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谈兵｜乌克兰重建防空体系，西方武器“唱主角”

自2022年2月俄乌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以来，乌克兰陆海空各军兵种在俄军的不断打击下遭受了严重损失。近期，随着俄军逐步将打击目标瞄准了发电厂、变电站等重要基础设施，乌军防空部队羸弱的防空问题显得尤为突出。

在这种情况下，北约成员国开始向乌克兰陆续交付或者承诺提供防空系统，最近美国政府以及军方对外宣布，正在考虑援助乌克兰最先进的“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从而引发了俄方的强烈反应。俄罗斯明确表示，如果“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真的被交付给乌克兰，将被视为俄军首要摧毁目标。

不过，无论俄方的反应会多么强烈，事实上乌克兰军方正在北约的不断支持下，一步步重建其国土防空体系。

若北约成员国将向乌克兰提供“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乌军将获得一定的反导能力。

战前的乌军防空体系

苏联解体后，按照原苏联武装部队驻地归属原则，乌克兰实际上分得了除俄罗斯外独联体国家中第二大规模的防空部队，包括第8独立防空集团军（下辖第49和第60军）以及第2独立防空集团军第28军，其装备的各型中远程防空导弹系统也非常齐全，包括第一代的S-75M3、S-125M/M1，第二代的S-200VM以及第三代的S-300PT/PS。再加上乌克兰陆军装备的“箭”-10、“山毛榉”-M1和S-300V1，可以说独立后的乌克兰军队拥有着与苏联时代基本相当的防空体系，其中既包括了要地防空反导武器，也涵盖了野战伴随防空作战武器。

不过，这笔庞大的遗产对于刚刚独立后国力还并不算强大的乌克兰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巨大负担，根本无力长期维持如此大规模的防空部队，而且更为致命的在于，虽然苏联为乌克兰留下了较为完整的防空部队培训机构和体系，却没有在其境内设有与防空导弹研发相关的任何设计局，在这一点上，乌克兰根本无法与俄罗斯相提并论，甚至还不如白俄罗斯。

俄乌冲突中被摧毁的乌军S-300防空导弹。

所以，乌克兰军队在20世纪90年代首先将技术水平已经落后且数量庞大的第一代S-75M3、S-125M/M1两型中程防空导弹迅速淘汰，退役封存或者出售给其他国家。到了2016年，采用液体推进剂的第二代S-200VM中远程防空导弹也全部退役，乌克兰空军的防空部队只保留了S-300PT/PS以及从陆军划拨而来的“山毛榉”-M1、S-300V1。同时，乌克兰空军防空部队的基本单位——防空营的数量也在大幅缩减。当初第8独立防空集团军的完整编制有多达100多个营，而截至俄乌双方开战之前，乌克兰空军防空部队的主力部队——S-300PT/PS防空营只剩下了不到30个，其中还有一部分装备处于封存之中。

在部队规模严重缩水的同时，乌克兰空军防空部队最为棘手的问题就在于现役装备的更新换代无法实现。乌克兰本国军工企业没有研发新型防空导弹的能力，政府又没有足够的资金从国外采购，乌克兰空军防空部队唯一能做的就是维修和保养现有的老旧型号，使其能够保持在“堪用”的状态。

在军事冲突爆发前夕，由于得到了西方的警告，乌军将大部分防空导弹营，主要是S-300PT/PS防空营后撤到了中部、西部和南部地区，这些部队在后来俄军的空袭中得以部分幸存，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战果，而乌军部署在东部地区的大约9个S-300PT/PS防空营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

射击中的S-300防空导弹。

北约援助防空系统盘点

俄乌军事冲突爆发后不久，北约国家就迅速向乌克兰提供了大量不同型号的便携式防空导弹，包括美国“毒刺”、英国“星光”、波兰“雷霆”/“闪电”以及法国“西北风”等。不过，随着军事冲突进入到中后期，俄军对乌克兰的空袭逐渐转变到以空地导弹和巡飞弹为主的模式，北约国家便开始向乌克兰提供能够执行要地防空作战的大型防空武器系统，第一种型号就是美国与挪威联合研发的NASAMS中程防空导弹系统。

