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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的习水县寨坝镇尚未苏醒,母飞已踏着露水走进那座由旧客运站改造成的文化殿堂。推开铁门,900多平方米的空间里,8000余件老物件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东汉铜马车复制品的青铜纹路间沉淀着历史,明清香炉的莲花底座上残留着香灰,30米长的《黔东南风情》钢笔画卷舒展如绸。最惹眼的当属展厅中那株三人合抱的金丝楠木阴沉木,其周身缠绕的藤蔓状纹理,像极了赤水河纤夫脊背上暴起的青筋。
书法、绘画、奇石、藏书、古钱币、老物件、古生物化石……母飞的乡愁文博园展品之多,各类之多,让人倍感新奇。“这些展品,是我打工、经商,打拼奔波数十年的收藏积累。”母飞轻抚一部50年代老收音机的提手,眼睛里是满满的回忆。
自2023年,他从贵州兴义回到老家习水县寨坝乡,接手改造这座闲置多年的客运站以来,这个52岁却沧桑如60岁的汉子就将全部身家押在了这座“乡愁文博园”上。他独创的“零门票”模式曾让家人激烈反对,如今却成为撬动乡村振兴的支点——免费开放3个月即吸引游客数万人次,带动周边多家民宿、土特产作坊大幅增收。

在寨坝人记忆中,母飞始终是那个背着帆布工具包、踩着解放鞋,并且走路一瘸一拐的打工者。1988年,16岁的他右股骨头坏死而辍学,但他不服命运安排。当年,揣着借来的两百元钱,踏上南下广东的绿皮火车。
打工的日子有苦有甜,每一刻都是生活的烙印。在一家工厂,设施老旧,环境嘈杂且充满危险。机床转动发出的噪音像洪水一样灌满整个车间,母飞在这种环境中进行高强度劳作。车间里充斥着油污、铁屑和灰尘,对身体健康构成威胁。尽管戴了口罩和手套,但仍然难以完全避免污染。且不说宿舍条件差,遇到雨天经常漏雨,生活不便。为了节省开支,母飞尽可能地省吃俭用,生活较为拮据。远离家乡和亲人,为了生计而打工,对家人的思念和牵挂也成为母飞心中的痛。就是在这家工厂里,母飞的命运又一次往坏的方向发生转折。工作了两年后的某个工作日,母飞因机械操作失误导致左右手中指被机械硬生生切断掉落。
后来,从广东到辽宁,从辽宁到贵阳,母飞也从16岁到30岁,10多年地摸爬滚打,用汗水、泪水、血水给自己筑起一块盾牌:一次病、一次伤,这两个刻在生命里的痛,让这位曾经怯懦的农村青年蜕变为命运角斗士。4000多个打工日夜的淬炼,最终他将疼痛打磨成了抵御风雨的铠甲。
2003年,已回到贵州的母飞再次出征,去了黔西南,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二次创业。此时的母飞,太多的沧桑与曲折成就了他强硬如钢的生命韧度与心智。在黔西南,母飞从几个工程中完成了原始积累后,迅速进军教育产业,在兴义开办了一所小学到高中全日制学校,学校顶峰时期曾有3500多名学生。

早年在广东“屋漏偏遭连夜雨”的断指打击,已让母飞悟出“站着挣钱不如站着做文化”的道理。办学8年多,母飞用行动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于是这8年里,母飞学写诗词,学写书法,通过文化艺术寻找精神寄托。自己的交往圈子,也与文化人交融出别样筋骨,那些车床切断的指节,竟在羊毫笔管上找到了新的支点。如今的母飞腰间别着紫砂壶,总与文人墨客们喝茶论道。家乡人中在全国都非常知名的钢笔画家李光映很多画作,竟是由母飞题写画名和在画上题诗作词。当大家围着茶桌品茶论道时,文化人常会不由自主看看母飞那左右手各断一指的断痕,那断痕凹进去的地方,仿佛藏着另一支狼毫。
乡愁是永远嵌在骨缝里的混凝土碎渣。每逢周末,母飞瘸着腿在自己的房间里,观看老画家李光映送给他的那几十幅钢笔画,包括那幅30米《黔东南风情》长卷,那画中的山水,使母飞仿佛听到了故乡的召唤。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母飞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一念头。
2023年,母飞在老家习水县寨坝镇启动了自己的构想——打造一个乡愁文博园,做一个集文化、民宿、共享农田等于一体的农村综合体项目。
夜幕降临时,文博园后门的露天舞台总会亮起暖黄的灯光。村民们在“寨坝大舞台,有才你就来”的广告语激励下,纷纷登台表演传统花灯戏、温水小手拳、本地山歌。台下坐着纳鞋底的阿婆、抽旱烟的老汉,以及专程从重庆赶来的游客。这种原生态的“沉浸式展演”,正是母飞构想的“活态博物馆”精髓。

“文化是长在泥土里的根。”母飞说。
乡愁博物馆后方数平方公里的深山,即将有48个银白色太空舱被吊装至预定位置。这些采用航空铝材打造的康养小屋,将成为二期项目的核心。母飞独创的“10万元20年使用权”模式引发热议:购买者每年可居住180天,闲置期间由运营方返租当酒店。
而更宏大的蓝图正在展开:离文博园5公里远的地方,600亩共享农场里,每个城市家庭可认购10平方米菜地,通过APP远程观看作物生长。那里,还将有超大的足球场、钓鱼场。
深夜的馆长办公室仍亮着灯,母飞在泛黄的账本上写写画画。账目显示:总投资已超8000多万元(含部分展品),这个初中辍学的农民企业家,用最原始的方式维系着文化梦想——抵押自己在兴义的学校,贱卖自己多年积累的房产,甚至挪用家人保险金。

记者采访母飞时,母飞不断地在与一个叫“敏”的女孩聊天,原来,这位女孩是正在读大学的受助学生。是母飞去年资助的第22位贫困大学生。女孩在一句对话中说:“你的爱心支助,温暖了我和我的家人,有您的支持,让我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山风拂过展厅,风声里混着游客的惊叹与孩童的嬉笑。有媒体追问母飞为何不把乡愁文博园的选址放在离县城更近的城郊,他指着那幅李光映画的山水长卷上搏击激流的木船说:“总得有人做摆渡者,把我们的根渡向未来。”
这个曾睡工棚的打工者,如今守护着8000份乡愁,在黔北群山中书写新的传奇。
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沈仕卫
编辑王其伦
二审何美
三审唐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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