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用假数据骗资助，所在高校退赔524万

文 | 王兆昱

去年12月，一位名叫张君如（Alice Chang）的中国台湾学者受到了美国研究诚信办公室（ORI）的“年度最重”处罚——10年内不准她申请美国政府拨款的任何基金项目。张君如在美国普渡大学兽医学院任副教授期间，曾伪造384张图片，骗取联邦政府近70万美元的资助。

近日，美国印第安纳州北区检察官办公室称，普渡大学已与联邦政府针对此事达成和解，普渡大学同意向联邦政府支付73.7万美元（约合人民币524万元），其中不仅包括张君如骗取的资助款，还包括了“惩罚性赔偿”。

Alice C. Chang 图源：普渡大学官网

不过，普渡大学发言人Tim Doty向“撤稿观察”网站透露，该校不接受任何“惩罚性赔偿”。

据Doty讲述，在2018年年中，普渡大学收到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HHS）的通知，质疑张君如自2014年以来在申请联邦资助时，提交了一些涉嫌虚假的数据。在当时，普渡大学予以配合并彻底调查了张君如被指控的不当行为。2019年年中，当普渡大学的调查接近尾声时，张君如离开了该校。

律师、前科学调查记者Eugenie Reich说，根据联邦法律，《虚假陈述法》允许政府追回被骗金额的三倍，这意味着普渡大学可能需要支付更多，以示惩戒。而目前，普渡大学与联邦政府达成的和解实际上减少了学校的损失，“这种和解应该激励其他大学进行自我调查”。

有眼尖的外国网友指出，在2023年10月，普渡大学“自豪地”宣布了近年来学校教职工提交的基金申请数量增长，以及随之而来的申请金额增长。标题上方的文字写道：“这些提案的提交是本财年获得资助的一个好兆头。祝贺大家！”

这位网友大胆猜测，也许学校的教职工受到压力，“被逼着”提交更多的东西，为大老板“增加数字”。

还有一位网友指出，张君如提交了16项申请，才获得其中2项资助，这说明普渡大学帮助教职工获得资助的过程并不尽如人意。

《中国科学报》曾在今年5月报道过张君如的近况。虽然她本人未回应记者的采访请求，但诸多线索指向，张君如已经“改换门庭”，来到台湾“中国医药大学”任教，教职更是升为教授。有网友直言，张君如本人至少应该对用于支付工资的那部分追偿负有个人责任。

在美国，此前类似的高校向联邦政府赔付的案例还有不少，但赔偿的金额相差很大。2021年，哈佛大学医学院附属麻省总医院只向政府赔付了不到90万美元的资助金，而哈佛大学的另一家医院——布列根和妇女医院在早些时候的一起案件中赔付了近10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