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软实力“以柔克刚”

本文转自：解放日报

周程祎

2023年上海两会今天就要落下帷幕。会前，我们同多位人大代表聊起对今年的展望。有人说“更新”，有人说“烟火气”，有人用“东风夜放花千树”来表达对沸腾火热的城市生活的期待，还有两位代表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词：希望。

希望就意味着一切！一座经历过风浪、仍给人希望的城市，必然拥有蓬勃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既来自经济发展、城市建设等“硬实力”，也离不开那些细微无形、却处处可感的“软实力”。

在早期的概念体系中，城市软实力等同于文化软实力。现在，软实力的内涵越来越丰富。比如，我们可以说优化营商环境就是提升软实力，但要真正打造让广大市场主体茁壮成长的“沃土”，就不可能单靠商事制度改革，而是需要提供更多“阳光雨露”，包括但不限于文化魅力、治理能力、创新生态、宜居水平等方方面面的升级。软实力具有整体性系统性，与其说它是一股力量，毋宁说是城市精神品格在现实中的投影——虽然微不可察，却以其无所不在的特质实实在在塑造了城市的风貌。

相较于显示度更高的硬实力，软实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视为“锦上添花”的存在。近年来，上海迈入高质量发展新阶段，软实力的重要性得到了越来越多的认可，“硬实力让城市强大，软实力让城市伟大”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对今天的上海而言，当硬实力发展到一定高度，软实力将更直接地帮助城市吸引力与竞争力再上新台阶。

就拿年年两会都很热门的人才话题来说，不少代表委员指出，与纽约、巴黎、东京等国际大都市相比，上海的外籍人才数量仍然偏低，还存在关键核心技术人才流失等问题。这就关乎如何发挥软实力“以柔克刚”的作用，通过提升柔性的城市精神、生活环境与治理能力，营造近悦远来的人才生态，从而克服在全球竞争格局中面临的刚性挑战，实现“聚天下英才而用之”。

“不拼重金拼服务，不拼重金拼环境。”有人曾质疑上海人才工作的这句经典口诀：不花重金就想吸引人才，是不是太傲慢了？然而，且不论提供服务、创设环境本身是否需要更高成本，引才的关键始终还要落在聚焦核心需求、想人才之所想上。一座城市的开放胸怀、包容环境、创新空间、人文内涵，才是大多数人才最在意的发展要素，自然也是上海提升软实力的主攻方向。

从这个角度来说，软实力的本质是人本精神，是以人的感受为城市发展的标尺，让城市里的每个细节都蕴含着意义、呈现出诗意。

至于成本问题，提高城市软实力要在文化繁荣度、城市治理体系、创新创业生态、城市宜居度、营商环境、国际影响力等维度下功夫，需要久久为功、绵绵用力，表面看成本当然只高不低。但这种精准的投入、用心的营造，一定能换取更大程度的效能。长远看，甚至可以说是“一本万利”——当城市活力因软实力的提升得到释放，何愁没有竞争力？到时候，许多今时今日看来棘手的问题，也就会变得如“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般轻巧写意、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