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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二八杠
文/牟代祥
前些日子,因为假期的原因,回了一趟老家。现在的条件比较好,从城里开车到家也就不过短短四十来分钟,比起早些年乘车或者骑着自行车是快了很多。也许是我们长大的缘故,心境也和从前有所不同,伴随着人的年岁增长,对家的眷恋就越发浓烈。我想,我大概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离家不到百米的地方,开着车的我远远地就看见父亲在院子里忙活着。看见我的到来,父亲停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指挥我停车。父亲摆着手,示意我把车开进去,不能妨碍屋后过路的行人,我遵照他的意思把车开进了院里。那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家里的小灰也摇着尾巴欢喜的雀跃着。
由于父亲手上的活还没干完,我便自顾自地在家里转悠,不经意在堂屋里看见了父亲现在骑的电动车,仿佛有一种熟悉的画面跃入脑海。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一直骑着一辆叫永久牌的自行车,我简单的叫它二八杠,伴随了父亲数十年的光阴岁月,也承载着我儿时的诸多回忆。无论赶集,还是走亲戚,这无疑是最快捷最省时的交通工具,我也曾坐在父亲后面,抱着他从幼孩到步入校园。
晚饭上,我和父亲提起了他的那辆二八杠,父亲的眼里满是回忆,我知道这辆自行车对于他的意义。早些年父亲上班的地方离家大约十几公里,每天来来回回全依赖这辆车,无论风雨,无论烈日,它载着父亲爬坡上坎,可以说它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超过了我们。当然这是父亲养家必备的交通工具,没有它,或许我们一大家子就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除了这些,它也是我们预知父亲回家的“报警器”。每每父亲下班,坑洼不平的路上总能响起车铃撞击的声音,而这时候,小灰早早地竖起了耳朵,探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它摇着尾巴独有的传感方式,告诉我们父亲很快就到家了。是的,就在小灰冲出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父亲的自行车便能准时抵达家的门口。
时光匆匆,随着国家大形势的改变,父亲下岗之后,又重新开始寻找工作,几经周折,终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还行的活计。就这样,小灰的任务也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等候,而是伴随父亲每日的行程,早起送父亲到厂,晚归迎父亲回家,自行车的铃声紧紧的和小灰的脚步连在一起,一人,一车,一狗,在父亲工作的路途上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因为父亲工作离家近的原因,我也就顺理成章可以每天搭乘父亲的“座驾”前往学校。春日阳光,夏日清风,秋日晨雾,冬日暖阳,在一年四季的轮换中,我感受着父亲点滴无言的爱。记得有一次期末考试,我把成绩告诉父亲的时候,他眼中满是欣慰,转过头对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我说,一次成绩不能代表什么,不能骄傲,要继续加油!父亲的爱总是这样,不似母亲般温柔,却如同涓涓细流,无声而有温暖。
再后来,二八杠也让我领略了一番,在母亲的指点下,我把它驯服得服服帖帖的,从那时起,我又多了一项技能,这对于孩提时的我甭提有多开心了。学会这项技能后,我骑着它穿梭在乡村小道、公路泥泞,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真好!这也就是后来我上初中、高中都可以读走读的原因。
慢慢地,岁月开始飞速前进,二八杠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残破不堪的躯壳还能顽强的运行,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即将结束他的生命。参加工作之后,考虑到父亲的安全,我建议父亲将自行车换成电动摩托车。这样也可以让父亲轻松些,毕竟他年岁在增长,腿脚不比当年了。可即便如此,父亲还是保留着他的二八杠,直到好多年后,二八杠已经锈迹斑斑,母亲才将它处理了。
现在说起父亲的二八杠,在他的眼里我依然能看到那份珍贵回忆。那是他的火热岁月,也是我的青春记忆,像和父亲走过的那些日子,值得我们共同去珍惜。
作者简介:牟代祥,梁平区作协会员,供职于梁平区退役军人事务局。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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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照生成时间:2023-08-12 09: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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