的文官。不能说用循吏是错误，但是循吏太多也有弊端。

第一，皇帝要是不好好干，有些循吏喜欢撂挑子走人，不伺候了；

第二，有些循吏为升官发财，不讲真话不说，还容易趋炎附势。对于官场不倒翁，谁掌权他巴结谁，慢慢自己的家族势力越来越大，最后竟然产生了豪族。

刘秀直柔、阴柔、优柔的性格，自然不喜欢刚强正直的人，手下里这样的人就不吃香。时间久了，突然来一个脾气暴虐的董卓，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第五项：弃用宗室。

第六项：厚爱外戚。

第五项和第六项在介绍董卓时再说。

第七项：选择酷吏，抑制豪强。这里所说的豪强，是指豪横强硬的人或家族，比如被武松揍了一顿的蒋门神，类似于流氓团伙和黑社会。

刘秀执政初期，用了一些酷吏，比如董宣、李章等人，打击这些豪强和恶霸。抑制豪强，不是为了防止土地兼并，只是为了政策推行和维护社会治安。

第八项：启用宦官。中常侍用阉人宦官，是从刘秀开始的。西汉和王莽时，中常侍是士大夫兼职，这样，皇帝和士大夫之间是无缝对接的。

刘秀用了阉人做中常侍之后，皇帝和士大夫之间有了一个过渡层。这个过渡层的出现，容易出现宦官利用皇权的情况，当皇帝年纪小时，宦官容易做大。

第九项：新建太学，崇尚儒术。这不是本书重点，且刘秀在这方面也乏善可陈，故略。

第十项：恢复三十税一。就是按1/30收取农业税，这也是恢复文景之治时的政策。

刘秀这些政策，对释放劳动力、恢复生产力确有很大帮助，有利于国家从战乱中尽快恢复到休养生息上来。

如果一定要挑毛病的话，就是没多少新东西，也没多大难度，属于恢复型调整。

据史书记载，度田问题解决以后，东汉牛羊放牧，城门不关，社会安定。

不能否定刘秀统一全国付出的努力和做出的贡献，也不能低估一个封建帝王在缓解社会矛盾方面所做的工作。可是，如果要天下太平、人民心安，必须以吏治清廉为基本前提。

看刘秀治理下的官员，欧阳歙任太守多年，贪腐千万钱，竟还能带病提拔为大司徒；二老婆的弟弟，诈骗大老婆的儿子，他竟然没个说法，灯下如此黑，全国的吏治如何，岂不了然？

公元54年，群臣上书提请封禅，刘秀下诏说：“我继位30年，百姓怨气满腹，我能欺骗老天爷吗？”

刘秀很有自知之明，在百姓还一肚子怨气的情况下封禅，确实不应该。

刘秀治国30年，他自己定性的结果，总不会不真实吧？可是，即便这样，他在公元56年，竟然还是去泰山搞封禅了。

总之，从人口数量、吏治清廉、西汉弊病治疗、王莽政策修正这四项工作，以及刘秀的十大政策上看，多数是修修补补，大都是在简单的事情上做了工作。

刘秀不是万能的，他的优点和局限都离不开当时的社会环境，再怎么说，他不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代言人，而是地主和官僚集团的代言人，所以他代表的东汉，只能有限地缓解社会矛盾，但无法解决土地兼并和奴婢这两大基本问题。

不但没解决，这两个问题反而在东汉严重恶化，这才逐步形成了魏晋的豪族。

有人说，东汉是豪族建立的政权。本书不承认这个观点，所以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必须质问：东汉，有没有豪族？谁是豪族?怎么形成的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