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有道CEO周枫：今年将是AI超级应用元年，用户愿意为AI付费

文｜林炜鑫

编辑｜苏建勋

prompt——这是网易有道公布的2023年度词汇。

过去一年，带火prompt一词的大模型，在各行各业掀起波澜。其中在教育领域，大模型的影响正在逐渐显现。

近日，网易有道推出教育大模型「子曰」2.0版本。「子曰」是国内首个教育大模型，去年 7 月发布 1.0 版本，时隔五个月，2.0 版本最重要的升级是运用了搜索增强技术（Retrieval Augmented Generation），使模型回答的准确度大幅提升，降低了幻觉问题。

网易有道CEO周枫表示，「子曰」大模型针对数学、物理等学科的复杂问题，有了“相对不错的解决方案，正确性指标相对行业领先”。

「子曰」大模型

在发布会现场，周枫认为，2023年业内主要在探索大模型的性能，“今年将是AI超级应用元年”。他呼吁大模型公司应该“抓紧做应用”，历史经验显示，决定一项新技术成败的关键是消费者，“如果你做出了一个很多人都在用的东西，那肯定会成功。”

继7月推出六大大模型应用后，这次网易有道又发布了三大AI应用，分别是AI家庭教师“小P老师”、有道速读、虚拟人口语私教Hi Echo 2.0。

发布会现场

其中，虚拟人口语私教Hi Echo是网易有道寄予厚望的AI应用，目前的商业模式主要是会员付费，连续包月68元/月，年度会员698元/年，连续包年498元/年。据悉，Hi Echo的注册用户已近百万。

周枫告诉36氪，过去用户习惯使用免费的工具软件，但大模型时代将会“重塑用户对于软件的付费心智”。从Hi Echo的付费情况看，用户“有很大的热情”给好用的AI产品付费。

除了软件，硬件也是大模型在教育领域落地的一大方式。

网易有道用大模型升级了自家的学习机产品。本次发布会，网易有道推出一款智能硬件新品：有道AI学习机X20。

有道AI学习机X20不仅搭载了「子曰」大模型，也纳入了“小P老师”、Hi Echo 2.0和有道速读等AI应用，供购买者免费使用。

如今，几大教育科技公司都在研发大模型落地AI产品。周枫表示，竞争的关键点在于找到最适合大模型发挥的教育场景。

网易有道给出的答案是家庭辅导。周枫解释道，调研发现家长对这个场景的需求最为强烈。有道AI学习机X20的核心卖点就是帮助辅导孩子写作业。

2023 年三季度，网易有道的智能硬件业务营收出现下滑，公司解释是调整营销渠道的缘故。周枫坦承，“消费者的购买力比较低迷，整个行业要一起吃点苦”。

在低迷的周期中，周枫认为最大的机会在于技术创新，而大模型有望带动硬件销量增长，“今年就能看到成效”。他透露，春节后网易有道会推出更多AI产品。

以下是36氪等媒体与周枫交流的部分实录（经36氪整理、编辑）：

36氪：有道用大模型切中英语学习和家庭辅导这两个场景，是基于什么样的考量？

周枫：网易的风格一直很务实，我们希望开发实际应用。从子曰项目开始的第一天起，我和丁磊就达成共识，一定要让它有用，让我们的业务和产品被大家所使用。我们选择大型模型能处理的事情，因此选择了英语，我们不仅关注口语，还关注了英语相关的语法讲解和单词讲解，这些内容都受到了热烈欢迎，这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

今天我们试图满足用户的另一个需求——家庭辅导。家长们都需要给孩子讲解题目，但是自己又不会。这需求非常紧迫。我们希望小P老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终于做出了让我们相对满意的产品，希望拿出来让大家使用，看看效果如何。据我们所知，我们（产品）应该是国内第一个AI家庭教师。

36氪：教育领域，尤其是教辅工作，涉及很多专业知识，今天你在发布会提到，数学、物理等学科的难点已经被有道AI学习机解决了，背后是靠什么技术解决的？

周枫：我们选择的技术路线是结合强大的大模型和搜索增强技术，此外还使用了一些计算代数系统（CAS），通过这样综合性技术方案，使整个系统能够拥有中小学的知识体系和解题能力。比如说，一元二次方程代数系统可以直接给出解答，并且能够解释解题过程。

