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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安顺日报
□陈雨声
每近年关,不由得想起年事。电影慢镜头似的,在眼前不断切换。一到腊月,年味便浓起来了,人们早早停下手中农事。谋划过年——该打打阳春了;老大的头发该理理了;老二该添添新衣了……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提上日程。
在老家,做达尔粑和杀年猪绝对是所有年事重头戏。
腊月初十左右,便会将粳稻谷辗成米,准备做达尔粑。我们寨子是没有加工达尔粑机器的,要加工,必须到邻村才行,早些年没通电,机器是用柴油机带动的,从天亮叫到天黑,由月初叫到月尾,寂静乡村因此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家里做达尔粑时,母亲是最忙的,大米得提前两天就浸泡好,然后滤干,装在大木甄里蒸,蒸好第一遍,倒在大簸箕里揉散,洒上适量的水,待凉了,上木甄里蒸第二遍,蒸到什么程度算好呢?蒸的过程中,母亲不时从木甄中取出几粒米饭,夹在拇指和食指间不停地搓动,用母亲的话说,什么时候把米心蒸没了,就可以加工达尔粑了。
蒸好的米饭装在铁皮桶,用毛巾捂严实,可以挑到邻村加工达尔粑。加工时,手上抹上些蛋黄或者猪油,待洁白的达尔粑从机器挤出来,用刀子从机器口迅速切断,然后放在案板上来回揉搓,成型后,白白的,圆圆的,像极了白白胖胖的猪儿,因此达尔粑又叫猪儿粑。其实,达尔粑就是外面称呼的年糕粑。达尔粑吃法很多,可汽蒸、水煮、火烤、油炸。在杭州,也会偶尔买些当地年糕,可无论如何吃不出老家达尔粑那种香糯柔韧的味道来。干透了的达尔粑,放在大缸里,用没有开春的水浸泡,存放一年半载也不会变质。
过了腊月中旬,陆续有人家杀年猪了。那些天,村里的杀猪匠是最忙的,这家还没有开始,那家便来催了。自打记事起,家里每年都要杀一头三四百斤的年猪。除去用来熬制猪油的大膘肉和一些晾风肉,余下的全部用来熏制腊肉。那年头杀年猪,膘越厚越好,谁家要是杀年猪有一巴掌厚的膘,再撕下几十斤板油,是足够向别人吹嘘一阵子的。
杀猪那天,父亲起得很早,先是在略带斜坡的地上挖一口土灶,灶上架上大锅,锅里加满水后,便往灶坑里添柴生火。等帮忙杀猪的人到得差不多,父亲打开猪圈门,用绳子套住了猪的前脚,几个人合力一拉就地放倒。堂屋里的长条岸桌上,众人拉的拉尾巴,拉的拉脚杆,二爷爷从牛皮套里抽出尖刀,找准位置后,瞬间便没入猪的脖子。抽刀,不曾沾上一点血,又被二爷爷插回牛皮套。
杀猪饭的菜基本上来自猪身上,瘦肉、漂汤肉、猪血、猪肝、粉肠……一切准备好后,母亲吩咐我挨家请人吃饭,关系好的,一般都会来。印象中,有两个人必须在场而且是坐上席的,一个是杀猪的二爷爷,一个是邻居张大爷爷,张大爷爷是个医生,早些年在乡卫生院干过,后来在家自己开了诊所,卫生院治不好的病人,他能治,不少外乡人都慕名而来,在上下二寨颇有名望。父母亲一年到头忙于农事,很少有机会请人到家里聚聚,只有杀猪这天,他们最是放松,也最是愉快的。他们以纯朴的方式,感激着让他们躲过小病小灾的医生,和那些质朴的乡邻们。
过完年后,儿女们又会四散而去。我每次返回打工的杭州,身上都压着百十来斤装有猪儿粑、豆沙粑、腊肉、香肠以及一些故乡特产的蛇皮口袋,这些都是父母亲一年来辛苦的杰作。早些年,老家是不通公路的,每次都是父亲吆着老马驮着送到镇上的汽车站上车。一年又一年,车窗外的父亲,身子越来越单薄了,他的身旁,依然是那匹也越来越单薄的老马,在不停地打着响鼻。
我务工的小镇,沪昆高速和沪昆高铁穿镇而过,无论开车还是买票,都能直达老家关岭县城。又是一年将尽,那个总是在电话里问厂里啥时候放假、啥时候回家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那些圆滚滚的猪儿粑、一入口便油汁四溅的老腊肉,永远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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