截至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北约国家已经交付给乌克兰以及承诺提供的各型防空武器系统主要包括：SAMP/T中远程防空反导系统，NASAMS、IRIS-T SLM、“霍克”和“阿斯派德”/“斯巴达”2000中程防空导弹系统，“响尾蛇”和“复仇者”近程防空导弹系统，“猎豹”和Skynex型35毫米自行高炮。此外，斯洛伐克和波兰还分别向乌克兰提供了少量的S-300PMU远程防空导弹系统和W-125 SC中程防空导弹系统。

从这些型号组成来看，基本上已经具备了构建起一个较为完整的国土防空反导体系的基础，不过却呈现出新老型号混杂、年代相差远的特征。首先，老旧型号比如“霍克”防空导弹已经属于退役型号，北约国家基本上都是从封存的库存中重新启用，翻修后交付给乌克兰，而“阿斯派德”/“斯巴达”2000、“响尾蛇”防空导弹和“猎豹”自行高炮虽然还有部分在服役，但大多也到了临近退役的年份。所以，这些老旧装备被转交给乌克兰，虽然表面上解了乌克兰的燃眉之急，却也是为北约国家节省了一笔退役处理的费用，同时也能够通过实战积累更多的经验。

美国将向乌克兰提供NASMAS防空导弹。

说到新型号，比如IRIS-T SLM和Skynex自行高炮在交付乌克兰之前还没有正式服役。IRIS-T SLM是由德国代傲BGT防务公司为主承包商，与瑞典、挪威、丹麦等国联合研发的新一代中程防空导弹系统，原本希望成为美制“霍克”的替代型号，赢得更多的订单。不过，IRIS-T SLM的总体技战术水平与世界上的其他同类型号相比并不出彩，其发射的导弹虽然采用了先进的红外成像制导，最大飞行速度却只有2.5马赫，最大射程也只有30公里。所以，至今IRIS-T SLM只得到唯一一笔来自埃及的订单。对于代傲BGT防务公司来说，如果能够通过在乌克兰的实战证明IRIS-T SLM的实力，那么很可能会像土耳其TB-2察打一体无人机一样，在国际军贸市场上“迅速翻红”。

Skynex也是如此，这是德国莱茵金属公司在吸收了瑞士厄利孔公司的35毫米高炮技术后，进一步融合激光武器、小型近程防空导弹以及反无人机装置而成的全方位近程防空反导武器系统。笔者曾经在2019年阿布扎比防务展上接触过Skynex防空系统，尽管德国莱茵金属公司希望与阿联酋本国军工企业联合研发，但却一直叫好不叫座。这一次在乌克兰战场上，如果Skynex的35毫米转膛式自行高炮能够在反无人机和反巡飞弹作战上可以大放异彩，可能获得中东阿拉伯国家的认可。

德国已经向乌克兰提供IRIS-T SLM防空导弹系统。

“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作为美国政府对乌军援的备选项之一，笔者认为其可行性是要取决于俄罗斯是否真的从伊朗大规模引进中远程战术弹道导弹。目前，乌克兰空军防空部队仅依靠残存的部分S-300PT/PS防空营，很难为本国的各大重要城市，特别是基辅、利沃夫、敖德萨等提供完备的防空反导屏障，对于中远程战术弹道导弹这种目标更是几乎无能为力。所以，如果俄罗斯得到了大批伊朗造中远程战术弹道导弹，美国便有借口向乌克兰提供具备反导能力的“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很大概率会是PAC-3，甚至PAC-3 MSE）。这样，既可以重新达成双方战场上的力量平衡，也可以通过这场实战来检验“爱国者”防空反导系统对于俄罗斯以及伊朗中远程战术弹道导弹的防御能力。

总的来看，如何将如此多的防空系统型号进行有效整合，同时又能够与现役的苏制防空系统进行有效的配合作战将是乌克兰防空部队面对的最大难题。如果没有先进的一体化防空指挥控制系统来统一进行协作和调度，依然是一盘散沙的局面，那么乌克兰防空部队即便是装备北约再好的防空系统，面对俄军蓄势而来的空袭和远程打击恐怕也将是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