这种解决方案达到了相当不错的指标效果。以前仅使用大模型时，基本上只能解决一半的题目，有时甚至更少，而现在我们能够提升到一个用户满意度相当不错的水平。

36氪：基础模型与行业数据结合是一个趋势，子曰大模型训练时和教育行业数据结合，效果如何？

周枫：这是我们第一天就开始做的。本质上我们需要很多线下的数据。之前我们也做过这类数字化工作，有了大模型的需求后，我们就立刻将其应用过来。

另外，数据的质量非常关键。我们也做了很多对比实验，发现有些数据量大但质量不好的数据放进去，效果可能还不如那些数据量小但质量准确度很高的数据。

第三是，天花板效应比较明显。通用基础模型在领域内提升的效果有一个相对明显的天花板。所以我们后面尝试了多条路线，最后我们的小P老师实际上走的是RAG（搜索增强技术），一下子就把水平提升了很多。

36氪：和同行相比，有道在大模型时代的优势在哪里？

周枫：在这个领域我们应该算做的比较快的。另外的话我们有教培的经验，有老师，也有软件，也有硬件的设计能力、销售能力，总体上我们相对比较综合。

36氪：其实英语学习的AI插件有很多，有道选择做产品的逻辑是什么？

答 ：有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插件就能做的事，为什么你要去做一个产品？其实大家可能不知道，有道就是做插件起来的，最初的有道词典是一个浏览器插件，那是我自己写的，我们很快就发现插件是不够的。

插件是一个创新的好办法，也是用户很容易就能安装的东西，但是大家很少看到最后真的做大的插件，因为它想实现商业闭环都做不到，所以最后我们很快就超越了插件这个阶段。有道词典当初大概有半年时间是一个插件，后来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得要做一个完整的产品，因为细节体验非常关键，要大量的打磨。

36氪：有了大模型，今年学习机赛道非常内卷，有道学习机的主要卖点是什么？

周枫：核心卖点就是“三合一”，在学习机中搭载了大模型应用；学练机中囊括有道积累的英语教学资源，还有 《53》等正版内容；第三就是电脑，但可以让家长管控。

36氪：过去一段时间，有道智能硬件销量收入都是负增长，现在有了大模型，对硬件销量的表现有什么帮助？

周枫：今年整体消费电子不太好，我们也在积极想办法，会加快新产品推出速度。现在消费者的购买力确实比较低迷。所以我们要跟消费者一起吃点苦，倒过来讲，供应商也要跟我们一起吃点苦，整个行业是一个链条，大家一起稍微吃点苦。

最大的机会当然是创新，带来新的效率提升，生产力提升，所以我还是比较乐观的。

36氪：教育领域在大模型时代会有哪些新的机会？

周枫：我觉得所有做大模型的企业得赶紧做应用了。决定新技术成败的，很大程度上都是消费者，如果你做出了一个很多人都在用的东西，你想失败都很难。

36氪：之前很流行的一个观点是，AI产品如果第一天不收费，可能永远收不了费。我注意到Hi Echo很早就开始收费了。你如何看待AI产品的商业化？

周枫：这句话我也听过，我觉得其实还挺有道理的。我们观察，用户还挺愿意用AI产品付费的，因为AI产品给用户提供的价值是以前产品提供不了的，所以用户很多时候还是愿意花一些钱。

我们做了一些收费尝试，总体反馈比较正面，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对Hi Echo投入比较大，希望它能够不断升级，因为用户付费热情和实际使用的热情都比较高。

36氪：谈到大模型落地，有哪些教育场景可能是无效或者不值得用大模型做的？

周枫：有好多似是而非的，比如说用大模型来生成教案之类的，我觉得意思不大，因为这个事用大模型，质量做不到那么高，但质量又非常关键，所以我觉得不好弄。还有用大模型来直接上课，因为现在做虚拟人的人特别多，想让虚拟人直接上课，我觉得不太行，这种没有交互性，孩子不愿意听一个假人在那讲课。

36氪：在你看来，大模型在教育领域的落地处在什么时期？

周枫：肯定还是早期，我觉得比较明确的是，应用肯定是最关键的，应用做好了整个大模型就会发展好。今年应该会有更多应用出来，去年大家还是在做模型能力，要把这些东西能干什么先搞清楚，我希望今年有比较多的应用。

2024年，一定是真正的AI超级应用元年。去年可能大家都在摸索，今年会有很多AI超级应用陆续落地。其实教育这个垂直领域走在了前列，比如小P老师，未来我们还会不断有更多非常好用的应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