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春古韵唱新曲

文/图 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陆青剑

石阡说春，花桥镇坡背村的封氏是主力军。沿着历史的轴线，封氏的“说春”故事在不同时空演绎着不同的故事，但主题始终是明确的，那就是把老祖宗的习俗继承下来，让后代铭记。

20世纪50年代，石阡的封氏“春官”有二三十人，“说野春”的“春官”也有几百人，活动范围遍及石阡县、黔东南州的三穗县、镇远县及湖南等地。受各种原因的影响，“说春”习俗一度受到冲击，大多数春词抄本、春牛、春贴模版被焚烧，“春官”的活动范围缩小到最低点。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随着年事渐高的老年“春官”减少外出说春次数，年轻人外出打工又远离“说春”，“说春”的传承遭遇瓶颈。

石阡县文化馆馆长饶莉说，针对当地的情况，石阡县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便采取相关抢救性保护措施。县文化局对“说春”的有关普查资料组卷归档，编写出版《石阡文化志气》《石阡文史资料》等多部地方文化史，每年立春时节组织传承人外出说春，让曾经的热闹再现山乡。

政府的推动，让传承人重新唤起说春热情。随着“说春”被列入省级和国家级非遗名录，越来越多的“春官”穿上“春服”，从石阡走向四面八方。同时启动“说春”进校园工作，在孩子们的心中种下“说春”的种子，让“说春”这一非遗后继有人。进入新世纪，石阡县再度对境内非遗进行普查，饶莉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抽调到普查组的，越是了解“说春”的历史沿革和现实状况，她就越有责任感。

自2013年5月以来，石阡县聘请老传承人在花桥镇中学开设“说春”传习班，编写《说春》教材，开设“说春”课程。2016年11月，中国“二十四节气”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石阡说春作为扩展项目被列入其中。此时，政府投入资金收集、整理春词，为“说春”艺人添置服装以及春牛、春贴模版等配套设施；在全县举行重大节庆时划拨专项经费，组织“说春”技艺传承人进行展示，开办“说春”传习所班，对“说春”习俗实施抢救性保护。如今，无数拜过师、学过艺的“春官”接过接力棒行走于青山绿水之间，为无数村寨带去关于春耕春事的讯息，古老的习俗焕发出熠熠光彩。

石阡县还组织专业团队拍摄民族志纪录片《说春》，用镜头记录石阡县的国家级非遗，扩大非遗的传播面，解码“说春”习俗的奥秘，让更多人感受石阡的文化底蕴。该片后来获得“第五届中国民族志纪录片学术展”非遗影像单元优秀奖。

曾参与《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二十四节气·石阡说春》一书编写的饶莉记录、整理了许多春词，在记者面前唱起二十四节气歌来也是行云流水：“正月立春雨水节，不犁山土要犁田；二月惊蛰与春分，家家砍柴割草烧；清明谷雨三月三，铲田坎来挖田角；立夏小满四月八，小麦青来大麦黄；五月里来是端阳，掏沟里水扎堰塘；年年有个六月旱，田中缺水紧紧防；七月处暑谷花香，收拾扁条与箩筐；八月里来白露忙，满田满坝谷斗响；寒露霜降九月十，小春要当半年粮；十月立冬小雪天，快盖房子快纺棉；腊月小寒与大寒，忙忙碌碌过新年。”

饶莉说，“说春”的一些细节很接地气，而“春官”的方言说唱，让具有地方风韵的农耕生活画面更加生动有趣。如“春官”在主人家堂屋说完劝导和祝福语将要离开时，借助“春牛”之力把主人家里的“五瘟”统统带走，饶莉随即轻轻哼唱起来……

在石阡县二小和花桥镇中学，孩子们对走进校园的“说春”课程很感兴趣。每周三下午的少年宫活动课，石阡县二小的孩子们在90分钟的课程里，开启“说春”模式。非遗传承人包正明带来的“说春”课程趣味盎然，孩子们被深深吸引。三年级（1）班的黄思菡去年秋季开始学习“说春”，如今已基本掌握了说唱的基本规律。她自豪地对记者说，石阡说春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很久以前就传承下来，很了不起！她拿起唱词，流畅地说唱起来……